就知道这事没那么简单。
郝晨不认得这纹样的内容,但是他知道这种纹样的来历,符咒。但并不是他学过,而是电视剧里那些收鬼破邪的道长们,都用这玩意。
不过这地上与电视剧不同,并不是画在黄纸上,而是刻入地面再在痕迹里撒上朱砂。符箓图案一共五道,字体形状也都完全不同,但郝晨看得出这是一定是某种奇怪的阵法。不用想也是跟那两个“阴秽孽鬼”有关。
掏出手机,郝晨给符箓拍了整体和局部的照片,留作以后研究,又把石板盖好恢复原状。如果这符咒与怪物相关,那撰写的主人就一定会返回。
“你有没有怀疑的对象?”鼓老又在喝着茶问他话了。
郝晨是不知道这老头是什么奇怪的习惯,一天24小时,除了看书睡觉折腾他之外,鼓老都在喝茶,一杯接一杯的,也不见他上厕所。
“肯定不是村里那些人,他们文化水平都不高,要说有可能,也就剩下那个被石六请来的‘先生’。”郝晨也在思考,不仅是这两个怪物的来历,更重要的是用他们来做什么。
他可记得,这青山里还有个曾经关着“叛道者”的监牢,虽然可能跟着那场毁灭而不复存在,但不代表这之前,没有过什么人为她的付出,在做准备。
还有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殉道者”,司徒杨那老家伙似乎也说,过这附近有他们的道场还是什么东西,也是一个可以怀疑的方向。
更重要的,就是其他系统的持有者,天运、治疗、水系、火系还有战斗,光郝晨见到的就有如此多的种类了,天知道还有没有比他这个坑爹的“天运”更诡异的存在。
除此之外呢,世界之大……郝晨可不敢往下想了,没头没脑,也跟现在的自己没多大关系,现在最要紧的是回去拿好东西,回家,郝鑫的下落还没一点消息呢!
“真的不能再收点了?”除了这一山的能量,郝晨对这可以说毫无留恋。
“可以,你挖点石头走就可以。”一句话提醒了郝晨,他开始琢磨是弄辆挖掘机来还是……算了自己动手吧,郝晨跟系统要了把鹤嘴锄,凭着自己比正常人大几十倍的力气,在山里叮叮噹噹又敲了一个多小时的石头,知道鼓老喊停,说已经足够升到五重天了,他才罢手,看看系统里满满一大包的石头,说不出的心满意足。
抬脚就出了石矿,大个怪物的黑粉还滩在地上,石头坟纹丝未动,真倒像是给当年矿难死者的纪念碑,一样萧索凄凉的堆在矿洞前,郝晨回过头,象征似的双手合十,在嘴里念了一句“希望你们能安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山下很安静,和郝晨来的时候毫无区别,果园里的苹果红彤彤的,溪水清澈见底,清风拂面,如果不是这些想起就让人悲伤的故事,如果不是还有个下落不明的弟弟,郝晨真想多逗留几天。
村里炊烟袅袅,已经是午饭的时间,郝晨拐了个弯就到了石六老爷子的小院外,大狼狗已经认得他,见他过来讨好似的摇着尾巴,石六的房门紧闭,灶台熄了火,想必也没那个心思吃午饭吧。
走进自己的屋子,郝晨尽量地把被自己蹂躏的土炕收拾整齐,拿好所有行囊,在炕头放了一千块钱,当做对前一晚那让人回味无穷的炖鸡和住宿的感谢,他不好意思再让村里的任何人开车送行。
手机已经充满了电,系统也有自带的地图,再怎么麻烦也能找到条去县城的路。
没说再见,也许也不会再回来,郝晨关了房门,慢悠悠地走出了村子,他是没什么惆怅的感觉,只是有点落寞,他开始仔细琢磨脑子里的这个系统,带给自己的究竟是什么。
突突突,突突突,身后熟悉的拖拉机声越来越近。
郝晨一回头,熟悉的草帽,烟斗,是石六。
“你这娃,走也不说一声?”依旧是温和的笑容。
郝晨傻傻地站在原地,冰冷的城市里,他所经历过的无非都是利益相关的交往,人心隔肚皮,谁都不知道对方究竟想得是什么,可这深山的村庄,这个刚刚认识仅一天的老人,这个被自己亲手撕开伤口的人,居然……
“还愣着?天都黑嘞!上车”石六磕磕手里的烟斗,一把插在腰上。
“谢……谢谢,石大爷。”郝晨脸红得跟猴屁股一样,眼角晶莹得仿佛有什么就要流出来了,他把包往拖拉机上一扔,说完就跳上车,坐在后斗里。
一路轰鸣伴着呼呼带着草木泥土香气的山风,把郝晨心里所有的惆怅吹得干干净净,他还会回来这个山村的,他想。
拖拉机整整开了两个小时,郝晨终于站在了县城那不宽的马路上,比起燕都的繁华,县城里多了一些人味,路上匆忙的不是上班下班面色冷漠的人群,而是像小时候胡同巷子里那样,走街串巷的露天叫卖,蔬菜,日用,修车开锁。
石六把他放到一个汽车站外,掏出他留在炕头的钱,硬要塞回去,被郝晨好说歹说的收下了一半的钱。临走时,石六嘴角颤了颤,却什么都没说出口,可郝晨已经从他那包含着复杂情绪的眼神里读懂了一切。
……
不是旅行,算算日子,居然才一星期不到?郝晨打开手机上的日历,没错真的一星期都不到,可他怎么都觉得自己过了一年。
还没想好怎么告诉家里郝鑫失踪的消息,可已经站在了燕都东郊国际机场的大厅里,下机已经是早晨10点,燕都刺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