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馆里，老头说。
微信里，师父和缘生也说。
可真摆在郝晨面前，这浩浩荡荡的场景，只能有恶心来形容。
但有那么一瞬间，看见这密密麻麻闪烁得跟无数小灯泡似的场景，郝晨想起了一个外国动画片，那里的森林中，每逢夏秋交接的时候，草丛里就会有成片的萤火虫，和着月光飞舞，美不胜收。
duang，美好地幻想就瞬间破碎。
是一只两眼发着幽光，明摆着不像正常动物的麻雀，直勾勾地装上了落地玻璃窗。
郝晨蹲在落地窗前，看了眼撞晕在地上的麻雀，不知道该佩服陈城这窗户买得结实好，还是叹息这只不成气候的小雀精不长脑子更好。
按照电视上的说法，动物依照本能迁徙的时候，总会前仆后继，踩着同伴的身体火宅尸体钱行，这是群体行为，也是弱肉强食的自然法则，郝晨一开始还以为这些起码有了点修为，好不容易脱离了“牲畜”这个词汇的精怪，会稍微正常一些。
但……看到整个落地窗外，堆了一排，已经撞晕地各种小型飞禽精，仍然还有无数双各种颜色的小眼睛飞过来后，郝晨就彻底放弃了这个念头。
看来智慧这事，不是一天两天能长起来的。
“怎么办，怎么办，那么多怪物，得报警，得叫治安队，不对，一般人人是打不过这些怪物的，要叫军队来，对，军队！”
囧。
之前还嫌弃自己这个那个的陈城，看见接二连三撞在落地窗上的精怪，已经慌了神，他吓得躲在了郝晨的身后，扒在他肩膀上一边发抖，一边喊。
“怂！”
郝晨瞟了一眼挂在他背上的陈城，扭头看了看座钟上的时间，晚上7点半，还有半个小时，就是自己和那老头约定的时间。
他相信冲着那四百万现金的诱惑，老头绝对会准时来到这驿站里，但眼下这状况，如果打起来，可不是半个小时就能结束的。
郝晨思来想去，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用这湖里能量，与这帮智慧不那么高的小精怪们，做场交易。
让它们不入镇子，不伤镇内的人类，取用一部分能量之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或者绕道离开，爱去哪去哪。
那就少不了陈城的帮助。
“你不怂，你，你出去打啊！”
看了一眼远处密密麻麻就快绕湖一圈的小精怪，他哆哆嗦嗦，这次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了，生怕这个行踪不定的郝晨，一眨眼就挂着他站在了对面。
郝晨确实想这么做。
“你这么挂在我身上，我要是出去打架，带着你，你也不怕吗？”
“你，你……”
听见郝晨的话，陈城立刻从他身上飞出了好几米远，瞬间就躲在了刚刚郝晨睡觉的客房里，探出个脑袋，结结巴巴。
“要不我们做个交易吧。”
“你……乘人之危，我不会答应把燕子交给你的，你给不了她幸福！”
也不知道是不是‘交易’这词，刺激了陈城，就这么紧张形式紧张的情形下，他想到的居然不是自己，而是郝晨和陈林燕那档子根本不存在的事情。
郝晨，真是不知该夸还是该愁。
咚，咚，咚……
咚，咚，咚……
急切的敲门声传来。
“郝晨，郝晨？你还好吧，外面，这……啊，滚开，什么东西，啊！啊！”
几声呼叫传来，听声音，正是还没离开店里的陈林燕。
驿站的主体也一样在湖边，陈林燕的办公室窗户同样也正着对着湖面，她看见对面密密麻麻的光，起初真以为是萤火虫，可光越来越多，眼见着这些光飞过湖面，冲着后面的小屋撞了过去，她当时就心头一紧，立刻赶了过来。
“快进来。”
立刻冲到门前，郝晨丝毫不敢犹豫，他与这种小精怪交过手，对于同类或许他们还能有点情感，但是人类，那绝对只剩下了两个字去形容。
食物。
一把拉住陈林燕的手，郝晨立刻将她，还有缠着她头发的另外一只麻雀精，拉进了屋子，猛地关上了门。
立刻一只手抓住被她头发卷住的那只麻雀精，手心一用力，瞬间就化成了一堆齑粉，撒在了陈林燕的身上和地上。
“别惊讶，这种只是小意思而已。”
郝晨掸了掸手上的齑粉痕迹，完全没理会身后陈林燕一脸惊讶的表情，心想这小雀精顶多也才修了一年，这么小就被赶出来当炮灰，倒也有些可怜。
“你……”
“他不是人！”
还显身在外面的陈城看郝晨接近了陈林燕的身边，立刻冲了过去，夹在两人的中间。
“比你像得多。”
手心里还有陈林燕发丝上的香气，郝晨嘴角翘了翘，可惜那半透明的家伙，已经把女人完完全全地挡在了身后，暂时看不到她那婀娜得让人想入非非的身段了。
“你……你是……”
此时此刻的陈林燕，看着站在自己面前，透明却熟悉的背影，不敢置信的捂住了嘴。
“我，嗯，是我，燕子，我……回来了。”
陈城想了想台词，觉得‘我一直在’这话说出来，有些细思恐极，于是没好意思说出口。
“……”
“你……”
“嗯，我！”
陈城转过身，低着头，他伸出手想抚摸眼前的人，可手举到一半又放了下去，他知道，自己与陈林燕已经不同世，即便相见，却不可能触碰得到。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