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君一路小跑着,绕开穿梭来往的人流,绕开了停在路边的自行车,也躲过了几个看见它就嗷嗷直叫的女孩子,没几分钟就停在了酒店后门外,蹲一辆靠前停着的红色汽车轱辘旁边,四处张望。
酒店的后门虽然没有正面那般华丽气派,但也是个可供客人方便进出,离停车场最近的大门,所以人流量并不小,甚至还有有一个服务生站在门口帮人开关门和拿行李。
门外一个手拿着报纸,穿着皮夹克的人正坐在门廊外的街边花坛上看报纸,一对青年情侣站在车边亲密地聊着天,三五行人从后门的小广场穿行而过,还没人会注意到芒君这只不大的黑猫。
芒君蹲在原地舔了舔爪子,现在这路真是不错,跑这么久都不会占太多灰在身上。
不过这样要从后门进去看起来是不可能了,只能去找另一条路。
这时,一辆大车带着一股酸腐的馊臭气从芒君面前开了过去,停在了后门另一边一扇灰色大铁门的前面。
穿着蓝色工作服的三个人下了车,开了门走进去,三个不同颜色的垃圾桶从里面被拉了出来。芒君看了一会,觉得这或许是个绝好的机会,立刻跑了过去。
酒店附近的流浪动物本来就不少,看到芒君过来,三个人也没多注意,将垃圾桶放在车后挂上,等着它们缓慢地被履带拉上车顶,再一股脑的将垃圾倒进去。
芒君稍稍停留了几秒钟,看他们并没立刻回去的意思,于是就小步跑到了灰色铁门外,躲在门后探出头看了一眼。
一股潮湿腐臭的气味扑面而来,差点把芒君熏得晕倒,抬头才看见大门上一个绿底白字的牌子上写着“道通圾垃”四个字。
“垃圾通道”芒君记起跟着郝晨的这段时间,很多他以为要竖着念的,都变成了横向,还是从左至右,已经和自己印象中的完全相反了。
看来也只能从这进去了,芒君张开嘴深吸了口气,两只后腿用力一蹬,飞快的溜了进去。
通道里黑漆漆的,脚下的触感潮湿粘腻,但芒君不敢逗留,万一被人发现自己就会被当做流浪猫丢出去。
跑了一阵,一道白光从前面不远的墙壁上透了过来,芒君跑过去,从门缝里探进头,屋子里人声嘈杂,锅碗勺的碰撞声此起彼伏,菜刀上下翻飞,原来这里是酒店后厨。
还没到午饭最忙的时间段,大家都忙着刷过洗菜切配料,虽然人不少,可芒君稍微小心一点,就完全不会被人注意到。
于是飞快地穿过碗橱,案台,绕过端着一大筐蔬菜的胖厨师,芒君终与一脚臭泥脏水地钻进了酒店。
出了后厨,没多远甚至不用穿过大堂被人发现,芒君就看到了郝晨所说绿底白字的标志,只要顺着爬上九楼就能回到那间屋子。
上楼是个颇费体力的事情,芒君爬到三层半的时候已经有些蹦不动了,窝在楼梯拐弯的地方一边喘气一边休息。
这时几个人的脚步声从下半层的通道门后传来,芒君赶紧后退了几步,藏在楼梯的死角内,竖起耳朵听。
“嘘,进来再说!”
门被打开,一阵风从楼梯吹了过来,是两个喷了不同香水的男人。听着声音,芒君确认他们没有走下楼,而是两人站在通道里,才悄悄挪了两步从楼梯口探出脑袋,看了看情况。
两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都穿着西服皮鞋点着烟,背对着楼梯口。
“没事了吧。”矮个的男人嘴里叼着烟,说话有些模模糊糊。
“你也真特么不会看地方,那么多人你说这个干吗,不知道这几天盯得严?”高个男人说话小心翼翼,一个劲的上下看。
“没事,这地方平常都没人来……”矮个顿了顿,又回过头看了看门外。
“这事你觉得说出去有人信?”
“没人信,可不能说不是,说出去被上头知道,咱俩这铁饭碗就保不住了!”高个往墙上一靠,侧头就看向芒君躲着的台阶,吓得芒君赶紧一缩头,躲了起来。
“那童半男和这郝晨是发小吧,你说他也下得去手。”
“不是说那男的动过手术,脑子里长了肿瘤,在手术台上死了又活的……这可说不准。”
“不准啥?”
“你没听过借尸还魂啊,说不准那郝晨被什么玩意给代替了呢。”高个男一根烟抽完,烟蒂丢在地上用皮鞋狠狠踩了两脚,踢到了垃圾桶旁边。
“你特么还信这个呢?”矮个的走到了楼梯口,又看了看,没发现任何动静拽了拽裤腿,坐在了台阶上。
“不然呢,他应该知道咱们那个童半男,童大小姐是暗恋他的吧!”高个说出“暗恋”这个词的时候,刻意压低了声音。
“这你得问他去啊,不过别说哈,童半男从国外回来,明显女人多了。”
“怎么你看上人家了?”高个伸出手扒拉了一下矮个男人的头。
“我上人家,人家也得正眼看我啊,再说了,队长不是说医生说她现在就是个半植物人,啥时候醒都不知道吗,那我惦记个p啊!”
“哎,挺好个妹纸……听说上头还准备这案子破了让她当副队呢!”
“有啥用,现在不也躺床上了……哎!你说这郝晨会回来?”
“除非他傻!得了絮叨会赶紧回去巡岗,不然队长看见,咱俩又特么得请客,老子钱包都快被请空了。”说完高个把烟蒂捡起来,塞到了垃圾桶里。
芒君听他们说完离开,自己也休息够了才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