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逸走后,君澈便清醒了过来,对刚刚发生的事情他隐隐约约有感知。
于是他用尽全力撑着身子朝隔壁青衣那边看了过去,两个牢房没有墙壁隔断,而是用木栏杆来隔开。
青衣也正看向他,而在与他目光相触碰的时候,青衣就扭过了头去不再看他。
君澈的视线落在了青衣那包扎起来的手臂上,果然,他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的都是真的醢。
“青衣,还好吗?”
他的声音依旧是哑的厉害,和前几天一样,隐忍着痛苦一般,叫人听了都于心不忍。
“澈儿,你都伤成这样了还管她做什么?”君无渊见君澈醒来,便上前去扶住他。
听了这话,君澈分明是不悦地皱起了眉,却这样说:“父皇,儿臣已经好多了,不用担心。”
“你这样叫父皇如何不担心啊。”君无渊很是心疼,毕竟是他最喜爱的儿子。
青衣嘲讽般的一笑,然后找了个墙角开始打坐疗伤缇。
还不是一样的虚伪,君澈,你还真是一点没变。
“方才三皇兄来过了吗?”见青衣打坐了,君澈也不再打扰她,转而问君无渊。
“这个不孝子,竟要让我立诏书传他皇位!”君无渊哼了一声。
“万万使不得。”这个皇位可是君临的。
“他明日还要再来一次,说若我再不立诏书,他就要下狠手了。”君无渊的话中不难听出他的憎恶。
“看来,三皇兄这次是下决心要逼宫了。”君澈摇了摇头,“也不知君临回来了没有。”
“他?难不成我们现在只能指望着他来救我们?”君无渊似乎觉得无法想象,他竟然会有要君临来救的一天。
目前是这样的,好像真的是除了君临别无他人了。
“是的,父皇。”君澈的目光微黯,“相信七弟,他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入夜,君无渊靠在一旁睡了。
而君澈则是挪动着自己的身体,一步步朝青衣的牢房靠近。
他贴着那木栏杆朝紧闭双眼打坐的青衣轻声喊道:“青衣……”
青衣那闭着的眼皮子颤动了几下,却是没有睁开眼,也没有搭理君澈。
“你说了,你是我的人!”君澈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喜悦。
听到了这话,青衣倏地睁眼,冷眸淡扫,“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
“今日下午,你对君逸说的话!”从青衣的反应可以看出,她下午的时候的确是说过了这样的话,而不是他在做梦。
“那不是……”青衣矢口否认道。她当时根本没想过太多,况且她本来就不是君临的暗卫,而算是君澈的。
事实上,她是林子鹿的人才对……
“为何不是,你本就是我的人!”君澈在青衣的面前,很自然地就开始霸道起来。
“笑话!”青衣冷声说道,随后再次闭上了眼睛打坐。
“你,就是……咳咳……我的……咳咳……”君澈似乎是情绪有些激动了,说话的时候一直不断咳嗽。
最后咳得连一句话都说不清楚,咳嗽的声音撕心裂肺又隐忍不发。
闭眼打坐的青衣忍不住了,起身快步来到他的身边,隔着栏杆伸出手去替他抚背,有些生气地说:“身上有伤就不要多话!”
君澈却一把抓住了青衣的手,紧紧地抱在怀中,“我就知道,咳咳,你是我的……”
以为这人是开始说胡话了,青衣又伸出手去探他的额头,结果发现果然是有些发烧了。
这就糟了,君澈浑身都是伤,开始发烧了可能是因为身上的伤口发炎引起的。
“喂,你要撑住啊,别晕过去了。”青衣推了推不再说话的君澈。
而君澈毫无反应,只是抱着她的手臂的手一点也没有松动的痕迹。
“君澈,君澈……”青衣又急急喊了几声。
依旧没有得到回应。青衣叹了口气,在这牢中有什么办法呢。
她的手被他抱着,令她无法走开。就用这个借口,青衣守了君澈整整一夜,时不时探探他的额头,就怕他越烧越厉害了。
想起那天她刚找到这个密室的时候,君澈正在被那些人用刑。
这人就是一个隐忍的主儿,任那些人怎么对他,他就是不吭一声。
许是忽然见了太多血,青衣有些头脑发昏,上去就和那些人打了起来。
她敌不过那几个人也被关了起来,那时君澈还笑骂她,“平时来见你,你却不见我。现在我都不想见你了,你竟然就来了。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和我对着干,谁让你跟来了……”
要不是觉得君澈可能遇上什么事了,她才不会轻易离开麒麟阁。
自从她回来以后就一直待在麒麟阁,只是没想到君澈会去找她,当她知道君澈被不悔拦下了的时候,
她对自己说,这样便是最好的了。
但君澈不达目的不罢休,一直在麒麟峰下等着她,风雨无阻。
后来有麒麟阁的学徒开始议论这个事情了,青衣觉得,不能再让君澈这样下去了。
于是她故意让君澈察觉到她的行踪,从麒麟阁出来往山下走去。
谁知君澈就远远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他以为自己没有被她发现,却不知自己的目光灼灼,将青衣的背烧得生疼。
既然他什么都不说,也不上前来找她,她就自己做自己的事,在山下的集镇逛了一圈便回去了麒麟阁。
第二天她就发现,君澈回去了。
从此以后,只要君澈再来,她就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