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这么与长辈说话的?”天泽眼角一缩,毫不客气地回敬道。
“你说什么?”中年男子猛然坐直了身子。
随之而来的,是两道刀锋一样的眼神。
锐利的可怕。
天泽没有退却分毫,一点不让地与中年男子对视着。天泽这并不是怄气,像中年男子这样一看就知道是久居高位的人,心气是何等的傲?一旦低头那就是次次都得低头,你在他面前就别想再抬起头。
天泽的对立,让赵敏很紧张。
反而是彭爱党像没事人一样。
滴答、滴答……
墙上挂着的钟表声不断响起,中年男子与天泽谁都没动,两人依旧死死地盯着对方,活像是两只斗气的公鸡。
“卫国,你怎么和一个孩子斗气啊?”突然一声埋怨响起。
霎时,云散天晴。
就见中年妇女端着两个大盘子走了进来,里面盛满了一个个拇指大小,洗得红丹丹的大枣。中年妇女先是把一个盘子放在了彭爱党身前,又把另一个盘子放在了男孩身前,这才优雅地坐了下来。
“小兄弟,你别介意,他就是这样的牛脾气。”
中年妇女朝着天泽歉意道。
哼,中年男子冷哼了一声,却也没出声反驳。
“阿姨,我也有不对。”
天泽赶忙道。
“好了,你小子今天来找我有事吗?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平时才懒得来看我这个糟老头子。”彭爱党一边冲着天泽问道,一边拿起一颗大枣慢慢品尝着。
“嘿嘿,还真有事烦你。”
天泽笑着道。
“你小子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彭爱党数落了天泽一句,但还是问道“说说看吧!如果能办得到,我也不会推辞。假如没猜错的话,这事应该与你带来的这个小女娃有一定的关系吧?”
“老彭,你真是活成精了,我这还没说什么事,你就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天泽顺便先拍了一句马匹,指着赵敏道“这是我女朋友赵敏。”
“彭将军好!”
赵敏赶忙起身,躬身道。
“女娃娃好,坐吧!别客气,就像是自己家一样。”彭爱党点了点头。
“对,别客气,我和老彭都是老交情了。”天泽拉着赵敏大大咧咧道。
赵敏只能尴尬地坐了下来。
引得中年男子又想说什么,不过被中年妇人给拉住了。倒是两人身边的男孩,睁着骨碌碌的眼睛,不断地、好奇地审视着天泽。
“老彭,其实事情很简单,就是赵敏他父亲赵星光想当外贸局局长,如果行的话,你看着给弄弄吧!否则那官迷肯定天天缠着我,还不把我给烦死啊?”天泽直接说出了前来的目的,引得众人都是一呆。
尼玛,你这是跑官啊!你居然说得如此直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这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啊!
“哈哈,你小子啊!”
彭爱党大笑道。
多少年了,多少年没有遇到过如此有趣的人了。身为开国中将,又是从尸堆里爬出来的人,一般人不要说与他开玩笑了,就是正儿八经的说话,都有不少紧张结巴的。都是洒脱、爽朗之人啊!这也许就是两人投缘的一个原因吧!
“行不行啊?给个痛快话。”
天泽追问道。
“我正好有个晚辈在深城当副书记,我一会给他打电话看看,不过能不能当上局长,我可不敢打包票。”彭爱党想了下,说道。
得,有谱。
深城副书记,正厅级干部,妥妥的三把手啊!
直到这时,其他人才反应了过来。
尼玛,交易这就完成了?
敢不敢再快点?
“谢谢彭将军,谢谢彭将军。”赵敏起身不断鞠躬道。
中年妇女、小男孩眼中的好奇更甚。
反倒是中年男子的反应很奇怪,中年男子并没有发怒,而是一脸审视地盯着天泽不断地看。因为中年男子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了,能让自己父亲如此相交的人,能让自己父亲放弃坚守了一辈子的原则,这能是一个普通人办到的吗?你见过提着一袋大枣跑官的普通人吗?
所谓龙不与蛇居啊!
能让彭爱党另眼相看,天泽肯定有不凡之处。
或是过人之处。
“我叫彭卫国,这是我爱人阮若水,与我儿子淘淘。”中年男子突然站了起来,冲着天泽伸出了右手。
“天泽!”天泽一脸笑意地伸出了手。
彭卫国毕竟是彭爱党的儿子,能不对抗还是不对抗的好。
“阮阿姨好!”与彭卫国握完手后,天泽又一脸恭敬地冲着阮若水道。
“小天好!”阮若水温和地点了点头。
“淘淘好!”天泽又冲着男孩道。
男孩缩了缩脖颈,把头埋入了阮若水怀中,却是没有搭理天泽。
“淘淘他胆小,小天你别介意。”
阮若水解释道。
只是天泽还是捕捉到了彭卫国、阮若水眼中闪过的悲伤。
他们肯定隐藏了什么。
“都怪我啊!”彭爱党长叹了一声气,语气中满是自责地道“那是淘淘出生没多久,那时卫国还在一个偏远的县当县委书记,淘淘突然就发起了高烧,送到县医院救治根本就没有效果,最后只能把淘淘送到几百里外的市医院救治。”
“但,那时的路根本不叫路啊!”
“几百里的路程,只有一条坑坑洼洼的羊肠小道,这样的路车能跑的起来吗?卫国就求我派一架直升机过去,但那个时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