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江河身上的气息忽然变化,小土自然也察觉到了,她有些茫然,又有些犹疑,最终没有忍住,抱着展江河的手臂紧了紧,轻声问道:“我,是不是,以前见过你?”
——或者说,他们是不是,以前有过更亲密的关系。
展江河下巴在小土颈窝蹭了蹭,心中微微颤了颤,然后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时已经是毫无破绽。
“是,我们认识,你是我的妻子。”
“……”
小土默了一下。
好半晌有些干巴巴的回道:“是,是吗?”
她就随便那么一问回答的这么正经让她感觉很突然啊。
展江河和她相处了那么久,怎么会不知道她心中的想法,只是抬手在她的头发上揉了一下,然后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小土不知道怎么的,乱糟糟的情绪就被他这么揉了一下头发就平复一下,就默默的将自己团在了他怀里。
良久,小土仰了仰头看向他:“这次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办?”
展江河沉吟了一下,眼神渐渐的幽暗了起来:“对待叛徒,自然用不着心慈手软。”
小土顿了一下,忍不住问道:“你已经知道是谁了?”
展江河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说了一句“不用担心”,小土便知道他心里约莫是有底了。
虽然目前要等待解决的问题还有很多,可是小土总觉得在这人身边就不自觉的想要放松下来——尤其对方刚刚气息略有了变化之后,那种熟悉安心的感觉就越发的强烈,让她忍不住就想要这么睡过去。
展江河正兀自寻思着要怎么将那人处理了,忽然就觉得怀里莫名的安静了下来,一低头,就看见小姑娘在自己怀里团成一团,双手揪着自己胸前的衣服,就这么呼吸平稳的睡了过去。
他默了一下,抬手怜惜的触了触小土因为这两天的奔波而看起来有些憔悴的脸颊,然后换了一个姿势让小姑娘睡的更舒服一些,索性自己也闭起了眼睛。
不过很可惜,他才刚闭上眼睛没多久,外面忽然响起嘹亮的一声报告:“报——将军!何副将求见!”
展江河眼中厉光一闪,下意识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小土。
小姑娘眼睛紧紧的闭着,睡得很老实,完全没有被刚刚的声音影响到,只是展江河心中却越发的怜惜了。
——她是得有多累才能连这点警觉性都没有了。
不过这倒是展江河误会了。
小土身体确实是已经疲惫至极,却也没到了他想象中那样严重的程度。
实在是因为两个人相连的灵魂让她太过安心了,才不自觉的进入了深层睡眠。
展江河想了想,将小土抱着放在了床上,艰难的将衣服从她手里拿回来换而将腰间挂着的玉佩塞到她手里,然后走了出去。
帐篷门口除了两个守卫,还有一个看起来四十来岁的老将在那儿站着,便是守卫口中的“何副将”了。
不过展江河一出门第一眼却并没有看那位何副将,只是微沉了脸色向说话的那个守卫道:“本将军不是说过了,任何人不得打扰吗?”
那守卫脸上神情滞了滞,心中忍不住叫苦连天。
将军之前吩咐不让人打扰他自然是牢记在心的,可是何副将非的要进去,一副不给通报他就要闯进去的样子,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守卫,能有什么办法。
不过说一千道一万他确实是没有执行将军的吩咐,这么想着,他一咬牙,直接跪下请罪。
展江河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道:“自己下去领罚。”
那守卫心中一定。
——既然让他去领罚,想必将军也没有真的生气。
他忙不迭和旁边人说了一声,老实的想要下去领罚了。
展江河这才悠然看向了何副将,对方脸上显然有些不好看了。
他伸手将那个守卫拦住,l眼睛却看向展江河皮笑肉不笑道:
“慢着!展将军这么做怕是严重了。是末将强行要见将军,却不必牵连到周正。”
——周正是那个守卫的名字。
他这会儿被何副将拦下来,神色却有些惶惶了。
展江河作为兵马大元帅统领着铁甲军,军中上下一向都对他十分信服,因而刚刚尽管是被被罚了,周正心里想的却也只是展将军没有真正生气。
——更何况原本就是他自己有错在先。
因着这样的想法,他被何副将拦下来,展江河还没有说什么的,但是他自己赶忙朝何副将解释道:“是我自己犯了错,不关将军的事。”
哪知道他这一句解释出来,何副将脸色陡然就铁青。
他狠狠地瞪了周正一眼,瞪的周正心里又是茫然又是不安。
展江河瞧着,脸上倒是没有了刚刚的不悦,嘴角一勾就又是平日里表现出来的温和模样了。
他似笑非笑看了何副将一眼,似是无意又似乎是意有所指道:“何副将,人呢,还是要清楚自己的定位。”
他说着,看向了还站在旁边战战兢兢不知道该如何的周正,温和道:“你能认识到自己错误,就很好。不过既然何副将替你求了情,这顿罚就免了。”
周正听了,有些高兴,又有些惴惴不安,小心的看了看展江河脸上的神色,又瞄了瞄何副将越发难看的脸色,缩着脖子低头又站回了原位。
见他果真就对展江河的话言听计从的模样,何副将心中一堵,简直能气个半死。
虽然他刚是为了和展江河作对才故意那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