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琛看着楚月,字字有理:“北程皇室向来先主张立嫡再立长,既然嫡系还有皇子自然要立嫡子才名正言顺。”
立嫡立长,名正言顺?
楚月的眸光一怔,像是不认识贺琛一般,她真的不能相信如此迂腐的话是从他这样人的嘴里说出来的。
“贺琛,我不会辞官的,你就算替我递了折子我也不会辞官的……”楚月一面说着,一面缓缓朝门口退去,“宋景灏还是宋景暄,我们各凭本事。”
说完,转身挑了帘子便往外而去。
“小楚!”翎白忙追了上去。
“阿……”贺琛动了一下,却止住了脚步,幽深的眸中阴郁之气倏然翻腾。
屋外的雨丝密集,楚月方出门便叫淋了一脸,忿忿地摸了一把脸上的水继续朝前走去。
天色已经全黑了,廊下的灯火明亮,却透不过雨夜的黑暗。
“小楚。”翎白追上来,走到楚月身旁手上拿了把伞撑开,“你要去哪里?”
“回院子……”楚月冲口就想说回原来的楚家小院,想了想还是改口道:“去王掌柜的茶楼。”
短时间……反正她现在是不想看到贺琛的。
翎白应了一声,然后看着一脸冷然的楚月,低声道:“我觉得他说得挺对的,你却是应该辞官。”
“你!”楚月的脚步倏地一停,转头看向翎白,“小翎,你也想吵架?”
翎白随楚月停下脚步,将雨伞偏向楚月那边将她遮严实,道:“你以前就常说伴君如伴虎,皇帝这么危险,你应该离开他的,那个宣王爷不过是救了我们一回,你帮他的也不少了,你以前从来不为人卖命的。”
“那难道贺琛就对了!”楚月怒声反问,又突然想到翎白对朝中之事又不了解,何必朝他发火,深吸了口气悻悻熄火。
翎白看着楚月,不远处廊下的灯火映在他的侧脸上,淡淡道:“小楚,你以前总对我说别人家的事情咱不管的。”
“你!”楚月的喉头一梗,索性如以前一般刷上了无赖,反质问道:“你到底是我的人还是贺琛的人,如今怎么尽帮着他说话!”
闻言,翎白澄澈的眸底倏然一黯,垂下眸光,一语不发。
口头上的上风占了,楚月心中暗叹一口,拉着翎白往外走,“好了,走了!”
春雨终停,连着几日不见的阳光终于冲破云层,淡淡暖暖地照射下来。
“小楚,你今日不去衙门吗?”
天光大亮的时候,翎白瞧着在雅室悠闲喝茶的楚月,不禁问道。
按平常,卯时天微微亮的时候,她就该去锦衣卫应卯了。
“去。”楚月喝了口茶悠悠道。
“什么时候去?官服惊澜已经替你取来了。”翎白问道。
楚月的眼皮抬了一下,听着翎白的话语间似乎有些紧张的味道,竟是想着她早些去衙门的意思,“下午再去,怎么着你希望我早些去衙门?”
“是。”却不想,翎白顿了一下竟真的应了。
楚月端茶的手一顿,“为何……”
翎白道:“我只是觉得,昨日是小楚你错了。”
什么!楚月几乎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小翎!”
翎白的面色不变,又补充了一句,“但他也不对。”
楚月瞪着眼睛看了他半晌,然后冷笑了一声道:“你倒是越来越实诚了。”
翎白闻言,面色微微变了变,垂眸不语。
楚月端了茶盏又喝了一口放下,起身道:“我在藕坊定了位置,要不要一起去?”
如今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