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狂,你想做什么!”

姜澜一进门,立刻举掌把空间传送阵打破,他连连丢出法诀,想逼得丹狂把长安交出。可奈何他此时有伤在身,法力不足,只堪堪与丹狂斗了个平手,却谁也奈何不了谁。如此一来,姜澜也不免焦急起来,他皱了皱眉,微微思考了一会儿,最终停住脚步,从袖里取出一口金色小钟。

姜澜举钟欲击。

丹狂看了他的动作,吓得须发乱颤,赶忙阻止道:“姜澜你疯了吗?我怎么不知道你是个疯子!你在凡界敲钟,是要整个凡界都化为乌有吗?”

“那又如何?你若不把长安还给我,我不仅要凡界化为乌有,我要整个烈山都为你的莽撞付出代价!”姜澜说完,便向小钟敲去。

丹狂见他神色冷厉,不似说笑,当即也不敢再拖,手一用力,便把长安抛了过去。

“姜澜,你可知道我是为你们好,正魔两道相恋绝不会有好结果,你若不想像我一般,还是乘早离开她。”

姜澜接过长安,便把东皇钟收了回去。他也不理丹狂,转身就往外走。

一直走到门口,他才顿住脚步,冷冷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当初为何要与她在一起?”

“因为我不信,我想搏一搏。”丹狂似是想到了什么,先是一笑,接着满脸悔恨:“但我赌输了,天道不可逆,违者必遭天谴。姜澜,你不要小看天道,它……”

话未说完,便被姜澜打断,他抬起头,深深地看了眼丹狂,才严肃地说道:“你错了,决定她生死的从来都不是天道,而是你自己。丹狂,你都不信她,又要如何与她对抗天道。”

姜澜说完,便带着长安离开。

丹狂愣愣地站在原地,好半晌都没有动弹。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害死他夫人的不是天道,而是他自己。所以这些年里,他疯疯癫癫,与炼丹为伴,不仅是为了炼制起死回生的丹药,更是因为不敢让自己闲下来。他怕一得了空,便会无休无止地想到自己的过错。他不能原谅自己,以至于心魔丛生,难以寸进。

丹狂低低地叹了口气,他突然觉得,姜澜能直白地点破他的心思倒也不错。有一个人知道他的罪恶,他便不用再这样端着。万年筑起的围墙,被敲开了一个口子,让他不仅感到轻松,更得到救赎。

******

再说长安,她被姜澜带走以后,没过多久就醒来了。她看了看身处的客栈,脑中混乱得紧——

她依稀记得自己是在参加门派大比,随后狱冥出现,将她打晕了带走。如此说来,这客栈也该是狱冥带她来的。

长安看了看四周,并未发现狱冥的存在,她心知狱冥抓她来此,定不会有什么好事,若不趁着现在逃走,岂不是错失良机?

想到这里,长安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小心地探了探周围的环境,然后一溜烟地跑到窗边。走正门肯定是行不通的,即便狱冥不在大厅,但那里闲人众多,随意抓一个人问问,便能知道她已经逃跑,如此一来,实不利于她的脱身大计。

还是走窗户为好。

长安探头出去望望,见窗外是一片废弃的竹林,虽无人看管,但里面的竹子却长得一个赛一个得高,若是有人混迹其中,定不会被发现踪影。届时,她只需要再配合上藏匿阵法,就算是狱冥有心,也无法寻她回去。

长安双腿一蹬,坐上窗台,正要向窗外跳去,房门却被人推了开来。

房门的外面,站了一个陌生的青年,他面容普通,过目即忘,可偏偏长安却认出了他。

长安瞪大了双眼,惊诧道:“姜澜,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姜澜关上门,走到窗边,见长安半个身子都悬在窗户外面,顿时皱紧了眉道:“你要去哪里?若不想与我一道,直说便好,我不会逼你。”

“谁说我不想与你一道。”

见来人是姜澜,长安立刻跳进了屋内,虽不知为何,可她心里总有一种感觉,只要跟在姜澜身边,一切都不用担心。“姜澜,你为何打扮成这个样子?”绕着姜澜转了一圈,见他不仅面容换了,连平日里常穿的红色衣袍也换成了书生长衫,他头上绾了个髻,将乌发一丝不苟得束在脑后。

如此装束,与往日里大相径庭,长安若再猜不出他别有图谋,也白瞎了她那聪明脑袋。

“姜澜,你要去做坏事吗?带我一起吧?”

“可以。”姜澜说着,取出一套衣裙和一张蚕丝面具递了过去:“我已探听清楚,神农鼎就在万药山庄的禁地。正好,它近日里要开一个斗丹大会,我们便去凑凑热闹,顺道把神农鼎取回来。”

姜澜准备的衣服是一件普通的鹅黄纱裙,看着倒没什么特别之处,直到穿上了身,长安才发现,这纱裙不仅是一件防御仙器,还自带了聚灵阵法,她每一步走动,都将一方小天地的符力聚到了身侧,让她不出半晌,便有了突破的感觉。

“姜澜,你的宝贝真不错。”

换好衣服,贴好面具,长安一开门,就见姜澜斜倚在门边,等着她出来。

见到她收拾完毕,姜澜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遍,见她易容之后,虽容色下乘的,可笑容明媚,周身气息亲和,难免不引人注意。便从储物戒指里掏出一朵木色的长茎莲花,代作簪子,别入她发间。

“长安,你答应过我,帮我把清寒养出来,现在可以开始了。”

姜澜指点了她几句,教她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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