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两的价钱,已经达到妈妈的心理价位了,像飒儿这样质素的小姐儿,在她心里能有这样的价格就算是不错了。
飒儿善舞,可是在文采上,就没有什么突出之处了,单凭姿色,才子们对这样的不是很感冒,真正有钱的看不上,所以想得到的她的,大都是些好面子讲排场的富二代纨绔公子哥。
不过看两位公子的架势,竞争是绝不会在此时就停下来的,喊出来的价格,只会越来越高,这让妈妈心中暗暗狂喜起来。
牛公子这边板起了脸来,他身边的几个朋友似是看不过了,站起来指着刁公子那边骂道,“你们什么意思?每次就加一两,这不故意捣乱吗?”
刁公子这边的狐朋狗友们立即便站出来反驳,“谁家规定加价的时候不能只加一两?”
另一个也附和道,“对!加一两就比你出的价高。本来就是大家公平竞争,价高者得的事情,你有钱,可以继续加啊!
我们刁公子这么玩,任凭你怎么说,你若认为是捣乱,那就当做是捣乱好了,哼哼!”
第一公子又把话接了回来,“这就叫战略战术,你可听说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管牛公子怎么出价,我们刁公子就是要多你一两,你又能把我们怎么样?”
牛公子这边反击道,“你们这是报复!前几日堂上先生考较作对,刁兄对不上来,输给了我们牛兄了,你们是要想今日在此找回些脸面来吗?
哈哈,怕是是到最后,丢脸的还是你们!”
有意思,杨怀仁笑得很欢快,闹半天这帮小子们还是学子呢,课堂上先生考较做对子,刁公子输给了牛公子,今天是要在这里找回场子来了,哈哈,有意思。
兰若心弄明白怎么回事,轻轻地笑骂了一句,“都是些书呆子。”
红儿适时的插了一嘴,“这两位公子,都是国子监的监生,家里都是做官的,自然也不差银两的,今日恐怕妈妈要得意了,飒儿的挂衣之资,要拍上一个好价钱了。”
不差钱?杨怀仁这下差点笑破了肚皮,在哥们面前装不差钱的,哥们待会儿就教他们知道哥为什么是个传说。
牛公子这时心中无限的恼怒,恨不得冲上去把刁公子的嘴给撕了。当日当着二十多个同窗他让刁公子丢了脸面,今日这个姓刁的就要让他当着上百人面前丢个更大的面子。
这听雨楼,他以往就是这里的常客,他跟飒儿小姐儿之间,也是早就眉来眼去了好久的,而那姓刁的,却是最近几天才开始来。
他们这样的公子哥,平日里自诩是才子,可那些有名的大青楼,像他们这样层次的,还是不太敢去的。
因为出现在那里都是些真正的才子和权贵,他们无论是才华和财富都比不了人家,遇上人家吟诗作对或者千金一掷,他们就露了怯了。
所以与其在那里当配角,不如在听雨楼这种层次的青楼当主角,这就叫宁zuò_jī头,不做凤尾。
他跟刁公子两个,家里都是外州当官的,职位虽然不高,但是地方上还是十分有权势的,敛财能力也差不多。
以前他们俩刚进国子监那会儿,两人关系还不错,可后来越是这种家境相似的,就越是会产生一些相互之间的竞争。
他才学上比刁公子还是略高那么一点点,正是因此,几天前一次堂上先生考较作对子,他稍稍胜出了。
不料刁公子竟怀恨在心,也打听出了他时常光顾的这家听雨楼,便有了今日故意给他捣乱添堵的事情。
那些助威的公子哥们,也都是他们的同窗,平时他就吹嘘他是如何跟飒儿两情相悦,今日若是让姓刁的抢走了他喜欢了好久的飒儿小姐儿的第一次,那他将来在同学之间,估计也就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可他今日就带了三百两银子,这还是他打着交通学院里先生的幌子跟他当官的老爹才讨要的。
他也并不是不知道,像飒儿这样质素的小姐儿,二百两买她的开红挂衣,已经算是价超所值了,如果再提价,怕是要多花了冤枉钱。
但是眼下这场面,他是宁可当冤大头,也不能当缩头乌龟。他平复了下心情,依旧强做出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来,淡淡地说道,“我出二百五十两!”
价格一说出来,牛公子这边的公子们又大声叫起好来,好事者站出来对刚才对着他们叫嚣的两位刁公子那边的人讥笑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牛公子自然清楚的很,只怕是你们没搞清楚,到底谁是螳螂,而谁又是黄雀吧?”
他说到螳螂之时,便指了指那边一桌上的众人;而说到黄雀,便指了指自己这边的牛公子等人。
在这个语境里,用“螳螂捕蝉”这个谚语来形容,似乎不是那么恰当,只不过最终的效果,确实达到了这些公子哥用来讥笑嘲讽对方的目的。
说来说去,飒儿小姐儿似乎便变成了这些公子哥口中的好似毫无反抗之力要被他们捉弄的“蝉”。
可飒儿小姐儿似乎全然不在意似的,反倒因为他们口中喊出来的价格越来越高,心中欢喜的紧,就这么欢欢喜喜地做了那只蝉,等着被他们捕一般。
听雨楼开了也十几快二十年了,上百的小姐儿在这块舞台上举办了自己的开红挂衣之仪,细数从前,拍出来的最终价格,从十几两到二百多两不等。
而听雨楼的小姐儿们曾经拍出过的最高价格记录,恰好是二百五十两。
无论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