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怀仁立即懂了,应该是耶律跋窝台知道了关于他的很多隐秘的事情,决定不能放虎归山。
杨怀仁也开始心情紧张起来,前几天他的手下人手又走了一百多个,目的是先让羊乐天父子俩能提前回大宋,他身边只留下一百多人。
现在想起来,也幸亏他有些先见之明,万一真有个什么意外,大家都走不了了。
让他感动的是鬼姐的表现,她能背叛她的父亲,愿意跟着自己回到大宋,这个决定,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做出来的,可见她对杨怀仁的感情之深。
也不知道古代的女人,是不是都这样,嫁出去之后,真的一切都为了丈夫和孩子着想,正应了那句老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真不好说是贬义的还是褒义的。
对杨怀仁来说,鬼姐能这样对他,他有点意外,也感到了内心里极大的欣慰。
起码这个时代的女人,尽管还被封建的礼教禁锢着思想,但她们的内心里,确实敢爱敢恨,敢付出,不计较得失。
其实鬼姐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杨怀仁对她的感觉,也渐渐从只是接受,转变成了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感。
回到南院大王府,杨怀仁和鬼姐便暗地里分别去交代了自己的手下人,为了明天的出逃收拾行装,做充足的准备。
一切都很匆忙,但并不慌乱。杨怀仁的兄弟们,也早就想家了,而且他们心里也不是没想过,他们会用这样的方式逃回大宋。
杨怀仁同时也派人去风神卫北风堂送了信,让他们务必隐藏下来,按照刺探耶律跋窝台执政后辽国的变化和动向。
同时,杨怀仁让轻功最好,也最容易暗中行动的小七哥哥,直接走向南的官道,去告诉龙武卫将士们,让他们在宋辽边境及时准备接应。
第二天一大早,鬼姐派人进宫知会了耶律跋窝台一声,只说驸马最近心事重重,压力有点大,公主便陪着他去大定府东郊的啦日湖游玩散心,并假意说争取劝说杨怀仁留下来。
送信的人被安排了固定的时间才出府进宫送信,当他走出王府的那一刻,杨怀仁和鬼姐早已经出城而去了。
北方的春天短,转眼已经是暮春,本来还是万里无云,忽然间天色突然变得有点灰蒙蒙的,不时传来几声闷雷,看样子一场雷雨即将到来。
南风被忽如其来的北风又顶了回去,激烈的碰撞之下,天空里划过一道闪光。
这样的天色里,说是出城游玩散心,是糊弄不了任何人了,鬼姐和杨怀仁都换了简便的常服,骑在马上望见这样的天色,苦涩地相视一笑。
宫中,其实不用鬼姐来告知,耶律跋窝台也早就知道了杨怀仁的一切行踪。
拿着鬼姐的信,耶律跋窝台叹了一口气,“这孩子还是太任性了。”
接着他挥挥手,把门外的宿卫军将军唤了进来,把鬼姐的信件往他面前一推,宿卫将军规规矩矩地弓着身子接了过去。
看了完了信,宿卫将军有点疑惑,公主和驸马出城游玩散心,这个信陛下特意给我看,是个什么意思?
耶律跋窝台见宿卫将军一脸懵逼,心中苦笑,又抬手指了指窗外的天色,宿卫将军才恍然大悟,这眼看要打雷下雨了,公主和驸马出城散的哪门子心?
“陛下是要末将把驸马追回来?!”
耶律跋窝台皱着眉头想了想,才缓缓道,“要活的。”
宿卫将军领命而去,刚迈了一步,忽然听见背后耶律跋窝台又加了一句,“尽量要活的。”
……
刚出中京城,杨怀仁的出行队伍不好走的太快,怕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怀疑,尽管因为阴天打雷,一路上遇到的人并不算很多。
走出城约十来里路的时候,是一个十字路口,继续向东自然是那个假的目的地啦日湖,而转头向南,则是连接中京道来州的官道,杨怀仁可以经来州,向南走道州的路线回到大宋。
不过鬼姐的计划里,这么走的话,如果耶律跋窝台知道了他们的目的,很容易猜到他们的回宋路线,如果立即下令沿路各州各县对他们进行阻拦,单凭杨怀仁现有的一百多号人,恐怕很难逃出重围。
鬼姐打算向北走,然后围着大定府绕个大圈,然后向西进入西京道,经大同府,从朔州一路回大宋。
这个主意听起来好像很好,但杨怀仁此时还没有打定了主意,按照鬼姐的走法,路途实在太遥远了,他们一百多个人,很难一路上不引起旁人的怀疑。
而且如今缉拿萧撒弼造反余党的事情还在进行,而那些造反余党基本都是向被向西逃窜和隐藏,杨怀仁向北绕圈子走的话,怕是要遇上缉拿造反余党的人,还是难以躲过截查。
既然已经出来了,回头是不可能了,恐怕耶律跋窝台会直接软禁他不让他离开,那么剩下的,只有最后一条路,继续向东。
杨怀仁提出来的时候,鬼姐有点疑惑,向南向北,都不安全,向东是相对安全了,但向东回不了大宋啊。
杨怀仁笑着摇头,“你再想想。”
鬼姐想了一下,忽然喜上眉梢,“走水路?!”
“对!”
杨怀仁道,“走6路的话,路上盘查太多,很难顺利躲过那么多关口,就算能混过去,到宋辽边界,也很难通过隔离区再过河。
当我想到过河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了这一点,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直接走水路呢?
向东去辽东,从辽东的渔港,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