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排风咬了咬嘴,闷闷道:“爷爷,不是他的问题,是我来晚了。”
“咋?”杨老太爷竖着耳朵听,“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杨排风瘪瘪嘴,冲着杨老太爷道,“我说爷爷您别管了,我会自己处理的啦!”
“屁话!你说你喜欢那小子好多年了,也没见你往家里带,不行,你必须带他来,让你爸妈,叔叔阿姨好好看看,帮你过过关。”
“你八成是敷衍我糟老头子,你是不敢带吧?”杨老太爷义正辞严道,“怎么,怕爷爷为难他?你爷爷我会是这样的人吗?”
杨排风拂了拂发丝,“哎呀爷爷,不是您想的那样,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啦,人家不喜欢我。”
“哼,不喜欢就不喜欢吧,那你做什么心不在焉的样子?”杨老太爷走到沙发主座坐了下来,杨排风跟着过去,坐在他旁侧的沙发上。
此时,管家来富已端着两杯热茶放在了茶几上,然后就离开了客厅。
杨排风坐在沙发上绕着手指,“哪有,我才没有啦!”
杨老太爷再次哼了一声。
“不过,阿玮这孩子,我觉得她性子是冷了些,和你相比,她不怎么说话。”杨老太爷换了话题,端着茶几上的热茶抿了一口。
“阿玮姐小时候就父母不在了,她会那样也可以理解的。”杨排风靠在沙发上说。
“我就奇了怪了,这阿玮走后,你就提不兴致来,跟个蔫茄子似的,和阿玮有什么关系?到底你们在楼上谈了什么?”
面对杨老太爷的炮语连珠,杨排风有点无力招架,微微侧了身,拿出沙发上的抱枕抱在怀里。
垂头沉默不语。
“你该不会是嫉妒阿玮有了男朋友吧?眼红人家跑去和男朋友见面?”杨排风倏忽抬头,一脸不可思议望向自家爷爷。
杨老太爷一看她那模样,心中猜对了几分,白眉微扬。
杨排风咬咬唇,望前坐近了些,“爷爷,您怎么知道阿玮姐是去见男朋友?她都没告诉我?”
“哼,就她那小心思,以为我看不出来?”杨老太爷缓缓起身,“我们虽在安山,但那恒阳一些豪门世家每天发生什么事,报纸上不会写吗?新闻不会报道吗?”
杨排风起身,扶着杨老太爷,跟着他慢慢上楼。
杨排风眼珠一转,试问,“那您觉得时氏集团如何?欣和集团又如何?”
杨老太爷瞥了她一眼,没立即回答。
片刻,他开腔,“听说时氏集团的董事长时应斌见过你父亲了,昨两天你父亲话特意问了我。”
杨排风心中一警,连忙询问,“爸爸对您说了什么?”
“是为了那个大项目的事,问我应不应该和时氏集团合作。”
两人慢慢上了楼,慢慢地走向了书房。
“您怎么说?”她问。
杨老太爷说:“我是不管这个的,看你父亲怎么想的,我告诉他凡事要三思。”
“那爷爷,您在报纸上看过阿玮姐的男朋友吗?觉得如何?”
杨排风替杨老太爷打开了书房的门,两人一并进去了,然后她随手关上了门。
“阿玮的男朋友吗?”杨老太爷走向书桌,来到办公椅上坐下。
杨排风目光殷殷地望着杨老太爷,期望他能说出什么,而杨老太爷正垂头从抽屉掏出老花镜,往上戴了戴。
“你做什么这么看我?”他戴好了眼镜发现自家孙女正眼巴巴地盯着他。
一双大眼睛瞪得水汪汪的。
杨排风一脸委屈,小声道,“爷爷您还没回答人家的话啦!”
杨老太爷“唔”一声,“哪个?”
“就是阿玮姐的男朋友啦,您感觉如何?”
“哦,这个啊,他是时应斌的侄子吧?听说过他父亲生前做了那样的事。”杨老太爷扶正了眼架,“这年轻人好是好,就是身上有一股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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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滕玮早就没了吃饭的心情,和时承早早回了酒店。
刚一推开门,滕玮就大字型地仰倒在床上,双手双脚无力垂着,看都不看时承一眼。
时承关好了门进来,甫一看到滕玮衣不褪鞋不脱就这样躺在床上,嘴角无奈地勾起。
原本闭眼的滕玮感到上方一阵黑影,她微微张开双眼。
时承高大的身影微微压着她,两肘分别撑在她两边,温热的气息直喇喇扑到她脸上,两人之间的距离可以挤进一根手指。
滕玮抹过脸不看他,索性闭上眼,眼不见心不烦。
黑暗中,她的感官微微放大再放大。
她清楚地感觉到脖颈上一片湿|热,男人的气息铺天盖地朝她袭来,浑身一下子轻轻颤抖。
半晌,她被脱下外套,被人抱在怀里。
“生气了?”男人的声音蓦地响在她耳边。
滕玮懒得睁开眼,在他怀里装死。
“我和她什么关系都不是,只是朋友。”男人再次出声。
滕玮鼻腔轻轻地发出“哼”声。
猝然她感到身下一重,蓦地张开双眼,一手挥开时承胡乱揉|捏的手,语气冷到极致:“别动手动脚,离我远点。”
她从他怀里起开,一把推开了他。
然而无用,推不开。
“你舍得看我了?”时承双眸灼灼地绞着她视线,单手勾起她的下巴。
滕玮冷冷盯着他,嘴唇抿紧。
“我说了,我和她什么关系都不是,只是单纯的同学兼朋友。”顿了几秒,“而且我到安山都没和她见面。”
“意思是你想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