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帐外手下慌慌张张来报:“王爷!四殿下!冉闵带兵偷袭了我们的后方!粮道被切断,部分辎重及攻城器械被毁!”
“什么!”慕容恪一怒之下,拍碎了桌案,冲出营帐,将那人一把揪了起来,怒斥道:“冉闵偷袭我们的后方,先前派出去的探马为何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
“小人也不清楚......”
慕容评走出营帐,问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们已经往西撤退!并未与我们久战!”
“老四!把力气用在冉闵身上吧!”慕容评说着,对手下吩咐道:“大军即刻拔营,往西追击冉闵!”
慕容恪将手下扔在一旁,喊道:“牵我的马来!”
......
偷袭了鲜卑人的后方之后,冉闵料定慕容氏一定追击他,他便率军西进,企图把燕军带离魏地。
在接下来的数天时间里,冉闵的兵马与燕军有数次交手,每战皆是冉闵的兵马呈溃败逃窜之势,这让慕容恪信心大增,多次差点违反慕容评的军令,擅自追击。而在此过程中,冉闵的兵马行踪不定,忽东忽西,在一定程度上也扰乱了慕容评的兵马部署。这样的反常行为,也让慕容评又开始担心起来,冉闵莫非是有什么阴谋不成。
进过多日作战,慕容评成功将大军集结推进,冉闵兵马三万多人不敢正面交战,只能一路往西逃窜,慕容氏率军猛追,奈何速度跟不上冉闵的骑兵,双方的距离越追越远。
“陛下,往西再走一百里,便是易水!”王冲提醒道。
此时已经下起了雨,冉闵勒马停住,抬头看了阴沉沉的天,说道:“看样子,这雨恐怕是暂时停不下来了!”
“下雨之后,河水必定暴涨,得抓紧时间渡河,否则往西走便没有路了!”朱松说道。
“不必担心,朕早有安排!”冉闵不慌不忙,对手下吩咐道:“派出探马,去看看鲜卑人离我们多远!”
“是!”
冉闵带着兵马继续西进,但是速度并不快,似乎是故意为之,而多数部下并不知道冉闵的打算。
此时此刻,在易水上游,数千将士正在苟英的带领下,以泥沙木石填河筑坝,冉闵精心安排的一场计谋,正等待着慕容氏两兄弟。
入夜,冉闵的兵马驻扎于易水之畔,大约只有不到十里路。由于天黑,慕容评担心冉闵有诈,不敢冒进,故扎营三十里之外,呈对峙之势。
“这冉闵往易水河边跑,不是脑子有病吗?这分明就是自寻死路!”慕容恪说道。
慕容评点点头,说道:“除非他是想学楚霸王项羽那样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否则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阴谋。”
“我们如今十五万兵马集结于此,他不过是三万人,正面交战,我就不信,他的人还能个个以一敌五不成?”
“冉闵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做出超人预料的事情了,事到如今,你还敢小看他?”慕容评略加讥讽的说道。
慕容恪撇了撇嘴,没有吱声。
“明天天一亮,发兵攻打冉闵,试探一下再说!”慕容评说道。
雨下了一夜,直到天亮时分才停,而慕容评出于谨慎考虑,派出了近千名探马,盯了冉闵的营地整整一夜,却丝毫没有发觉兵马调动的迹象。
天亮之后,慕容评集结十几万大军,以两万骑兵做先锋,步卒列成方阵,左右两翼又以骑兵掩护,正式对冉闵的阵营发动攻击。
双方似乎是心照不宣,冉闵的三万兵马,清一色的骑兵,没有步卒,在面对十几万燕军的情况下,他们最大的优势就是机动性,可是正面作战,却也未必占得多少便宜。
经历过襄国之战,慕容评花了几年的时间研究冉闵每战的战法,在这一日之前,他也详细查看过附近的地形,甚至在什么位置什么时间,向冉闵发动冲击最佳,都曾在慕容评的计算范围之中。因此在这个时候,慕容评自觉已经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所以才敢如此与冉闵正面交战。
“陛下,鲜卑人的兵马不少啊!”张沐风说道。
冉闵一手持长戟,一手持钩镰枪,说道:“怎么?怕了?”
张沐风拔出长刀,说道:“我怕杀的鲜卑人不够多!得不到陛下的赏赐!”
冉闵听了,“哈哈”大笑,说道:“你若杀敌够多!朕必定重重有赏!”
“陛下!您就看好吧!”张沐风说着,骑着马缓缓走出方阵,身后跟着数千兵马分队排开,准备应战。
鲜卑人率先出击,骑兵开始前进,速度并不快,保持着步卒能够跟上的速度。就在双方兵马相距不过三四里路的时候,双方的骑兵忽然加快速度,开始真正的冲锋。
张沐风亲率两千骑兵迎战鲜卑人的两万前锋骑兵部队,看似疯狂,却也是冉闵精心安排的。大战一触即发,张沐风的两千骑兵瞬间与慕容恪的前锋部队缠斗到了一起,他们个个都是手持双刀,几乎贴在马背上,如翅膀一样展开双刃。尽管人数上出于劣势,一个冲锋下来,不少鲜卑人已经倒在了地上,但是张沐风的两千人马,也折损了三四成。
就在这个时候,鲜卑人的步卒方针也压了上来,而此时,张沐风和他的人马正处于鲜卑人的骑兵和步卒方针之中,已经腹背受敌,见此情形,张沐风连忙回撤,而慕容恪岂会放过这个机会?当即下令手下调转马头反冲。
由于逃脱及时,张沐风的他仅存的手下险些进入鲜卑步卒的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