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念祖有些发愣,显然没想到对方有此一问。还是旁边的保剑锋急忙接过话茬,说道:“我们是城南铁匠铺的李家,早上是从城南出的城门。算命先生说了,娶亲的时候不能走回头路,我们这才绕道城北,回到家里正好走了个圆圈,也算圆满了。就请大人行个方便吧!”保剑锋说完,把个最大的红包塞进对方手中。
感觉有些压手的银袋子被那城门官握在手里。那门官掂掂手里的银子,随手揣进怀里,人却朝着轿子直直的走过去。
保剑锋急忙追过去,心中暗骂此人狡诈。“大人,大人,内人担子小,见不得生人。”
那门官已经推开保剑锋,“呼啦”一声,猛的挑开轿帘,看到了一身大红喜服的新娘子。
姜莫言很配合的惊呼一声,哆哆嗦嗦的说道:“奴……奴家见……见过大人。”
虽然隔着红红的盖头,但听那新娘子如莺歌婉转般的嗓音,那守门官就忍不住往她脸上瞧,似乎想透过盖头,看清新娘子漂亮的脸,连她穿的衣服都没顾上看,更别说她身下坐着的地方了。
保剑锋急忙上来放下轿帘,对着城门官赔笑道:“妇道人家,没见过世面,请大人担待担待。”
那城门官既然已经检查了轿子,也不好再拦着,只得说道:“那就恭喜李公子啦。既然是为图个吉利,就不要耽误时间了,赶快进城吧!”
“谢谢各位,谢谢各位,下了值,请各位同去我家里喝杯喜酒,小人在家中恭候各位!”保剑锋对着众人抱拳一圈,带着队伍穿过了城门。
到了安全的地方,他们遣散了那些吹鼓手,这才摘掉马匹身上的喜绸,从姜莫言的座位处抽出各自的兵器。
赵念祖看看姜莫言和保剑锋身上的喜服,红彤彤的煞是好看,玩笑道:“主子,您和保将军站在一起,还真是郎才女貌啊!”
二人被说的一愣。姜莫言低头,果然看到了他们站在一起身上都是通红一片,不由得笑道:“还真是,也不知道将来谁有这个福气,能嫁给大哥这样的俊美儿郎。”
看着姜莫言依旧贴着面具、有些搞笑的丑脸,赵念祖的心依旧痛了一下,但他很快调整过来,也笑着说道:“嗨,听说莫言有个妹妹,要不然就许给哥哥吧,省得我一个人孤独寂寞、无人牵挂。”
姜莫言脸色一疆,幸好有那层面具挡着,倒是没让人看出异样来。她急忙说道:“大哥玩笑了,依着您这样的身份地位,有多少名门闺秀等着、盼着,想要嫁给您呢。倒是念祖,你什么时候也能穿上这身大红的喜服啊?”
姜莫言迅速转移话题的效果果然不错,很快让大家开起赵念祖的玩笑来。赵念祖倒也大方,没有一丝扭捏。
“主子,属下成亲的事儿还早着呢,可是这里的事儿可耽误不得了,咱们是要先找个地儿住下呢,还是怎么的?”
说话间,姜莫言和保剑锋都已经脱下外面的喜服扔进轿子里,露出里面自己的衣服来。
姜莫言想了想,说道:“咱们还是先找个客栈住下来,再看有没有什么机会。”
保剑锋赞成,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他指指前街的一家栈,说道:“咱们去那边吧,低调些,莫要引起人的注意。”
几人纷纷点头,朝着前街走去。刚拐出胡同,就看到一队巡逻的士兵走过来。几人急忙分开,假装是普通的行人。再看大街上,虽然还有不少店铺都开着,可是行人却少得很。几人到了客栈门口,惊醒了正在打瞌睡的小二。店小二见一下子来了六七个人,又是个个骑着白马,穿戴整洁,急忙招呼着走出来,接过众人的马拴在旁边的马桩上,热情的领着人进了屋子。
“几位是打尖儿啊还是住店呢?”
“给我们来几间上房,再准备一桌饭菜。”
小二一看这排场,知道是不差钱儿的主儿,高兴的应和着去拿钥匙,带着几人去开房间。
等饭菜摆上桌,姜莫言问道:“店家,咱们这大街上怎么如此冷清?那些店铺也有不少关门的,可是出了什么事儿不成?”
小二上完了菜,正好得了空跟他们攀谈。“几位外乡来的吧!咱们这里快要打仗了,所以好些人关门闭户不敢随便出来。还有好些有钱的,都带着家小到外地投亲靠友,出去避难去了。”
“打仗?咱们这里打什么仗?”
小二见他们果然是不清楚,就解释道:“你们可知道此地往南有个定州城?那里如今已经被东煌的大军给占了,听说他们的皇太子亲征,大军如狼似虎,势不可挡,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打到咱们这儿来了。”
哦?原来她还以为宝州的守军有可能会攻打定州,没想到反而是这里的守将担心东煌军北侵,合着这是麻杆打狼,两头都怕着呢。
就听保剑锋又问道:“听说宝州也算个重镇,城门坚固、兵多粮广,就算东煌人真的打来了,也没什么可怕的吧!”
“嗨!这话可就说来话长了,咱们这儿的守城将军名叫冯骏灿,人送外号‘逢军散’,最是个无胆无量的怂货。”店小二说到这里,急忙住了嘴,左右看看,刚刚那句说溜了嘴的话儿显然是犯了忌讳。他假笑几声,“都是听来的闲话,几位莫要当真。”
姜莫言从身上摸出一块银子,说道:“小哥尽管说来听听,我们也是闲着无聊,听个乐子罢了!”
那店小二见了银子,脸上笑开了花儿,急忙接着说道:“这位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