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璃回到自己的院子,脸色煞白。她刚刚的不适绝对不是普通的不适,她曾经有多年魂魄离体的经验,她刚刚,刚刚分明感觉自己的魂魄不稳,在韩忱靠近自己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魂魄就像要被锁住似的难受!

这到底是她的心里阴影,还是韩忱身上有什么问题?她毕竟是重生的,魂魄再次离体这种事情她有什么不能信的?想到这,她全身都忍不住发抖。

这件事情她一定要搞清楚,不然她一世都不会安宁,可心里却对韩忱痛恨厌恶之余又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贴身侍女微草和溪沙见自己先前不过是离开片刻去取糕点和茶水,自家的郡主就突然好像大病了一场,成了这个样子,脸都吓白了,忙就要去请大夫,姜璃摆了摆手,说只是有些中暑,让她们取了些酸梅汤喝了些,就说要歇息一会儿命她们下去了。

姜璃躺在床上,却是无丝毫睡意,原先她以为她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筹划,现在却心生恐惧,脑子便不停的想着该如何将韩忱这一家子都碾死然后从自己眼前消失。

她虽然在玉蝉里待了很久,但除了学会控制情绪以旁观者的姿态去看人,但脑子其实也没长进多少,实在是,那种情况也不能思考,一思考就有情绪,一有情绪就得晕菜不是?

姜璃努力稳了稳心神,找了个出发点,细细想着,可是越细想,她心里却越是凝重。

原先她以为她苦逼的结局,她父王的死,都是因为自己瞎了眼,看上了韩忱,可是细想,她才觉得自己不过是整个网中的一个小小的棋子,就算自己这颗棋子没有按照他们预定的位置摆下去,会不会影响整个棋局?或者,没有她这颗棋子,会不会有其他的棋子按上去,例如姜琪,例如姜玥?虽然可能改变了自己的结局,却改变不了父王的死,安王府兵权的被夺。

她努力回忆上一世后来发生的事情,一点点抽丝剥茧。可是她对外面的局势了解太少,知道的也很有限。

她记得当年自己要嫁给韩忱,父王和舅舅都是有疑虑的,皇姨母和母亲更是反对,但是舅舅远在边关,父王正好在陕西,祖母压着母亲就私自把自己的亲事和韩家定下来了。

祖母她为什么敢这么做?如果只是觉得韩忱好那就是笑话了。一定是自己嫁给韩忱对她有利并且有人支持她。她最关心的也就是项家和姜琪。

是了,姜琪后来嫁给了项翊,她要让自己嫁给韩忱,逼父王和舅舅支持项翊,父王的兵力在陕西,舅舅的兵力在四川,都和西夏临界,他们的支持对项翊至关重要。

但是项老王妃是西夏老王爷的嫡亲妹妹,项翊的父亲先西夏王世子和现在的西夏王世子虽然不同母,但都是她的嫡亲侄子,她为什么一定要支持项翊干掉自己的侄儿?只是因为姜琪?

不,姜琪的分量还不至于大到让她做如此大的决定,那这背后一定还有别人。

她想到的最大的可能便是项皇后。项老王妃向来唯项皇后马首是瞻,这种大事上向来都是听她的。

项皇后最在乎的是三皇子能否成为太子,继承大统,那么就是支持项翊能够符合她的这个利益。

现任西夏王和项皇后非一支,西夏王世子好像与舅舅关系还不错,而舅舅支持的分明是皇姨母的十一皇子!

姜璃觉得自己大概触到了事情的真相一角,但细节情况,还有西夏那边的形势她完全不知道,并不能更深的理解,这中间应该还牵涉到更多更广的人和事。

她只知道她要阻止安王府偏向韩忱和项翊,除了自己决不会决不能嫁给韩忱之外,也要防备其他的可能。

姜琪她那里她是阻止不了的,但哥哥们决不能和韩忱太过亲近,除了自己,父王还最疼爱姜玥,不能让韩忱打不了自己的主意,就去打姜玥的主意。

她还要让父王和哥哥们都认识韩忱的真面目,这样他们就一定会对她深恶痛绝了,但要怎么做,她就要好好再想想了。她很懊恼,自己为什么不能再聪明一点呢?

她突然想到,她的魂魄被项烟霓扔到火炉的时候,项烟霓曾经说过“如果不是你舅舅赵承奕,我父亲我母妃我大哥二哥他们怎么会死”。

韩忱曾经说过“家姨母曾是西夏王先世子的侧妃,只是在定昭二十七年的战役中,都去世了”。

定昭二十七年的战役。

她猛地爬起床,就径直去书房。她要去给舅舅写信。

守在床边的小丫鬟雨新和轻沙见自家郡主突然蹦起来,委实吓了一跳,轻沙忙就跟着她去服侍,雨新去找大丫鬟轻微和溪沙。

姜璃却是不理,她进了书房,叫了轻沙伺候笔墨,就开始写信,写了又撕,撕了又写,最后写了五六遍才满意。

她跟舅舅说,最近突然有一个自称西夏都司韩家的后人接近她二哥,其母携妹妹拜见项老王妃和大夫人,甚得二人欢心。韩夫人称其妹为西夏王先世子侧妃,全家在定昭二十七年与西域的战役中战亡。但其观韩夫人之女韩烟霓似乎对自己很有点敌意,盼舅舅能帮忙打听一下韩家和韩夫人的底细。

写完吹干,然后小心的叠好,用蜜蜡封了,才去找母亲赵氏。平日她也寄信给舅舅,通常都是走普通驿站,但普通驿站会有疏漏也慢,她知道外祖家和舅舅通信都是有专人派送,不若求母亲让外祖家寄去。

她去找母亲的院里赵母亲,赵氏看她红扑扑的脸急匆匆过来


状态提示:第8章 送信--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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