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要去王府给王妃娘娘磕头,祁氏吓了一跳,她想到那日项烟菱的疯狂,难保女儿去了她不再发什么神经,那是被她打死了都没地方说理去的。
姬兰丝看出母亲的担心,摇头道:“母亲不必担心,我就是在王府外面磕个头,磕完头,就直接去莲隐寺了,既然是要去祈福,这些姿态总是要做的。”
祁氏不放心,到底还是跟着女儿到了西夏王府,看女儿在王府大门外磕了三个头,门里至始至终没什么反应,心才放了下来,目送着女儿往莲隐寺的方向远去了。
姬兰丝这一大清早穿着素衣跑到王府门口磕三个响头的事,下人自不敢隐瞒,赶紧儿的报告了姬王妃的心腹郑嬷嬷,郑嬷嬷自也不会瞒,就在姬王妃和项烟菱用早膳的时候跟姬王妃禀报了。
姬王妃手一顿,没出声,就继续的用膳,可是那夹了半天也没夹上的圆豆,也显示了她的心情并不是毫无受到影响。
项烟菱冷哼一声,道:“她又作得什么妖,想谋算谁了,还敢跑来装模作样?”
郑嬷嬷便低声回禀道:“老奴昨晚听姬家传来的来消息说,姬大小姐这是要去莲隐寺祈福赎罪,希望王妃娘娘和大郡主莫要因她之罪怪责姬家。”
项烟菱“呵”的一声笑出来,道:“好大的脸面,她害我的珍姐儿,跑去寺庙里念两天经,就一笔勾销了?是不是我改天找两个人去把她给作了,然后让那两个人去寺庙也念两天经,这事也一笔勾销了?”
她没有说她自己去念两天经,因为事实是,她经都不用念,也没人能拿她怎么样。还有她所说的作,可不是直接杀的意思。
所以这话委实不好听,姬王妃“啪”一声就将筷子重重拍在了桌子上,黑了脸道:“她既然去了寺庙,此事便罢了,她总归是你舅舅的女儿,就算讨厌她,也别玷污了姬家的血脉。”
项烟菱心里就就是一堵,冲口而出就道:“母妃,因着这事你已经这么些时日都不给我好脸色了,难道在你眼里,你那侄女真的就比你嫡亲外孙女还要重要?若不是弟弟弟妹园子里有暗卫,珍姐儿可就被她害死了呀,一想到这,我就恨不得千刀万剐了她。”
姬王妃原本黑着的脸上现出了一股愧疚神色,造成那样的事,最直接的原因还是她宠姬兰丝太过,对她在自己园子里收买人心一事睁只眼闭只眼,那萱草和青草还是她使手段硬逼着姜璃收下的。
“菱儿,这事是母妃的错,以前信错了她。只是她再有错,哪怕你杀了她,母妃也不吭声的,可是她毕竟是你舅舅的女儿,你外祖母嫡亲的孙女,侮辱了她,你又有何脸面?难道你身上就没有流姬氏的血?”
项烟菱本想说“我流的是项氏的血,是西夏王族的血”,可是话到嘴边却吞了回去,她知道此话一出,必然伤她母亲至深,便冷哼了声,坐下吃饭,再不吭声。
姬兰丝只带了一个贴身的丫鬟一个粗使婆子去了山上。
祁氏捐了一大笔钱给寺庙,寺庙便也没亏待姬兰丝,至少没让她充作劳役洗衣做饭啥的,还在后山拨了一个一进的小院子给她,但庙里却不会给她任何供应,只让她自己自生自灭去了,而那院子说是院子,其实就是木头搭的一个简易的小院子,在那荒凉的半山腰,感觉一阵大风就能给掀倒似的。
姬兰丝极平静的接受了现状,每日的除了念经就是看书练字,祁氏过来看了她一次,看这里虽然条件艰苦些,却也极易静心,便放下心来。她只盼着女儿能在这里扫一扫戾气,将来下山好好过日子便是。
祁氏真真是一颗慈母心的愿望,可惜这清静的环境并不能扫除半分姬兰丝的戾气,反是让她沉下心来,把那各种怨气戾气练得愈加精纯,一路往深渊急坠而去。
这一晚,姬兰丝打发了丫鬟和婆子去了另一侧的耳房去歇息了,自己则是坐在桌前看着那豆黄的煤油灯火在微风中跳跃,那心却是平静的不能再平静。
过不许久,便有一人站到了她的面前,身材高大魁梧,昏黄的灯光下,那明显带了异族血统的深刻的五官俊美而又阴鸷。
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都沉默了半晌没有说话。终于还是那男子先打破了平静,看着姬兰丝问道:“等了我很久了吧?最近这些日子可是不少人盯着你,我可不敢贸然出现。”
姬兰丝抬眼看了他一眼,便又转过了头,看着灯芯跳动,并不答他。
男子便笑道:“你知道莲隐寺是我的势力,仍然选择了这里,这次,是终于要选择跟我合作了吗?”
姬兰丝这才又转头看他,看着男子的眼睛平静道:“你知道,我并不一定需要跟你合作,我手里握着的东西想必不少人会有兴趣,也乐意跟我合作。”
“呵呵,我当然知道,你的价值何止是依附于姬王妃的一个侄女?我看得到你的好处,自然也有旁人看得到。”
男子上前一步,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低声用着蛊惑人心的声音道,“可是丝儿,你看,只有我最喜欢你,对你最好,将来也能给你最想要的。别人都只是利用你,想得到你手里的好处。只有我最明白你,喜欢的也仅仅是你这个人。而且我知道你最想要什么,我曾经就跟你说过,你想要的,他永远也不会给你,但我会,可是你不信我,才会把自己弄得一身狼狈。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