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歇佯装没看到的喝了一口,酸橙汁的分量有些过份,刺激的让牙齿生疼,可他依然对他竖起大拇指,虽然味道一般但是诚意有深度,他无法要求一个在吧台里面抽烟的调酒师太多,和三里屯那家酒吧差了太多。
调酒师回到吧台,没有抽烟,烟缸和刺猬一样密集,此刻成了一个装饰品,他挺胸抬头的扫视四方,偶尔在意林歇的小角落,女士还没有喝。
“你能喝酒吗?”林歇娴熟的举杯喝了一口她的酒,白朗姆的味道被酸橙君度酒涵盖,为了加深这杯酒单纯的**,调酒师特意把无臭无味的白兰地放的稍微多了一些,可能是看出了男客人点这杯酒的初衷,除了调味的柠檬汁,另外三种烈性酒混杂在一起,一般的酒客都知道这杯酒是“请君入睡”的意思,而赵念慈分明就是一位美丽的菜鸟,她恐怕只知道螺丝起子偶尔是卑劣的伎俩,却想不到眼前和橙汁一样的鸡尾酒也有失去理性的药性。
但林歇今晚需要一些迷离,若是再下作一点也愿意。
“没喝过,可以试试。”赵念慈接着喝了一口,这姿势太过难为情,小心翼翼的举起杯子,怕里面的液体流出,用粉嫩的唇沾了一点,感觉到甜而顺滑,就放心的喝了一大口,显然是把她当做一杯简单短饮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赵念慈当饮料喝完了自己眼前的一杯酒,酒量出奇的好,此刻眼神澄澈,看情况似乎想再来一杯。
音乐放到刘美君的“认错”缓慢忧伤的调调,歌词到“iyself时”赵念慈明显有反应,她两根青葱般的食指和拇指捏着杯把,旋转杯口看着在灯光下反射的光彩:“谢谢你......带着我们娘三来......”
她的话林歇都只能一知半解,小到再远一些的两闺女都听不到。
酒精让她脑海里深处的自卑再次燃烧,没有身份的眷顾,她认为自己只是一个拖家带口的女人,连恩惠都是自己罪孽深重而有的“后果”,林歇对自己这么好,一个完美的约会,一次美妙的旅行,但人生苦短,年轻也仅有十余年,到时自己从四十岁开始走下坡路,皮肤开始变得蜡黄,松垮,即便再怎么努力保养,也会和二三十岁的年轻女孩比起来差一些,那个时候才三十岁的林歇,还会如此疼惜自己吗?
赵念慈认为不会。
从她的角度,她从未想过可以嫁给林歇。
自己这般女人,何德何能......
过份的珍视眼下幸福,其实就是在逃避内心的自卑。
她害怕面对未来,即便是林歇舔抵她的眼泪,告诉她即便是死,也会和她在一起时,她还是偶尔会害怕的躲闪眼光。
“你说的对。”林歇这句话看似是随意答复,但其实他早已决定在这个夜晚直面所有家里正在逃避的隔壑。
林歇感觉到自己的言辞有些过激,这辈子可能都没有说过如此让人不愉快的一句话,正常的爱人,此时应该开始说善意的谎言才对。
念慈听了之后,没有哭,也没有一丝一毫的难过,因为同样的问题她自己也直面了许多次,反正提起来的也是自己,不能因为林歇应和,就如怨妇一般难过。
情绪低落,这个夜晚沉浸在最底部。
“好了。”空姐看完全程,发觉到她的念慈姐此刻无助而难过,她清楚,今晚念慈将是最幸福的女人。
“这里人太多了。”林歇起身,把酒钱放到桌上,然后给调酒师微微弯腰感谢。
他拉着有些压抑的念慈,还叫上沉迷与手机游戏的两闺女,打算带着他们回到之前的沙滩上。
附近偶尔有人,可大家都自己干自己的,没人关心他们。
几分钟后,他们从隐蔽的小路,绕过管理人员,故意穿行幽幽的曲径,因为在没有工作人员的情况下,不允许在沙滩上逗留,而他的目标就是回到沙滩,
走到海边时。
赵念慈的发丝被风吹的凌乱,缠绕在身旁林歇的眉间,却没有及时打理,手盘在胸脯上抻着脑袋,想了想,从清醒到迷茫直到呆滞,让人担心她的思维会不会从此停顿。
刚刚林歇说的“你说的对。”还是在她耳边不断回绕,心想难道今天就是最后一次旅行?过了之后他就会离开再过几年就会走下坡路的自己?
她不敢在继续想下去,温热的海风吹拂心里,却格外冰凉。
念慈和恩礼恩惠刚在海边停下,本以为是要散会步,但林歇看着大海,在海浪最鼎沸的一刻,转过身,将宽阔的背影立与她们面前,用力的嘶吼道:“啊!”
这一声并没有第一时间被海浪吞没,反而顺着海风开始越来越辽远。
他如在宣泄心中压抑的情绪,也可能是在唤醒周遭的一切兽性。
念慈和两丫头同时惊疑不定的看向他。
林歇突然一个疾走,开始迎着海浪奔跑过去,并且一头扎了进去。
“林叔叔!你干嘛!”沙滩上恩礼担心的喊道。
恩惠一脸焦急,惦着脚寻找林歇的身影。
赵念慈试着往海里面走,却发现今晚的海浪连走近都如此艰难,可林歇已经有几秒不见身影。
空姐安逸的站在林歇的三个女人身边,静默的看着在变化的海面,想要试着从她身上感知到变化真的很难。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林歇从呼喊到跳入海里,只是两三个呼吸之间,这让赵念慈彻底慌了神,今天如在梦境一般,起早困倦的坐上飞机,下午晚上和林歇度过了初遇时般的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