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天歌没有骗我,这里确实是非常靠近天府北门的地方,但我怎么可能按照曲天歌的说法,离开这里。
不管在曲天歌的口中,主上是何其可怕的一人,但我知道,我必须将其面纱揭开,看看主导了这一切天怒人怨事件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从北城门这边离开,我才知道,天府的乱事远远比我想的更加严重,四处响起的笛声中,无数人如同疯子一般,在天府中追逐着,吼叫着。
原本以为只会是那因为轮换调回来的三万大军变成了毒人,但实际上是几乎是数不尽的人变成了毒人,整个天府已经彻底乱了,毫无秩序可言。
鲜血、吼叫、哀嚎、笛声组成了天府当前的一切,也给了我一记当头棒喝,让我接受这乱到难以收拾的事实。
没有时间犹豫,我直接踏飞到高处,寻找一个去的方向。
向下俯视,我发现天府的乱事并未开始太久,相当多的天府之民正在疯狂地往城东门去,似乎想从那里离开天府。
可惜,东城门并没有打开,似乎是有命令将城门封住。
对于这一点,我表示理解,因为在天府东边有着养精蓄锐、严阵以待的一万人,这些百姓冲过去只是找死。
我可以理解这样的做法,但这些毫不知情的百姓不能理解,他们在城门下方聚集着,大声嘶吼着,想让人把城门打开。
在这些百姓的脸上,我看到的只有负面的情绪,惊慌、恐惧、担忧、绝望,乃至是疯狂。
他们只知道,他们的背后有着令人发疯的存在,他们彻底畏惧了,不敢再天府多留,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当他们知道城门不会打开时,他们的情绪爆发了,许多人朝着往城头上去的通道那边挤。
在他们看来,或许只有自己打开城门才能出去,他们也有可能认为,只有城头上才是暂时安全的地方,他们需要上去避祸。
不管因为何种理由,他们现在需要上城头,不顾一切地上去。
在这种混乱中,秩序几乎成为笑话,有的只是疯狂的哀嚎、嘶吼、咆哮。
如果说人性是丑恶的,那这样的疯狂中,一切丑陋面都暴露出来,他们知道的只有让自己活下去!
混乱持续的过程中,守护城头的军士与其他冲上去的百姓发生了冲突,小规模的流血则是将大规模的混乱引发,两边几乎是大打出手。
看到这里后,我马上将目光移开,心中却是一种苦涩的味道。
毒人的问题还没解决,守卫天府的军士和天府的百姓就已经发生了冲突,这样下去,或许不需要毒虫全面扩散,天府就完蛋了。
看着百姓逃难的方向,不用多说,乱事是从西边开始的,那里应该是天府军营的所在。
真正的灾祸并没有扩散得那么快,至少疯狂的毒人离城东门这边还差了一大截的距离,在天府军士和天阁众人的抗击下,他们的到来会更加缓慢。
可惜,这些百姓已经被吓坏了,他们才不会去理性地思考这件事,他们只知道快点跑走,只想着自己先活下去……
向城西门的方向眺望过去,目力所及,我看到不少黑衣人站在高处,口中吹着笛子,笛音不绝,驱逐着已经疯狂,或是刚被鲜血沾染的人。
在这些黑衣人的周围,不少服饰相同的人正在大打出手,刀剑碰撞,响声不绝,一阵阵剑气朝外头激荡出来。
如果说,天府的高层出现叛乱,不是什么寻常的事情,那么处在底下的人,发生叛乱就是很常见的事情。
虽然现在是大白天,虽然下面有着相当多的普通百姓,但这些人还是疯狂出手,招招狠辣,只求快速致对方于死地。
剑气与内息激荡开来,无论是毒人也好,普通百姓也罢,触之即死,一片血肉横飞。
一个毒人死,一片血雾激荡开,风劲荡开之下,又是一大片的普通百姓被沾染,继而发狂。
隐宗不允许将内息和剑气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用出来,但在主上的势力面前,有谁能够阻止这一点。
所谓的规则,不过是强者制定的,现在主上的势力开始渐渐浮出水面,又怎可能理会隐宗留下的约束。
看到毒人在剑气下也是如此脆弱,我也又点明白太子和暗影筹划的方式到底是什么了。
按照毒宗的方法,要培养出理智保存的优质毒人,而且实力强劲,可以作为尖刀。
而太子这些人就与毒宗的想法完全背道而驰,他们的目的,只是要将那毒虫的恐怖力量释放出来,让尽可能多的人沾染上。
试想,当天府的民众全部变成受驱使的疯子,一股脑地朝大秦内部涌去,哪一座城池、哪一座雄关挡得住?
我没有真正和毒人打过仗,但现在也看明白了,笛音是驱使毒人的关键,没了笛音,毒人或许依旧疯狂,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想通这一点,我将黑布蒙住脸,朝着城西飞踏过去。
从上空越过时,有不少的天府百姓看到了我,脸上跟着流露出惊叹的神情。
正在逃亡的他们可能认为,如果可以像我一样飞踏着走,他们就可以更加简单地从困境中逃出去。
关于那些百姓的心思,我不需要过多地揣测,我已经用黑布遮住脸,不被他们看到容貌就好了。
当我接近到混战区时,倒是天府装束的一人率先对我出手,才到入门境界的剑气劈斩过来。
到了这种时候,我已经完全分不清楚哪些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