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皇上今晚留宿坤宁宫了!”秀心一打听到消息就急急回了贵妃。
贵妃歪在美人塌上,眼睛未睁,懒懒道:“皇上惦记着庄婉仪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有何大惊小怪,这样也好,越是得不到心里越想着,说不定真的到手后反而觉得食之无味弃了。”
“娘娘!”秀心听她这么说就是没听明白,急道,“皇上今晚不是临幸庄婉仪,而是宿在皇后娘娘那里!”
贵妃蓦地睁开眼睛,厉声道:“怎么会?皇后那病弱身子如何侍寝?”
秀心道:“奴婢打听到皇后在冷宫里身子竟是调养得大好了,今儿晚上更是精神好的不得了,还转了性儿的跟皇上有说有笑,您想皇后什么时候给过皇上好脸,皇上一高兴连庄婉仪也忘了,直接宿在那儿。”
贵妃脸上阴晴不定,好半天才道:“你去把张易然给本宫叫来。”
秀心闻言提醒她,“娘娘,时候不早了……”
贵妃看了她一眼,“本宫做事需要你置喙吗?”
秀心心中一凛,“奴婢这就去请。”
张易然虽不再给皇后诊脉,但是敏嫔的胎,皇上却交给了他,并且下旨若有闪失提头来见,所以一直住在皇城内的太医院,不过太医院离内宫还有段距离,张易然得知贵妃娘娘身体不适,丝毫不敢耽搁,才半个时辰就到了,额头出了一层薄汗。
贵妃挥挥手,只剩下秀心在旁边伺候,然后问张易然,“本宫只问你一句,皇后是否还能怀上子嗣?”
这可是砍脑袋的大事,张易然擦了擦额头冷汗,谨慎道:“微臣不敢断言。”
贵妃不耐烦道:“这里无外人,别想搪塞本宫!”
张易然无奈只好道:“按微臣之前诊断怕是很难的,不过自从张子睿进了太医院后,便有所不同了,他去过冷宫两趟,皇上又那般信任他,能否将皇后娘娘治愈,还真不好说。”
贵妃重重拍了一下案桌,气得就想把茶盏砸到张易然头上去,怒道:“无用东西!”
张易然也知她忧心何事,他也听闻今晚之事,忙道:“张子睿再是圣手,也不可能两日之内便医好皇后娘娘,娘娘请宽心。”
贵妃这才怒气稍减,却也知此事一旦开头,后患无穷,方明瑜已几年不曾侍寝,突然转了性儿,不知是何缘故,她当然知道皇上想要一个嫡子,所以才迟迟不肯立湘儿为太子,若是方明瑜真能怀上,那她这么多年的心血就都付诸东流了!张易然不过是个太医,与他多说无益,只道:“张子睿不过才来几日,根基不深,本宫会适时向皇上谏言让你做上太医院院使,只看你如何行事,若是出了差错,别怪本宫保不了你,张易然,你可千万别让本宫失望。”
张易然如何听不出这番恩威病用的话,他早就骑虎难下,唯有点头称是。
贵妃这才放了他回去,夜已很深,却毫无睡意,方明瑜,她到底怎么想的呢?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青瑶,既然无需侍寝,便回了原来的寝宫,路上只有赵嬷嬷嘀咕了一句,“小主侍寝竟是这般难。”其他也不敢多说,毕竟皇上去了皇后那,倒也是好事一桩,庄婉仪毕竟年轻,来日方长。
青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只要一想到明瑜在皇上身下承欢,心就如刀绞一般,虽然不断的劝自己,他们本就是夫妻,还是难以忍受,难怪明瑜要提神的药,原来早有打算,她若知道是这样,宁愿明瑜还是病得毫无气力,只是明瑜这般做到底为了谁?
想起明瑜说,“瑶儿,我且问你,若如让你一直陪着我,你可愿意?”又是怎样的深意?
她愿意吗?
青瑶胡思乱想了一夜未曾合眼,到底挨到大天亮了,才叫来小兰去打听皇上是否还在。
小兰回来后道:“皇上五更天就去上朝了。”
比起先帝,当今圣上的确是勤勉之人。
青瑶立即草草洗漱了去正殿,就见红叶几个大宫女都在门外伺候。
青瑶问:“娘娘呢?”
绿茵道:“正在沐浴。”顿了一下,又道,“已有半个时辰之久。”
青瑶不由得蹙眉,“娘娘身子不好,怎不在里面伺候?”
红叶跟青瑶最熟稔,嘴快道:“奴婢倒是想,只是娘娘不让。”
青瑶不再多问,“我进去瞧瞧。”
红叶和绿茵相视一眼,虽说娘娘吩咐不让任何人进去,不过庄婉仪却是不同的,她们也担心娘娘有事,默默站到两侧,青瑶推门进去。
房内寂静的无半点声响,青瑶穿过屏风,直接走进内室,就见明瑜抱着手臂埋在水中,水没有热气,恐怕早凉透了,她的病弱身子再过了凉水,只怕病情要加重,青瑶快步上前,唤了一声:“姑姑。”
明瑜的脸色差极了,苍白如纸,连嘴唇都泛着白,看到青瑶,眼睛一亮,不过很快又暗淡下来,淡淡道:“你来了。”
青瑶手伸到水里,果然冷了,不由分说就要扶明瑜起来,刚碰到明瑜手臂,明瑜就下意识一缩,还道:“别碰我。”
青瑶不知她反应为何如此之大,却也不敢再扶她,只能干着急道:“水这么凉,你身子如何受得住,你快出来。”
明瑜好一会儿才缓缓起身。
青瑶刚才没多想,现在看到明瑜赤身luǒ_tǐ从水里出来,肌肤如雪一般白皙,虽然很瘦,但是该有肉的地方还是很丰腴的,只瞧了一眼,就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耳根开始发烫,其实大家同为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