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晟让陈田把门,进空间洗了一条毛巾出来,给陈田擦净了脸,打量起了这个除了一张土炕一个行李箱什么都没有的房间,房间不大,长宽都在两米左右的土炕就占了三分之二,墙是土坯的,房顶是茅草的,窗户是木格栅糊了厚窗纸,太阳已经西斜了,虽然还透点光却也不怎么亮。
“把你今天背回来的东西放你自己屋里,再把空筐盖着点背过来,我的箱子已经被看过了,拿东西不能直接拿了。”君晟把压箱子用的一摞布料塞到陈田手里:“这个给你娘,给你和你爹做衣裳。”
“再给我姐做条裙子,我们全穿新衣裳,气死铁蛋!”陈田早就知道这布料君晟一定会给他,除了他再不会给别人了,这跟他身上穿的衣裳是一样一样的,想到身上的衣裳,陈田又想哭了,神仙大表哥给他做的,才穿了一天,沾了血可不好洗,新衣服完蛋了。
陈田想什么几乎都写在脸上,君晟一看那抽抽成包子的小脸就乐了,这熊孩子又愁啥呢,不大点个小玩意儿每天那么多愁事儿呢。
陈田觉得神仙表哥是不会洗衣裳的,抱着布料就回屋找许氏去了,三两下就把自己扒成了光屁股,一边换了一身旧衣服一边求着许氏千万给他洗干净,一边嘟嘟囔囔的骂铁蛋不是个好东西。
许氏也心疼这新衣裳,现在的衣服不是土布就是麻布,不是土黄色就是灰色,白布都发黄,这衣裳鲜艳艳的蓝色不说,包边的白布跟天上的云一样白,料子又细又软,估计贵人们穿的绸缎也就这样了,看着陈田小耗子一样翻腾了半天,背着空筐出去了,许氏下了地,吃饭之前洗出来吧,天黑了就洗不净了。
许氏抱着洗衣盆进了院子,就看到杏花桃花一人一盆也在洗衣裳呢,连搓板和棒槌都没用,光用两只手细细的搓,一看一件水灵灵的浅蓝色,一件亮堂堂的大红色,姐妹俩一边洗还一边嘀嘀咕咕。
许氏放轻脚绕到她们背后,就听到桃花问她姐:“大表哥是不是成亲了,这大红大红的不是成亲的时候才穿么,姐你到时候嫁人是不是也要穿这么红通通的一身?”
“嫁不嫁人也是你个小妮子说的,咱娘咋可能给我做一身红,顶多给我盖个红帕子。”
“姐,这衣裳真软,城里的老爷们真的都穿这样的衣裳?这得多少钱?”
“多少钱咱也买不起,你轻点搓,别给挂了线。”
“咳咳……”许氏故意逗俩丫头,站在她俩背后干咳了一声。
“哎呀!”胆小的桃花吓的板凳都翻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杏花早就看到许氏了,跟许氏一起笑了起来。
高氏在屋里给儿子屁股上抹灶灰糊糊,给君晟洗衣裳的就成了小姐妹俩,这也就是两件外衣,又占着个表哥名头,要不然这没出门子的闺女给外男洗衣裳,就别想说个好人家了,高氏光顾着心疼儿子了,哪还有多余的心思想这个。
许氏看着姐妹俩已经快洗完了,也不好再接手,叹了口气打上来一桶水开始洗陈田的衣裳,婶娘侄女三人又叹息了一番遭殃的新衣裳。
陈田背着筐回到君晟屋里,君晟已经把房间又大概布置了一下了,炕上铺了一层防水布,又铺了两条军用棉被当褥子,枕头和被子没拿,他压根就没打算睡这个炕,随便铺了点东西也是装样子的
君晟接过陈田的筐就开始往里面倒腾东西,挂面一小捆单独放到了一边,又拿出了十个苹果,把银子放回空间里,已经空了的行李箱变成了书箱。
陈田跟陈壮哥俩把他们屋里的桌子借了来,摆上笔墨纸砚,君晟又拿出一个吃饺子用的小碟子当烛台,烧了烧蜡烛底把蜡烛粘在小碟子中间,点着蜡烛一看,屋里不说大变样也顺眼多了。
王氏已经在做饭了,虽然觉得家里这饭不太好,可也没办法,捏完了窝头就开始犯愁给君晟弄点啥吃的,这时候陈田拿着一捆挂面跑进来,跟她说烧锅开水,等摆桌子的时候把这个煮了,放点盐和醋,再放两个鸡蛋给表哥就行。
这放鸡蛋的要求还陈田加上去的,手里这圆筒筒纸卷里的东西怎么看都不够一碗的,跟他一个想法的王氏觉得,俩鸡蛋也够呛,又给加了一个,等两个没见过挂面的古人最后看到那一小捆东西煮出来那么大一锅的时候,俩人都傻眼了。
君晟在房里练字呢,爷爷去了以后没人督促他了,一拿起毛笔就想起爷爷给他点评的模样,伤心之下他就再没碰过琴棋书画,难道爷爷早就知道他会穿越到古代?要不然谁家小孩两三岁起就开始学君子六艺,想起那个学骑马磨破了皮疼的并不拢腿的苦逼童年,君晟打了个哆嗦,打死都不骑马,宁可被当怪物也要开车,反正谁也追不上。
君晟正在胡思乱想,陈田火烧屁股似的跑进来了“表哥,那个面!那个面!变成一大锅了!锅满了怎么办啊!”熊孩子一着急,忘了那玩意儿叫挂面了。
“一大锅?一捆都煮了?”君晟忘了古代没有挂面了,怕拿出方便面太稀罕,就低调的拿了一捆挂面,也没交代人家煮多少,一包一千克的干挂面全煮了,锅小点煮出一锅来真的不奇怪。
“都煮了,我说加两个鸡蛋,大娘给加了三个。”陈田呆萌的点了点头,一副我怕你吃不饱,我很担心你的样子。
君晟默默地扶住额头,我这是被当成吃货了吗?我到底哪像个吃货了?三个鸡蛋!真是你俩满满的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