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的狐媚子”,也就恍然是方筠瑶了。低声嗔怪了一句“胡闹!”
魏明珠长眉微挑,脸上笑得贼兮兮的,哼笑一声辩解:“我才不是胡闹,你在宫里应该不知道,你猜怎的?那狐媚子是方家的人,就是都察院那个方御史大人,好像是他的庶孙女还是什么,年前已经认祖归宗了!”
作者有话说:
1.公主是战五渣,别期待打脸……
2.但是会有好玩的人出现。
☆、作死
公主微微挑了眉,本以为是个边城小吏的女儿,没成想在这京城中还有长辈?微微一笑也不在意,左不过一个外室,又如何能翻了天去?
正这么想着,就见明珠为刻意不让魏大夫人听到,凑在她耳边悄悄与她说:“我娘也说我胡闹,可给她递帖子这事是我二哥同意了的。我二哥说了,今天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那狐媚子,出了事他给你兜着!”
容婉玗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怎么说得她像个心狠手辣的老妖婆似的,她哪里知道怎么折腾人?她活了这二十多年,亲手做过的最最凶残的事也不过当众给人没脸罢了——比如面对小梁氏的时候,无论她说什么,自己都装作没听到。
见公主和魏家的女儿在悄悄咬耳朵,公主又笑得有点失了仪态,一桌子的命妇都好奇地朝她俩看来,问俩人在聊什么。公主正想避过这个话题,却骤然听到了从园子入口那头传来了皓儿的声音。
“魏叔叔,我不认识她!”正是皓儿的声音,语气还有点儿凶,他平时乖巧柔顺,从来不会这样说话。
容婉玗回头去看,只见魏明忼沉着一张脸,抱着皓儿从小园的入口那边匆匆行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子。
方筠瑶捧着肚子踉踉跄跄地跟在后头,为跟上魏明忼只好小步跑着,惨兮兮哭道:“皓儿,跟姨娘回府吧,老夫人想你想得都病了!”
容婉玗目光一冷,这人,偏偏正是方筠瑶!
魏明忼三步并作两步大步行来,丝毫不理方筠瑶在身后的哭喊。见到坐了一暖阁的夫人小姐,眨眼功夫就撤下了神情中的冷厉,撑起笑脸向众位夫人请了安。又低声唤了个小丫头,把皓儿送回了公主身边。
园子口与暖阁隔着些距离,这番动静又不大,除了上席最靠前的这两桌上的命妇多少看到了些。而别桌的宾客说话的声音大,此时呈膳的丫鬟又多,别桌的人倒是没听到多少。
见方筠瑶还要说些什么,方家大夫人连忙呵斥住她,将人拉回了自己身边,按在了座椅上。
坐在她一桌的人都心领神会地笑笑,笑中满满都是嘲讽。住在天子脚下,家中又吃着官饭,这些夫人哪个不是顺风耳?常常聚在一块儿闲聊,能把京城大大小小的事絮叨个遍。
像年前公主府的那事儿,自然逃不开她们的耳目。
要说这方筠瑶,上个月跟着徐肃回京,带着个两岁大的丫头片子,肚子里头还怀着个野种。这淫奔贱妾珠胎暗结的名声就已经响当当的了。
而前两日,临过年的那两日,都察院的方御史方家,也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方家的一个庶孙女认祖归宗了。
在座的好些夫人年岁都不小了,有的子女都已经成家立业,其先辈在这京城中就已经是门阀大户了,故而方家当年的事她们也有所耳闻。
这才知道:原来方家年前认祖归宗的,居然是早些年就跟方老爷子断绝关系的庶子的女儿!居然就是那个跟前驸马勾勾搭搭的贱种。
想起方家这连着三代的糊涂事,不少夫人心中讽笑连连:这可真是应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了。
这般热闹的一场笑话,若是放在平时,冷嘲热讽一定少不了。只是此时公主也在宴上。如此一来,她们也就只能做个不予置评的看客了。
方家大夫人暗暗瞪了方筠瑶一眼,朝着同一桌的几位夫人苦笑道:“这孩子刚刚回来,我又不过是她的伯母,管束起来实在为难……”
方家如今当家做主的人还是方老夫人,至于大夫人前两年才刚刚持家。老夫人性子好强,把方家上上下下都紧紧捏在她手心里头,大夫人顶着个掌家的名义却根本插不进手。也是方家大夫人面上百依百顺,才在婆婆面前得了些脸面。
方筠瑶认祖归宗这事把方老夫人气得不轻,也不知自家老头子怎么想的,居然还把这野种留在了方家,一住就住了半来月。
每天方筠瑶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只有在老夫人面前才低眉顺眼一些。方老夫人打心眼里不待见她,怎么看都觉得扎眼,像被一嘴鱼刺卡了喉,难受得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可偏偏方筠瑶心思细,老夫人纵是想发作也寻不到她的错处。
于是就交待大夫人和三夫人几句,巴不得一家人拧成绳、避开老爷子与她私下为难,早早把她撵走。
此时方大夫人这落井下石的话,说来颇觉得心应手。
和她一桌的夫人们顿时心领神会,当着方筠瑶的面纷纷劝慰道:“难为你了。”
“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
“这样的教养,想来也给你方家添了不少累。”
……
方家大夫人面上欣慰了些,似乎释怀了不少。
方筠瑶低垂着脸,只顾盯着铺在桌上的素纹纺花布,装作听不到同桌的夫人在说些什么。不过心里却是亮亮堂堂的——她尚未出嫁,梳着个姑娘头,却挺着个大肚子。大夫人不说把她安排在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