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枫摇了摇头,只道:“没听过!”
白千丈对月长叹:“想不到,师父她老人家,到今时今日还是不肯原谅我!”
邵枫冷笑道:“你是被姥姥撵下山的,她自然不想再提起你!”
白千丈听出邵枫言语中有轻视之意,于是喝道:“你知道什么!我一心想做一名劫富济贫的侠盗,只是师父她老人家不认同的做法罢了。不代表我有错!”
白千丈越说越激动,不待邵枫开口,又接着道:“师父和你们这些与迂腐之人一样,一般见识。以为劫富济贫,有欠光明磊落,非君子所为,非要阻止我下山替天行道!我当年正是年轻气盛,跟师父大吵了一架,才私自下山,并发誓终身不再踏进雪山半步!哼,就算要逐出师门,也是我自己将我自己逐出师门!”
邵枫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既然你已经自己把自己逐出了天山派,那就不是我师兄啦!”
白千丈道:“你如今是天山派的掌门,只要你说一声再收我回天山派,那我自然又入了师门!也自然就是你的师兄啦!快,叫声师兄给我听听!”
邵枫见白千丈仿佛把自己当三岁孩童一般来哄,于是白了他一眼,双手抱胸,不屑地道:“姥姥没有答应收你回门下,我可不敢胡乱叫你师兄!况且,我什么时候成了天山派的掌门啦?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吗?”
白千丈指着邵枫手中的寒玉手环,道:“这千年寒玉手环乃是本门掌门之物,你若不是天山派的掌门,难道还是从师父她老人家手上偷的不成?”
邵枫啐道:“你以为我像你么?什么东西都是偷来的!这个寒玉手环我自小便戴在手上,是姥姥送给我的。”
这千年寒玉手环,本是千年雪妖的贴身之物。以千年雪妖的武功,一般人便是想碰一下也难,更别说是偷到手了。
白千丈料想邵枫也不会说谎,于是笑道:“既然师父她老人家将掌门手环传给了你,那你就是我们天山派的新掌门啦。你快叫我一声‘师兄’,然后重收我入天山派啊!”
邵枫其实早已被白千丈劫富济贫的侠义之心感动,又见他言语幽默风趣,当下对他大有好感。况且邵枫见白千丈离开天山派这么多年,竟然心心念着还想重回门派,想来他对当年的不辞而别一定深感后悔。
于是邵枫道:“这个掌门手环是我小时候姥姥给我戴上的,我以为只是普通物件,并不知是掌门信物。况且姥姥她也从未跟我提起过此事,我自然不算是天山派的掌门。你想要重回天山派,此事还须得先问过姥姥。不过……要我叫你一声‘师兄’也不难,但我有一个条件。”
白千丈一听邵枫前几句话,当即心灰意冷,忽又听了他说“不过”二字,霍地眼睛一亮。转而喜道:“什么条件,你说,你说!”
邵枫道:“除非你把从张天霸那里抢来的福牌送给我。”
一时邵枫心中又想:“反正我只当你的姓名叫做‘白师兄’便是了!如今是要帮张天霸取回福牌,好让他搬走杀猪场要紧!就算叫你一声’师兄‘,我也不吃亏!”如此一想,邵枫倒也心安理得了!
白千丈会心一笑,道:“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就是一个福牌吗?我还嫌那只死肥猪一身的肥油,弄脏了它呢!你要是喜欢,就当师兄我送给你的见面礼罢!反正我们抢来的财物已经够救济这次灵州的灾民了!”说话间,白千丈已将福牌丢给了邵枫。
邵枫右手一招,已将福牌抓在了手中,道:“原来师兄你这次打劫来的财宝,是要送去灵州分给此次地震的灾民?”
白千丈听得邵枫的一声‘师兄’,顿时心花怒放,笑道:“可不是么?那张天霸的臭名我已经打听清楚啦,他调戏妇女,欺压百姓,克扣工人的工钱,我如今劫了他去救济灵州的灾民,也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替他张家祖上积阴德!”
邵枫听了白千丈这一席话,当即对他钦佩不已,拱手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师兄果然不愧又‘侠盗’之名!师弟佩服,佩服!“
白千丈眉飞色舞地道:“好师弟,有你能懂我,我也就心满意足啦!只是我得赶去灵州,不能与你开怀畅饮,秉烛畅谈。就此拜别啦!”
邵枫拱手道:“师兄保重!”
话音刚落,只见白千丈“嘿嘿”笑声之间,已跃出数米之外,辗转便消失在了黑幕之中。
邵枫微微一笑,这才将福牌带回张府吗,交还到张天霸的手中。
张天霸一时间感激涕零,连声道谢,视邵枫如救命恩人、再生父母一般。
邵枫道:“你若真想感谢我,我倒有一事吩咐,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张天霸道:“小人全家老小的性命皆是壮士所救,这福牌又是小人的命根子。壮士今日非但救了小人全家老小,还将福牌替小人追回。有什么吩咐壮士只管开口,小人自当竭尽所能,替壮士办到!”
邵枫于是道:“所谓积善之家,必有余庆。你今日被人洗劫而空,便是你平日为富不仁的恶果。从今日起,你要多做善事,否则他日不等其他人动手,我第一个先废了你!”
张天霸连连答应。
邵枫又道:“还有一样!那沈、邵两家乃积善之家,不信惨遭灭门,终有一日凶手会自食恶果。你如今将两家改为杀猪场,实在是可忍孰不可忍……”
张天霸不待邵枫讲完,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