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回了京城,南乔曜平日除了与容子然走动以外,其他时候都是在行宫里。而行宫里一应的仆人管事还有管家都是皇帝让内务府的人亲自挑了送去的,这刘管家便是内务府精挑细选出来的人。
这几日刘管家每天都要将行宫里一些大大小小的事儿简单说给南乔曜听,“对了公子,刚才容世子派人来称,您寻的那位姑娘确实出现在京城了,还去过镇南侯府。”
“噢?”本来昏昏欲睡地南乔曜立马醒了神,“可是容貌出众,着一身月白色衣服?”
刘管家露出异样的目光,表情微妙,“老奴并不清楚。”
南乔曜知道自己失态了,但还是倏地站了起来,“她什么时候去的?”
“天色刚暗下来那会儿,估计有一段时辰了。”
南乔曜眸子里的光彩瞬间黯淡了一下,他轻轻坐了下来,“知道了,您先下去吧。”刘管家走后,他吹了一下口哨,小黄不知从哪个角落就跑了出来,南乔曜弯腰抱起它,“小黄,你的主人要回来找你了。”
“汪汪!”
翌日,鸡鸣蝉叫唤醒了睡梦中的郁青黛,走出屋子时阳光正好洒了下来,她用手遮了遮眼睛,再移开手时,西神医的脸赫然出现在眼前,“早啊。”
西神医打量着郁青黛,“怎么又换回这抹布了?”
“哪儿是抹布啊。”郁青黛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挺好的呀,我今天要去做工,穿那么招摇还有人敢要我吗?”
“有啊。”
“谁?”
“老鸨。”
“......”
西神医把郁青黛推回了房间,“回去换上新衣裳,才来京城我先带你玩儿几天再去做工。”
郁青黛还是觉得不妥,“一路上太麻烦你了,我还是先去找地方做工吧。”
西神医虽不愿她这么快就走,但是也不好强迫她,只得点头,“若是找不到住的地方还来我这儿吧,随时迎你进来。你……你若是想回到昭冠州,我也可护送你回去。”
“恩。”郁青黛心里感动,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其实,我不叫代青。”
“噢?”西神医捋了一把胡子,“莫非你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故事?”
郁青黛环视周围一圈,提起裙角踮起脚尖,附到西神医耳边,“我叫郁青黛。”
西神医听了她的话,却只是微笑,“知道了,去吧。”
清晨的微风格外温柔,郁青黛的心情一如今天的天气那般晴朗,虽然离开村子以后的日子波折不断,但是好歹自己还是未伤到分毫。阴差阳错地来到了京城,虽举目无亲,却也更多自由。偌大一个京城,难道还会没有自己的一番容身之地?
貌似......真没有,郁青黛忘了一茬,京城不比和州,山高皇帝远,对于人员管制也宽松地多,一般地小店招做工的也不会要求身家清白。而京城不一样,皇帝眼皮子底下做什么都得多长几个心眼,所有商铺招做工的都要查明户籍。
作为一个连自己真实姓名都不敢说的人,上哪儿去找户籍?郁青黛垂头丧气地走在路上,连连碰壁让她心生凉意,不愿意回和州,看来只能去离京城远一点的地方,漫漫长途,又要独自一人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