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上仍旧报道着“连环杀人案”的进展,没有透露太多办案的信息,只是一直提醒着市民们注意出行,尤其是单身女子。
电视的声音开着,周漾拿出画板来,打开电源,她用笔在上面涂涂画画。
外面的风有些大,她起身准备去把阳台的花草搬进屋来。推拉门拉开,旁边屋子的灯光映在了她的脸上,她看到了在阳台吸烟的靳棠。
他的姿态算不上放松,站在阳台上,一手拿着烟灰缸一手拿着香烟,脊背挺得笔直。这样寒冷的夜色下,他的背影更让人感到凉意甚重。
不知道他在想谁。
周漾弯腰搬花草,并不准备来个礼节性的招呼。倒是一直背对着他的靳棠,因为察觉到了异样而
转过身来。
年轻的女孩子穿着一件粗线针织的毛衣,头发简单的扎起来,弯腰搬动着花草。靳棠甚至可以看到她白得透明的皮肤,想到她随身带着哮喘吸入剂,可以想象她的身体也不怎么好。
“需要我帮忙吗?”
周漾的手一抖,一盆君子兰摇摇晃晃的在她双手间摆动,“不用麻烦了。”
“你的手处理了吗?”他掐灭烟头放下烟灰缸,走过去问道。
他不提还好,一提周漾就觉得刚才搬动的时候似乎又加重了“伤情”,刺刺麻麻的痛痒。
靳棠单手撑着跳上阳台,瞬间就跨到了她的面前。
“你......”
靳棠拍了拍手,接过她手上的君子兰。
“你这是擅闯民宅。”她在后面补充,“作为一个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闯入单身女子的家中,我觉得你的举措有失妥当。”
靳棠身形一晃,差点磕在玻璃门上。他想,刚刚可能他可能是疯了才会做这样失态的动作然后被这个小孩儿嘲笑。
在最年轻的时候都没有冲动一回的人,这次居然就这样直接的跳入了人家的阳台,靳棠觉得怎么
看自己都是登徒浪子。
“不过你是好意,我原谅你了。”她跟在后面说道。
靳棠:“......”
周漾被晾在一边,在大雨来临之前,靳棠成功的帮她把花草都搬进了屋子里。
“你很喜欢养花?”靳棠扫了一眼被他搬进来的盆栽,各式各样的都有,且长相不错。
“不喜欢,我妈妈让人搬来的,她说这样屋子里有生气一点。”周漾给他到了一杯柠檬水,递给
他。
靳棠看到了一边亮着的画板,周漾微微侧身,挡住了。
靳棠收回目光,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我先走了,晚安。”
“你不从大门口走?”周漾看他往阳台走去。
他回过头来耸肩一笑,“我没带钥匙。”
靳棠的帅偏硬朗,但身上带着一股书生气儿,周漾闻一闻就能嗅出来。他身姿修长,魅力毋庸置疑,偏偏还是一个观察力不输她的人,比如对于刚才同乘电梯上来的男人。
她开始好奇他的工作,什么人才能把这样矛盾的气质结合在一起,警察吗?不是,太刚烈,可他中指上的枪茧怎么解释呢?一般公务员?不是,他穿着不仅不菲且很有品位,不是一般的收入。
在她出神的时候,他以同样的方式回了对面的阳台,淋了一肩的雨。
回头看向对面的阳台,真没良心的姑娘,连送一送都不肯。
周漾坐在沙发上,对面是亮着的画板屏幕,上面是一个人像。正如她笔下的凶手一样,这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必须是一个长相普通,工作体面,年龄在三十岁到四十五之间,腕力很足,刀法精准,熟悉人体结构的人。他享受作案,是快感型杀手,拥有典型的反社会型人格。他像是一滴水珠滴入大海,完美的融合,让警察找不到一丝的破绽。如此复杂的作案方式,他却滴水不漏,慢条斯理的完成,在心理承受力上绝对惊人,反侦察手段一流。
换做是她,她能做到这个地步吗?
一声惊雷炸开,第一场冬雨下下来,温度即将又下降一个层次。
靳棠洗完澡出来,手机上有两个未接电话,通通显示一个人打来的。
“老大,你胡闹也有个限度吧?”电话被接通,第一句就是这样的质问。
靳棠扯下浴巾,“我怎么胡闹了?”
“回国为什么不说一声?回来为什么去了c市而不是回家?”
“以声,你这样的质问毫无缘由。”靳棠打开了一罐啤酒。
黎以声深吸了一口气,“我是你的副总,我有权知道老板的动向吧?”
“嗯,你现在知道了。”
“靳棠,你为什么去c市?”黎以声执着的问道。
“如你所说,我是你boss,你不觉得你僭越了吗?”
黎以声说:“那好,作为朋友你说一声不过分吧?老实说,你是不是还在找人?”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靳棠拿着电话边走边说:“知道了还问?我还有事儿,先挂了。”
黎以声的心像是泡在冷冰块里,她回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霍礼,闭了闭眼,“他能找到吗?”
“他是靳棠也是allen,你认为呢?”霍礼翘着二郎腿闲适的说道。
黎以声明艳的妆容像是被扑上了一层灰,暗沉又无生色。
“那个人就那么重要吗?重要过我们的现实生活?”她低声问。
霍礼笑了笑,一双眼睛里好像闪着智者的光芒,他说:“以声,那要看现实生活中的人是谁了。”
站在门口的周漾把砂锅递给他,“晚上才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