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纵马而去,都是一身便服,罗成来过几次,由他带路没一会便到了‘环彩仙阁’外,艳阳下,那半开半启的朱漆大门处形单影只,没有多少人进出。
陆飞切了声,以马鞭指指里面道:“门庭冷落,原本生意也不咋样,姑娘的身价却高得离谱。”
罗成笑道:“大哥,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才什么时候,哪有人大白天来逛窑|子的,晚上您再来看看,里面那花花绿绿的灯笼一点上,一个接一个的美女就在你眼前晃,穿的衣服那叫一露,连***都看得到,渍渍,那场面。”
陆飞一皱眉:“得得,把你那口水擦了,她们也不怕冻着。”
四人将马栓在门前的石条上,一人背着一个大包袱径直走了进去,颇有些暴发户进城的感觉。
走过大门,撩开皮帘,那就如同走进了一个色彩斑斓的仙台圣台,处处花团锦簇,彩幔垂垂,也不知道这些鲜花是怎么在这活下来的。
大堂是一个空间很大的地方,抬眼向上,进通天井,四周都是一层层的走廊,可以一目了然的看到整座楼阁的格局,一共上下三层,在大厅的正中央有一座平台,罗成解释说到了晚上就有小娘子在那上面跳舞,有西域的舞娘,还有扶桑来的女子等等,反正只要肯花钱,在这里就可以看到东西南北各种样式的小娘子,一个个水蛇似的在台上扭,扭得好,就有客人往台上扔银子,入了夜,客人们可以随意花银子找个小娘子过夜,价钱不等。
陆飞没工夫听这些,反正回了汴梁怎么就是醉微阁的东家,可以慢慢研究。
这时,几名正在厅中打扫的仆人走了过来,点头哈腰道:“四位公子来得真早呀,姑娘们还没起呢。”
陆飞简单明了:“如月姑娘是这里的吗?”
“对对,这位公子真是有眼光,如月姑娘是咱这的头牌,公不莫心急,等过了晌午饭您再来,如月姑娘一定尽心伺候公子。”
陆飞推开他走到里的桌边,一包丝绸往桌上一搁,道:“打开门做生意,哪有赶客人走的道理,看看,识货吗?”
在唐宋时期,丝绸是硬通货,可以直接当钱使,一来轻便,二来稀缺。
几名店里的仆人都凑过来看,他们眼都直了,都不用上手去摸,光看那光泽就知道这是上等货,甚至连晋州城里都没出现过这么上品的丝绸,而且还是一包接一包的往桌上搁。
陆飞道:“够让如月姑娘起床吗?”
“哎呦!”一个女子的声音从二楼传来,“几位公子来得真早呀,你们几个都傻戳着作甚,还不快去给几位公子上茶,上点心。”
陆飞估摸着这八成是东家,便道:“来得是早了些,谁叫你这的姑娘都是艳名在外呢,您怎么称呼?这你管事呀?”
老|鸨子似是刚刚醒来,连连张嘴打了几个哈欠,“是是,奴家姓黄,常来客人都称奴家为黄夫人,公子这是想要如月来伺候您?”
陆飞道拍拍丝绸道:“够吗?”随手又取出几锭金子放在上面。
黄夫人立时两眼放光,眉飞色舞,只随和翻了翻就咯咯的笑道:“看公子说的,你这出手真是阔绰,别说要如月,您就是在奴家这包月都够了。”
说完她便朝边上的侍女挤挤眼,小声道:“快去让如月起来,见客了。”
陆飞时间紧迫,当下四平八稳的坐了下去,道:“劳夫人给沽个价,看值多少。”
黄夫人见钱眼开,这么些东西那都快顶上这几个月的收入了,但她也是见多识广,做这行这么久,还真没见过出手这么大方的。
她接过仆人端过来的茶,轻轻放在陆飞边上,喜笑颜开道:“公子这是何意呀?您带来的这些丝绸可是上品,敢问您是?”
陆飞一翘二郎腿,撩起衣袍将腰间的配刀给露了出来。
黄夫人当即愣了下,又看了看陆飞身后站着几名壮汉,也明白了,细语道:“哟,原来是军爷来了,怠慢怠慢!”
陆飞不耐烦:“说个数吧,这一起值多少钱?”
黄夫人也听说了捧日军在晋州驻扎的事,这些天没少有大兵来这寻乐子,她也不怕这些当兵的,但也不敢惹,这批东西又太过贵重,说高说底都会给自己惹麻烦,而且怎么看这人的架式不像是来寻乐子,倒像是来砸场子的,便笑道:“公子到底是何意?”
也就在这时,二楼上响起一阵脚步,陆飞举头一看,稍作妆容的如月姑娘正缓步而来,就算只见过一次,但美女总是能让人印象深刻,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边走边穿着衣服,骂骂咧咧的从她房里出来,可能是搅了他的好梦。
如月轻移莲步,娉娉婷婷的来到陆飞身边,略一蹲身,风情万种,声音柔弱无力,脸蛋娇媚得似要滴出水来,不愧是这里的头牌,她轻启朱唇,一点也不拘谨:“妾身见过公子!”
陆飞点点头,指着她对黄夫人道:“也不绕弯子了,打今日起如月姑娘就跟我走了,这些丝绸、金锭权作她的赎|身费,就这么定了,如月,收拾一下,跟我走吧!”
这突然的变故让黄夫人和如月都愣住了,哪有这么做的,就算这事能成,那至少也有有套礼数,从良怎么着也算是‘嫁女儿’,该有的礼数一样也不能少。
黄夫人愣愣道:“这,这怎么话说的,军爷,您弄错了吧,老身没说要给闺女寻婆家。”
陆飞以下巴点点如月道:“如月姑娘,你愿意从良吗?”
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