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人尽言新来的知县没有官老爷的架子,说话口无遮拦,云霄往走移前步子,“陆知县说话是不是有些放肆,你想我做什么?这种话你也能随便说吗?”
陆飞脸上一阵苦色,“怎么,郡主也要在我面前尽展王家气势么?那行,要不我给你跪下行个大礼?”
作势陆飞便一捋衣摆,云霄忙走上前拉住他的胳膊,说道:“陆大人误会了,我这个郡主对别人有用,但对你就另当别论了”
云霄的手指很细,皮肤白里透红,几枚精巧玲珑的戒指如同镶嵌在她的指关节上一样,处处都透着宝贵之气。
陆飞压根就没打算跪下去,要他在一个女人面前跪倒在地,这怎么也让他不能接受。
“是吗,为什么我就另当别论?”陆飞抬起头,注视着眼前的云霄。
云霄出身大户之家,此时也感自己的举动有所不适,忙放开陆飞的胳膊,往后退了一步,厚厚的脂粉在掩盖着她的表情。
“因为陆知县的美名早就传遍了全城,你受百姓的拥戴,而我最敬重这种人”云霄道。
陆飞拉过两把椅子,“这么说郡主是说我所做的事都是好事了?”陆飞看了一眼远远的胡管家,示意云霄就在花园里坐吧,就不进屋了,免得给你带来什么孤男寡女的不利名声。
云霄还是喜欢站着,就像她总是一天到晚地站在赵府阁楼的窗口一样,“当然,不然你以为我一个郡主能出现在你一个县太爷的宴桌上吗?我能来见你吗?”
陆飞哈哈一笑,“看来做好事还真是有好报的,能播得郡主的好感也算不枉此生了”
“也不尽然!”云霄轻移莲步,走到花园中的小金鱼池旁。
“怎么说?”
“听说你从青\楼替一个青\楼女子赎了身,还留在县衙里,有这事吗?”云霄面有不悦。
陆飞来到云霄身边,蹲了下去,拿起地上的鱼食,往鱼池里扔了一块,立时引来水池中水花翻腾。
“郡主,这池金鱼好看吗?”陆飞反问着。
云霄点点头,鱼池里游曳着几十尾小巧灵活的大小不一的观赏鱼,有金黄色的,有红色的,还有黑白相映,往来竞游,的确有几分美感。
陆飞道,“这池金鱼是前任宋知县留下的唯一心爱之物,听县里衙役说,每每他在政事上不顺时就老长时间的待在这鱼池边上,闷闷不乐”
云霄不屑道,“办事不力,移情山水,有什么值得称赞的,他这个人唯一能让人记住的恐怕只是他那清廉之名吧”
陆飞道,“做官能守住清名这其实应该是最难的吧,如今宋大人不在了,我不能看到宋大人留下为数不多的一切受到池鱼之灾,所以这片鱼池我替宋大人照看着,不光如此,那名青\楼女子正是宋大人的千金,我不忍心看到忠良之后落到这种下场”
云霄对这些早有耳闻,仍是一幅不屑的脸色,她也许同情宋家小姐的遭遇,但是也许还有一些难以言表的另外的想法,她道,“难得县太爷如此怜香惜玉,她要怎么报答你这份恩情呢?”
陆飞听得出来云霄话中带着一丝反感,“这个就不是我所想的了,郡主对宋小姐也感兴趣吗?”
云霄笑了笑,“也许吧,难道你把她这样一个女人留在身边就不怕世人的非议吗?”
陆飞哈哈一笑,“嗨,身正不怕影子歪,随他们怎么议论去,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云霄愣了一愣,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偏过头道,“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难道你是想请我给你们牵红搭轿,促成好事吗?”
陆飞又是一阵窃笑,凑近云霄道,“郡主问这种话我就明白了”
云霄快速地眨动着眼睛,竟然有些结巴,“你,你看出什么了?”
陆飞嘿嘿地笑着指着面前的金鱼池,喃喃道,“城门失火,秧及池鱼,宋小姐真是冤枉呀!”
“你,你乱说些什么!”云霄手不安份地扭动着手中的丝帕,双目含羞,陆知县的话外之意她一听便明白了,难道这是说我看上你这个人而对宋小姐产生莫明的妒妒恨吗?真是太大胆了,我可是有夫之妇,但细细一想,为什么今天来这,为什么呢,为什么一见到这位知县就有一种难以启齿的悸动,为什么,难道?
陆飞看着一位平时不苟言笑的郡主也有柔情的一面,心中早就乐开了花,至少这表明郡主不讨厌自己。
话说一半就够了,再说下去那就太不合适了,不远处那个胡管家可是在那一直监视着呢。
“对了,郡主今日来县衙是有什么事吗?”陆飞回到正题,这反间计里郡主的作用也不可忽视,虽然利用一个女人的好感有些不耻,但除此还真没有其他的办法。
云霄看了看天空飘荡的朵朵白云,渐渐回复平静的心,“怎么,不是你请我来的吗?”
陆飞故作惊讶,“有吗,我怎么不知道?”
云霄俨然一笑,从袖口中取出一个小布包,“这包茶叶不就是你请我来的证据吗?”
陆飞摸了摸头,“哦,这个呀,这不是我让师爷交给赵郡马的东西吗,怎么会到你手里?”
云霄将布包收了起来,缓缓道,“你给他出了一个迷,他猜不出,便问计于我,但是,你没有给我任何的线索,你说这叫我怎么猜,不是想着让我来问你关于这样东西的迷面吗?”
陆飞干笑着,“那郡主猜出来了吗?”
“你是想我猜出来还是不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