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华门外,陆飞从容的赶着车慢慢接近那高大紧闭的宫门,城楼上旌旗飞舞,刀枪林立。
“站住,来者何人!”城楼上传来一个声音,陆飞和马车当即在金水河边的吊桥下止步。
陆飞一举腰牌:“延庆公主在此,有要事进宫面圣,速来见礼!”
城上那人迟疑一下,喊道:“稍侯!”
宫门缓缓而启,紧随着吊桥也被放了下来,从门内走出十多名御林军,步伐整齐的来到马车前,伏跪道:“内殿直虞侯马明参见公主殿下”
马车里白娘子嗯了一声:“起来吧!”由于隔着帘子,没人看得到她的模样,光凭声音谁知道是真是假,这几年公主又不常出驸马府。
陆飞一晃手里的牌子,喝道:“还不让开。”
腰牌子是真的,守将没有迟疑,在地上移着屁股退在一旁。
陆飞刚一进去,就听身后那咯吱咯吱的绞车声正将吊桥徐徐升起,接着又听咣的一声,西华门沉沉的关上了。
这宫里的守卫就是不一样,盔甲鲜明,个个昂首挺胸,更是显得精神焕发,不愧为大宋最好的‘仪仗队’。
长长的宫道上成队的御林军来回巡视,见到能在宫内行走的车驾那都是不敢怠慢,也不敢上前问训,只是恭敬的站在一旁拱手施礼,有些人好像见过陆飞,却又不敢上前问,只是用疑惑的眼神看着。
东、西华门将整座皇城一分为二,东西长约两里,宣佑门偏东而设,靠近东华门,过了宣佑门便可直通各大殿,里面的守卫都是皇帝的亲信侍从,人数不多,但极为忠心,几乎全都是勋贵功臣甚至皇亲的子弟,可能最激烈的战斗就得着落在这些人身上。> 东、西华门可以内外攻取,但同时只要这两处打起来了,宣佑门就马上会封死,坚守待援,反正马上这整洁富丽堂皇的皇宫就要血流成河了。
沿着宫墙一边走,陆飞尽可能的将他看的一切都记了下来,准备的太匆忙,甚至都有些仓皇,宫森太严了,成功的机会九死一生。
趁着马车走在宫道上边上无人时,白娘子偷偷问陆飞:“我怎么感觉要出大事,你这到底要作甚?”
陆飞没回答她,这姑娘也是出门没看黄历,稀里糊涂的搅合进来了,一直等快走到宣佑门时,他才喝住了马车,靠近门帘拱手小声道:“说甚都迟了,呆着别出声。”随即他又朗声道:“公主稍侯!”
西华门那边没人认识陆飞,但这宣佑门他也进出过几次,可能有守兵认识他,他镇定着神色,踏步来到门外,亮出了腰牌,施礼道:“延庆公主入宫面圣,请代为禀报。”陆飞是知道的,这些人没权利直接见到官家,最多只能禀报内廷大太监王继恩,而自己要找的也只是王继恩而已。
守兵一听是公主的车驾,忙都过来行礼,随后又细细打量着陆飞,个个都是一脸疑惑,咋公主的马夫身着殿前司将领的盔甲,再一细看,面熟。
“你是?”
“殿前司捧日军左厢都指挥使陆飞。”
对方恍然,这些日子是听说殿前司有位姓陆的装备与驸马府打得火热,连公主殿下都纡尊降贵去过陆家,只是堂堂捧日军的将领咋成了公主的马夫,拍马屁也不至于自贬身份至此吧。
众兵只是略作迟疑,笑笑便离开去内宫秉报去了,片刻后,果然王继恩匆匆而来,先给主公的马驾见过礼,然后一脸诧异的看着陆飞。
陆飞上前施礼的同时趁机小声道:“找个无人处,我有话说,要快!”
王继恩一愣,拉过陆飞转到一旁,小声道:“咱家一听是你就多了个心眼,你怎么和公主在一起?”
陆飞看看仰头看看当空的耀日,时间正在匆匆而去,他急道:“无法细说,你的大愿今日便要实现,马上找几十名心腹,随我到西华门。”
王继恩脸色大变:“你,你要作甚?”
陆飞凑近他耳边道:“我的大军正从南门杀来,片刻之内就可要包围皇城,你我合力守住西华门,引大军进来,要快!”
“啊!”王继恩手里的拂尘惊得掉在了地上,老脸都在颤抖:“你,你疯了,为何不早通知我。”
“事急所迫,快点,没时间解释了,你不想我兵败被俘吧,我若被俘,你说我会不会把你招出来。”
王继恩心急如焚,心里连肠子都悔青了,咋就没看出来这个陆飞这么冒失,怎么说干就干起来了,造反弄得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也正如他说,一旦陆飞兵败,他铁定会把自己招出来,算了,上了你的贼船也下不去了。
王继恩压着声道:“老夫要被你玩死了,记住,事成之后尊柴少帝为主。”
陆飞满口答应:“听你的,你现在马上组织你所有能动员起来的太监前来把守宣佑门,只要听到西华门打起来你就动手,就是用尸体堆也不能让这个门关上。”
王继恩一脑门汗:“你让老夫用太监成事,这内宫里可是有五百御林军,前宫还有五千,你有多少人马?”
陆飞指指鼻尖:“皇城内就我一个,外面有两万,只要让他们进来,片刻之内就能杀到大殿上,看到那辆马车没,里面有兵器,我只要坚守片刻。”
王继恩无路可退,只能仰天长叹道:“疯子,疯子。”
二人自怀心事回到了马车边,王继恩平复着心情,道:“请公主随奴婢来,官家正在崇政殿议政,公主可到万岁殿侯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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