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好奇母亲突然想做出海生意的目的,但是母亲不想说,他也无可奈何,唯一的办法便是早点打听清楚这其中的情况,等到时机成熟,母亲自然会告诉他。
贾赦的速度很快,五天后就来交差。
此时红叶正与张氏和王氏商量明日成勇伯府老夫人寿宴的事情,成勇伯府老夫人过寿,京中一大半人都会去贺寿。
成勇伯府老夫人是长平帝的舅母。当年长平帝登基为帝之后,就册封自己外祖父为承恩公,可惜外祖父年事已高,三年之后就过世了,其后是长平帝的舅舅袭爵成勇候,可惜成勇候十年前去世,世子袭爵成勇伯为长平帝的表兄。
长平帝对舅母和表兄没有格外的恩典,这爵位也就按部就班地降级承袭下来,是以成勇伯府格外地低调,从不挑事。
红叶琢磨着成勇伯府的事情,按说作为皇帝的舅家,应当格外受到青睐和重视才是,成勇伯府却不然,还比不上京中一些实权派的重臣受长平帝重视。若不是长平帝逢年过节赏赐东西时会有大大的不同,旁人几乎都忘了成勇伯府的身份了。
待张氏和王氏离开,贾赦才与母亲说悄悄话。
“母亲,你让我留意的出海方面的商船一事我已经打听出一部分情况了。”贾赦一脸严肃地坐在母亲身边。
“这些商户背后都有权贵支撑,琉璃坊那条街上洋货生意做得最好的,背后是祁王爷和宗室一干王爷。其次便是襄郡王和恭郡王,其他公府侯府也有个别参与其中的,但是都不多,只是跟在宗室王爷和皇子后面捡点便宜。”
红叶点了点头,贾赦既然说道:“年底了,现在没有商船出海,我着人打听了一圈,基本上都要开春之后才会出海,宗室王爷和襄郡王、恭郡王手下的商船不会轻易地接纳新的合作人。”说到这里,贾赦就有些犹豫起来,半响才说道:“肃郡王去世之后,他的大部分势力也是树倒猢狲散,不过肃太妃和新任的肃郡王倒是接收了一部人势力,商户那边依旧跟着肃郡王府,打算开春之后依旧出海。倒是太子坏事之后,投靠他的商人,有些被牵连了,有些并未被牵连。”
红叶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贾赦,说道:“别支支吾吾的,什么情况直接说。”
“有一位宋姓商人来京好几个月了,正在找人合作。不过祁王他们本就有商船,对他的生意不太感兴趣,有兴趣的也是想买他的船,只是宋老板无论如何都不卖船。”贾赦打听得很清楚。
红叶又是点头道:“那船在哪里?总不会在京城吧?”
贾赦立即摇头,双手往袖里缩,“四艘在海城,一艘在京城码头,宋老板是乘坐自家船上京的。”
海城是靠近东海最近的城市,因为海上贸易的繁华,海城俨然是大凤另一个经济中心。
贾赦靠拢一点,说道:“母亲,这位宋姓商人最初只是太子手底下不起眼的一个商户,他有五条船,比不过其他商人动不动十几条的数量,这次太子坏事,他几乎是倾家荡产才保住一家人的性命,只要船还在,他就能东山再起。不过墙倒众人推,雪中送炭的人毕竟少,落井下石的人多,别人看得上他的船,看不上他的人,宋老板在京中已经徘徊好几个月,没有找到资助他的人。”
“为何?琉璃坊的洋货可是极为赚钱的。”红叶诧异极了,这么赚钱的生意竟然没有人心动,这不合理啊!
贾赦挠挠头说道:“没有靠山会被打压的,还有琉璃坊的生意几乎都被垄断了,且京中就这么点人,太多也消耗不过来。而且海上风险太大,每年都有船只在海上出事,这船出了事,那可是一大批货就没有了,损失可是几十万上百万,一般人家不敢冒险。”
“母亲,您有什么想法?”贾赦眼巴巴地望着母亲。
红叶端起茶杯,拿开茶盖,一阵青烟袅袅,“别急,我想一想。”她现在只是想让人去海外那边看一看,她对海外可是两眼一抹黑,这不利于她接下来的计划。
片刻后红叶又道:“你可知晓,这位宋老板最远到过哪些地方?”
屋子里有炭盆,但是依旧抵挡不住寒气,贾赦抱着滚烫的茶杯,摇头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红叶点头:“你去问问宋老板,他们出海的行程,最远去过什么地方?若是更远的地方,他们敢去么?”
现在船只的质量和航海的技术导致船行不远,红叶想知道他的船敢往欧洲等地方航行吗?只怕亚洲这片区都被祁王等人的船走遍了,这样就没有什么生意可做。
贾赦点了点头,反正今日他休息,是以从荣安堂离开,他便直接出府找那位宋老板了。
这几个月时间,宋老板才领悟了人情冷暖,在他陷入大牢时,兄弟姐妹只惦记着家里的产业,谁也没有想过来救他,还是妻子和儿子跑上跑下,耗费了整个宋家的资产,这才把他从大牢里捞出来。人只有落寞时,才知道谁是真的对他好。
只是来京也有两个多月了,依旧没有人能与他合作,他现在已经有最坏的打算,找不到合伙人,他年后回海城,打算卖掉商船,做其他生意起步。
然而峰回路转,荣阳侯找他咨询出海一应事情,宋老板就像是抓到最后一根稻草,他极力劝说荣阳侯,把咱们大凤的东西卖到海外,这是一笔收益,再从海外以低价买洋货回来,这又是一笔收益,整个一趟来回,少说有十倍利润。
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