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已近,因担心自家弟子会散的太远,几个门派先后拉响了传讯烟火。这东西各派出门之时多多少都会在身上带几个,也算是有备无患。
祠堂里各派之间三三两两的做在一起,聊起了今日金陵城的流民叛变之事。难民进城,各派猝不及防之下多多少少都有些损失。但损失最大的莫过于几个金陵本土的门派。海鲨帮、长沙派、同德镖局,这三个帮派的基业可以说一夕倾覆。像海鲨帮跟长沙派,历年来为了码头的漕运份额,每年都不知道要撕逼多少次。这下好了,妈妈再也不用为我的“同窗友谊”担心了。
祠堂院子里的一个角落,海鲨帮的几人正做在那里。于大豪批头散发满脸憔悴,很难想象这往日的一方霸主,会落的如此田步。
“爹~”于冠成就算再蠢,也知道今天的事对老爹打击有多大。或许是出于本能的想安慰两句,或许不知道讲什么,最后只是勉强的喊了一句。
于大豪看了一眼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无奈叹了口气:“冠成你要记住,到了华山以后,切不可再惹事生非了。不然,就算爹也保不住你知道了吗?”
听到自己爹爹的话语,于冠成心头一阵阵的不舒服。想想以后要夹着尾巴装孙子做人,心底就一股无名火起。人就是这样,很多人可以适应一夜暴富,但很少人能承受的住一夜之间一无所有。于冠成端起村里送来的晚饭,看着碗里的青菜豆腐。只感觉胃里一阵阵的翻涌。
“啪~!”碗筷摔碎的声音。
“冠成~”于大豪厉喝了一声。
“爹~我想出去走走。”
角落里的动静虽然不是很大,但祠堂里大部分人的注意还是被吸引了过去。将心比心于冠成现在的心情大部分人都可以理解,但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落井下石之人。就好比如说长沙派的白虹飞。
本来么经此一役,按理说以前再大的矛盾都成为过去式了。但有句俗话说的好“只要看到你过的没我好,我就安心了!”
白虹飞就是这样一种心态,虽然长沙派这次也损失惨重,但相比于海鲨帮,白家还是可以接受。不同于海鲨帮的自立门户,长沙派可以说完完全全就是藏剑山庄的下属帮派。整个长沙派大部分的产业都是藏剑山庄的。所以这次虽然遭受的打击也不小。但白虹飞觉得,这要是跟海鲨帮一比,心里就他娘的有说不出的舒爽。
看着于冠成心会意冷的样子,白虹飞决定再雪上加霜一把。
“冠成兄是该出去走走的,听说华山派规矩森严,这练武不成器的弟子是严禁下山的,我看以冠成兄的资质,没个十几二十年的是下不了山了!哈哈哈~”
“你~”
“我~我什么我,我要是你就赶紧出去村里走走。看看能不能骗个姑娘跟自己一起上山,这要不然到了华山派之后,要是没有哪个师姐妹瞧得上,这还不得孤独终老啊!”
这话里话外的隐射确实恶毒,于冠成想要反驳却无从出口,这时候他也终于意识了到自己的不争气。那能这么办呢,打肯定是打不过了。不过他觉得可以恶心一下这帮人,顺带利用这帮人报了自己上次的断指之仇。想到这里,于冠成反而慢慢平静了下来。
“白虹兄说的对,到时候说不定我于冠成运气好,走着走着就捡到一本《蚩尤书》也说不定!你说是么慕容姑娘。”
于冠成说的有意,听到这话人就更加在意了。如果单独的话从于冠成嘴里说出来,或许还有人不在意。但后面的那半句话就容不得这些人不想多了。所有人在一瞬间都盯紧了慕容清清。
慕容清清秀眉一皱,怒声问道:“于冠成,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慕容姑娘消失了大半个月,这是去了哪里?”
这件事情大家心头早有疑惑,这慕容清清不声不响的消失了这么久!到底是干什么去了谁也不知道,现在听于冠成这么一说,于冠成干才的话到还真是多了几分可信度。
而令慕容清清疑惑的是于冠成说话的口气,看情形自己这一段时间的行踪这海鲨帮应该是知道的。只是对于慕容清清来说这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当下开口说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待在醉乡村,哪也没去!”
只是慕容清清的话音干落,祠堂里就响起了一片议论之声。
于冠成将众人的表情收在眼里,心下暗暗一笑追问道:“那清清姑娘待在这醉乡村是干什么!总不会是为了私会情郎,游山玩水来了吧!”
“你~”慕容清清想了一下这断在醉乡村的时光,到真有点像这么回事!
“你放屁!慕容姑娘要来醉乡村之事,是有了尘大师、慧可禅师、我等四人商议决定的。又不是慕容姑娘一个人的主意!”武白曲本就看于冠成不顺眼,看他调拨是非哪里还能忍的住。
看武白曲粗口骂自己,于冠成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有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原来多动脑子真的是有用处的,看来以后到华山后也不至于太过担心。
看了一眼面红耳赤的武白曲,于冠成潇洒的一个转身,抬头叹了口气:“只是眼下慧可禅师不知所踪,了尘大师又昏迷不醒,武兄你心思单纯,难免会被人利用。慕容清清明着利用你们排除嫌疑,暗地里确自己悄悄调查也说不定。我看这魔教余孽多半就藏于这村子当中。”
慕容清清俏脸一寒,冷冰冰的说道:“这乡中的村民都只是一些普通的庄稼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