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杨怿青看向方渊，刚刚他还在心中思量，没有太听得清楚。
“我说，你这衣角怎么缺了一块。”方渊稍微咧开了嘴，露出嘴角几颗洁白的牙齿。
方渊的这一问让杨怿青感觉心中一涩，再也思量不下去了。
腰间的衣角是之前被老虎弄掉的，直到现在，杨怿青一想起那时自己和老虎近在咫尺的距离，还是心有余悸。
不过现在被方渊的这么一问，余悸消失了，再怎么想起当时的危险，心中也生不出心有余悸的感觉了，心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苦涩。
杨怿青看向自己腰间，本来虽是缺失了衣角，但也就一个巴掌那么大，而且平时手臂自然垂下，可以稍微遮挡，不会露出太多，也不算太显眼，为了节约，杨怿青也就没有在意。
但是经过方渊这么一问，杨怿青却觉得缺去衣角的这个地方，特别特别的刺眼，就算有手臂的遮挡，杨怿青也觉得腰间缺去衣角的那个地方莫名的发热。
杨怿青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因为这缺去的衣角在提醒自己：自己没用！
灵虚山山下有凶兽，如果自己强行闯入的话，自己丢掉性命也不可能上灵虚山，到时候不但不能为爹治手，而且还会让爹因为失去儿子而孤独终老。
要是自己一直等机会的话，也许几十年之后，灵虚镇里只会多出一个老头子，多出一个每天都往灵虚山山下探头探脑的老头子。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些，杨怿青此时不但觉得方渊不靠谱，还觉得方渊有些讨厌，甚至有些不想理会方渊。
“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你的衣角缺了一块呢？”方渊依然一脸好奇，似乎没有注意到杨怿青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这不关你的事！”杨怿青心中觉得很不舒服，偏过头去，不想再说话，因为方渊这就是在揭自己不能上灵虚山的伤疤。
见杨怿青不再说话，方渊笑嘻嘻地露出一口白牙，道：“嘿嘿，你想好了没有啊？不告诉我你的衣角为什么缺了一块也没关系，但是你快告诉我，你到底愿不愿意做我的徒弟啊？”
咬了咬牙，杨怿青压下心中的不耐，看向方渊。
杨怿青想不清楚，不知道为什么方渊这么有耐心，能够一直等着自己的回答，即使自己面色不好看，但他也依然是笑嘻嘻的模样。
只是方渊双眼浑浊，仿佛蒙上了一层薄纱，像是一道天然的屏障，让人看不出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杨怿青觉得心里有些烦躁，腾的站起身子，方渊也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杨怿青站起来踱步。
虽然觉得方渊有些不靠谱，甚至还觉得方渊有些讨厌，但自己花了三个月的时间不就是为了上灵虚山吗？没有能力自己一个人上山，面前这个能够立刻上山的机会不抓住，那不就等于是忘记了当初自己在爹面前的诺言吗？
而且做他方渊的徒弟，也不代表不能有别的仙人指点自己啊，把上灵虚山修仙的事情定下来才是当务之急。
想到这里，杨怿青顿了下来，而方渊见状也站了起来，走到杨怿青的面前，一脸堆笑地开口：“说实话，灵虚山可是很久没有收过弟子的了，而你现在只要当我徒弟，我就可以马上带你上山！”
再次在心中稍微挣扎了一下之后，杨怿青忍住了心中的犹豫，咬咬牙道：“行！我当你徒弟。”
“哈哈哈！好！”方渊仰起头，发出爽朗的笑声，让杨怿青看到了他喉咙里面的小舌头，这又在杨怿青的心中添加了一个印象：方渊或许不太稳重。
不过杨怿青还没有反应过来，方渊就一甩衣袖，顿时杨怿青就感觉周围的空气变得柔软，将身体包裹，带着自己飞起。
“喔！”杨怿青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
惊叹之余，杨怿青庆幸方渊还是有些本事的，起码毫不犹豫的带着自己飞行这一手，这还是非常符合杨怿青心中强大仙人的形象。
要是方渊带着自己花一天的时间走去灵虚山，就算在路上将自己遇到的老虎打得鼻青脸肿，方渊的形象也会在杨怿青的心中大打折扣。
因为在杨怿青心中，仙人的形象是飘逸潇洒的，飞行才是仙人的标志。
......
方渊是带着杨怿青斜向灵虚山中间去的，看着地面越来越远，感觉到高度越来越高，空中的风也越来越大。
远远的看着灵虚山的模样，杨怿青出了神，原本身下高大的树木，现在看上去都只是模糊的绿色一片了，要是在平常的时候，此时的高度足以让他粉身碎骨，而此时的杨怿青已经完全忘记了对于高度的恐惧。
而方渊此时正在杨怿青的一旁飞行，仿佛飘在空中一般，只是空中的风对方渊好像......不太友好。
风从方渊衣服上的一些破洞里面灌进去，让方渊的身子看起来有些鼓鼓的，而且看上去让破洞也更大了一些。
同时方渊那有些蓬松的头发也被风吹得乱糟糟的，方渊面朝前方，但是头发时不时的挡住了方渊的眼睛，方渊只好眯着眼睛，不停地用手将头发往两边拨开，样子似乎有些狼狈。
看着方渊的这一副样子，杨怿青突然开始担心起来：方渊应该靠得住吧，应该不会让自己在半空中掉下去吧。
不过还好，好在灵虚山距离二人越来越近，杨怿青只好偏过头去，不让自己看到方渊的这副样子，压下心中的担心，强行忽略掉方渊不靠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