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长的黑暗中,一道晨曦从天际划破夜幕,降落在历阳城里,逐渐将整个城池都洗得明亮起来。
熟睡的众人纷纷睁开睡眼,开始新的一天。
今天方子期比斗了。
这是许多人大脑清醒过来想到的第一件事。
历阳城已经好久没有新鲜的大事发生过了。
即使文人的世界,许多人并不懂,但并不妨碍他们在这个事情上凑个热闹。
的对面,一大早突然出现了一个摊子,摊子上方有一条幅,上面写了个大大的字“赌”,大字下方又用稍小了一点的字写着两行,一看原来说的是方子期与叶慕比斗的赔率是1比100。
摊子前站着三个人,一老两少,老者一双一看就十分精明的眼睛始终微笑着,看着街上聚起来的人差不多了,轻咳一声,扯着嗓子喊起来:
历阳城最有名两大才子对决,空前绝后,……
老人喊过之后,脸上泛起一阵潮红,激动地看着慢慢围过来的人,迅速又作出一副很平静的表情。
“诶,赌局?”
“买叶慕竟然一赔一百,这谁要压了他赢了岂不是一下子就翻了一百倍。”
“别做梦了,你以为人家东家傻?这都一赔一百了,那叶慕能有赢的希望?”
“是呀,那还是买那个方子期赢吧?”
“没错,老板给我下100两,买方子期赢。”
“你才压一百两,我买1000两,方子期赢。”
……
老者看着蜂蛹而来的那些商户公子大把大把地送钱来,心里乐开了花,赶紧吩咐旁边的两个青年,一个收银子,一个登记名字。
心道大总管真有办法,平时这些人一个个喊穷的,问他们要钱比杀了他们都难受,现在他们倒自己心甘情愿地就把钱拿了出来,想想就觉得舒心。
叶慕一如既往地在早上叫吴铭起来练剑,然后两人闲适自在地吃早饭。
“叶公子,你怎么还在这呀!”
叶慕正在客栈的大堂里和吴铭一起吃着早饭,长脸汉子急匆匆地跑到叶慕面前,一脸焦急地看着。
从长脸汉子的表情,叶慕已经猜到对方是来催,真有种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感觉。
“时间还早,先吃饭。”
随手做了个请长脸汉子坐下的手势。
“没吃的话,一起吃吧!”
现在他哪有心思在这吃饭,赶紧说自己已经吃过了。
过了一会儿,长脸汉子又忍不住道:
“叶公子,你怎么就不急呢?那方子期昨晚就睡在那的,今天早早就在那等着了。”
叶慕笑笑,心想这家伙真奇怪,明明时间都没到,他竟然管别人等不等的。
“没事,他愿意等就先等着吧!”
见叶慕如此,长脸汉子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在旁边等着干着急。
大厅里,老鸨子早早地就排好了座位,等着买了门贴的来就坐。比试的场地就在平时姑娘们表演的高台上,最靠近高台的座位,看得最清楚,她以每个位置50两的价格卖出,再稍远一点的就便宜了些,最后面的位子也是卖出了5两的价钱。只是这里一百多个座位,就让她赚了几千两,还不算进来的人的吃喝,她是要有多高兴就有多高兴,这几天看着方子期就跟看着招财童子一样,一切都给以最好的来。
方子期昨晚就住在楼上正对那高台的的那个房间里的,早早地他就站在走廊上等叶慕到来。
多年的习惯,与人切磋前,什么也不做,就在那里静静地站着,静等。
不多时,下面的座位上差不多已经坐满了人。
老鸨子叫姑娘们给来观看的人奉上茶水,边笑呵呵地招呼那些客人,边从对方手里拿过茶水钱,一点也不含糊。
托方子期的福,他的那几个好友都被安排到了前排,而且茶水免费。他们回头看到方子期毅然站在走廊上等着,不禁对迟迟没有到来的叶慕一阵不满起来。
终于离辰时还有一刻钟的时候,方子期缓缓从走廊上下来,走上今天要展示自己的舞台。
台下众人见方子期已然登台,顿时静了下来,齐齐看上去,仿佛想直接透过他本人看到他脑子里的才华。
更多的是他们都在外面的赌局上,在方子期身上下了不少银子,想看一看到底是什么的人才能造成那么一个近乎完全碾压式的赔率。
方子期的朋友们,纷纷朝着方子期给予各种力挺、赞赏的手势或眼神,没有半分觉得方子期可能会比不过那个叶慕的考虑。好像一切已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又过了一会儿,只有一个座没有人外,其余的座位都坐下了人,门口收门贴的小厮翻开手里的账目和收到的门贴开始百无聊赖地一一比对起来。
老鸨在高台旁边看着最中间的那个位置一直是空的,很是奇怪,她依稀记得,那个座位是一个叫杜大的人买下的,她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当时对方足足给了她两倍的价钱,她也就追问对方是谁,只当是外地来的富商。
马上时间都到了,那个客人还没到,到底是是谁呢?
此刻不只是老鸨这么猜测,大堂里的客人也都纷纷好奇起来,谁都看得出来那是最好的一个位置,难道门贴的主人花了钱却不来?
外。
一辆马车挤过拥挤的人群缓缓而来。
“叶公子,到了,您快进去吧!”
长脸汉子将马车停住,恭敬地请叶慕下马。
“有劳了”
拉着吴铭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