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幽深的眸携着暖暖的阳光,将她几乎荒芜的心脏全部照亮。
心黎微微一愣,扬起唇角朝着他走了过去,但眸底荡漾着的波澜却再也抑制不住,瞬间跑满了她的整个眼眶。
薄庭深抬起眸,伸手手臂握住她的手,大掌有一下没一下的触碰着她的掌心。
像是有一股力量从掌心传入心里,她勾着唇,在他的面前顿了下来,将自己的身体藏入他的怀中偿。
两人之间有一场无声的交流,谁都没说话,但谁都懂对方的心思。
半晌,心黎抬起眸看着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跟在你的后面。”薄庭深回答道,如同古井深潭一般的眸中满是心疼,大掌轻轻的抚摸着她柔软的头发,“受委屈了……”
心黎摇摇头,“不委屈。”
更多的是挫败和不甘。
她刚刚从加州回来的时候,因为黎意和阮莹英的死对阮欣然始终存在着一丝愧疚。现在突然间发现自己之前的种种全都做错了,她衍生出一种悔恨的情绪。
薄庭深叹了一口气,看着她的样子将她揽入怀中,心脏处一抽一抽的疼。
这究竟算什么?命运的捉弄还是两个人太愚蠢?
“黎,跟我回家吧,我们重新开始。”他将她揽入怀中,下巴磨蹭着她的头发,心底空缺的那处终于被填满。
心黎的耳朵紧紧的贴着他的胸口,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在她脑海中回荡,让她莫名的心安。
在知道那些事情之后翻滚的情绪突然间平息了下来,她抬起头,看着他点了点头,“我们回家。”
她站起身来,走到轮椅的后面推着他往客厅那边走去。
“黎?”
“嗯?”心黎挑了一下眉尖,脚步停了下来。
他背过一只手去握住她的手,“如果我以后再也站不起来了,会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心黎愣了一下,清明的眸出现一丝茫然,绕到他前面,认真的看着他,“如果你真的站不起来了,以后我就是你的腿,你想去哪我陪着你。”
她唇角扬起浅淡笑意,“我不也废了一只手。”她握紧了他的手,“所以,我们谁也不嫌弃谁……我这辈子唯一的遗憾,就是再也无法亲手为你弹一首曲子。”
薄庭深唇角抿了抿,伸手反握住她的手,视线落在那架钢琴上,片刻,他唇角微微勾起,“没什么遗憾的,以后的路还很长,只要你在我身边,其他的都不重要。”
她弹钢琴的样子已经深深的刻进了他的脑海,曾今从她指缝间流出的旋律,是他听过最美的声音。
心黎眉心扬了一下,推着他继续往前走,“那我问你一个问题,阮欣然曾经照顾了你半年,你是不是还对她心存仁慈?”
“你想做什么?”他声音平淡,答非所问。
心黎唇角淡淡勾了一下,没有答话。当年她的弟弟还不足一岁,阮欣然是怎么下去手的?
薄庭深顿了一下,唇角动了动。
……
承希牵着含希的手站在一旁,看到薄庭深在这里出现有些别扭,撅着小嘴瞪着薄庭深。
含希年纪小,一看到爸爸便松开哥哥的手跑了过去,一头扑进薄庭深的怀里,“爸爸!”
薄庭深的唇角一扬,伸手将她抱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从上衣的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
两片泛着流光的金锁片放在其中,薄庭深将其中一条拿了出来,挂在了含希的脖子上,“喜不喜欢?”
含希兴奋的点点头,握着脖子中的锁片爱不释手。
心黎愣了一下,“这是?”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我托人定制的,背面有名字和生日,两人一人一个……”他说着,朝承希站着的方向看了一眼,“还不过来,不想要?”
承希傲娇的撅了噘嘴,虽然脸上一脸的不情愿,但还是朝着他走了过去。薄庭深眉心动了动,将手中的另一片锁片给他戴上。
心黎眉心挑了挑,“他们年纪小,戴这个太引人注意了。”
“没事。”薄庭深笑应了一声,捏了捏含希的小脸,含希不情愿的在他腿上扭动了两下。
心黎见此拧起了眉心,伸手就要将含希抱下来,“含希,你下来,爸爸的腿上有伤。”
薄庭深拦住她,“没事,我还不至于连抱女儿的力气都没有。”
承希闻言,朝着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薄庭深挑了挑眉尖,知道承希是羡慕了,他这个儿子的性格,还真不是一般的别扭。
心黎站在一旁,看着坐在他腿上的含希,眉心微微拧了起来……他何止是有抱女儿的力气,他连抱她的力气都有。
刚刚一时疏忽了,现在仔细想想,刚刚在南湖湾的,他可不就是将她压在了床上……
他的腿……
心黎拧了拧了,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却见他又将含希放了下来。
……
心黎安排好祁叔的事情便跟着薄庭深回了南湖湾。
怕阮欣然再对祁叔做什么,薄庭深还给慕宅配了数十名保镖。
不管祁叔曾经瞒了她什么,都是已经过去的事情了。阮莹英死了,慕长忠也已经死了,她纠缠于对死人的恨也没有什么意义。
祁叔说得对,不管阮欣然做了什么,她都是慕长忠的女儿。慕长忠视她为自己的污点,但说到底血浓于水。
阮欣然杀了他的亲生儿子他都能如此宽容,跟阮欣然相比,慕长忠虽然宠爱她,但对她未免太过苛刻。
她当年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