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雪虽然已经止歇,不过冷风依旧没停。几个人站在一百多米的栈道上,冻得瑟瑟发抖。雪魑魅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并没追过来,趁着这会儿安全,我们便打开了石台上的阴沉木棺,打算看个究竟。
由于害怕棺材里的尸气冲了活人,我与张诚撬开了棺材钉以后,只将棺盖推开了一条缝,捂着口鼻让在一边,等污浊之气泄尽。可是谁知,棺盖刚一推开,一股莫名的幽香就飘荡而出,虽然用衣角遮住了口鼻,这阵幽香仍然清晰可辨,感觉像荷花,又像是桂花。不过众人不敢大意,常言说最毒莫过香,往往这种美好的东西恰恰暗藏危机。我们边不停地用手扇开香味,边往石阶下又退了几步,等了片刻,待香味散的差不多了,这才再次上前。我与张诚把棺盖慢慢的取下,靠在一边,里面的事物此时也完全展现在了我们的眼前。只见阴沉木的棺材里躺着一具老者的尸体,他身着奇特的灰色长袍,脚踏云履,头顶羽冠。细看这下,须发皆白,慈眉善目,面目如生。见此情景,众人皆不由的惊呼一声,因为看这个老者的面相,不就是黑石村里供奉的那尊石像么!几个人又细细的查看了一阵,见棺材里除了这具尸体再没别的东西,都有些失望。
周大千叹了口气说:“唉,好不容易爬到这上边儿来,打开了棺材,结果里面就一老头儿,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我的心里此时不免也有些失落,毕竟咱们还指着这口棺材里能有什么关于王宫位置的重要线索。王教授说:“话不要说得太早嘛。巫咸国以高为贵,这里已经算是整个巫咸国境内的最高处了。既然这个老者的棺椁安放在此处,还用三殿祭祀,那说明他在巫咸国的地位必然是极高的。咱们只要弄清了他的身份。说不定就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几个人一听还有希望,沉下去的心顿时又提起来不少。我问王教授:“这个老头会不会是之前的一届国君,由于功若丘山,所以才被安放在此处供后人祭拜?”王教授摇了摇头说:“可能性不大。第一,巫咸国自古重女轻男,国内多以女权为主导。基本不会产生男性的君王。第二,看他的穿着,跟巫咸国的传统服饰相差太大,并不像巫咸国人。”我说:“巫咸国不是极其排外的么,怎么会祭拜一个外来人?如果他不是巫咸国人,那他又是哪里人?”王教授说:“最奇怪的就是这里了,虽然古时的服饰因为朝代的更迭还有地域文化的差别,是会有一些不同,不过在历史上或多或少都有记载。可是看他身上所穿的服饰,以我的经验与见闻,着实是判断不出究竟是哪里人。有可能是某个隐秘在历史洪流之外的神秘国度之人吧。”这个时候,周大千接嘴说:“我倒觉得没这么多道道,看这老头的面相,跟咱们之前遇到的那些活死人根本就是一个品种,估计也是种出来的。”周大千的猜测,在我第一眼看到这具尸体的时候也产生过,不过我仔细的观察过整个棺材与四周的情况,发现这里根本就没有天引的踪迹,所以这个猜测并不正确。张诚与我的想法一致,他否决了周大千的猜测之后,接着说:“虽然这具尸体的身份让人不解,不过我觉得最奇怪的倒是它的保存程度。阴沉木虽然能够保持尸体不腐不烂,不过却无法避免尸体的脱水干枯。而这具尸体经过千年依旧面目如生,丝毫没有脱水的迹象,实在是匪夷所思,难以理解。”我说:“那有没有是给尸体施加了某种古代的秘药秘法?”张诚说:“再厉害的秘药秘法那也无法防止尸体脱水。除非是把尸体像琥珀一样包裹在结晶当中,就像你们在峡口洞穴里见到的那个画师一样。否则,最多也就是湿尸了。”
众人围着这口阴沉木的棺材商讨着,一时也没个准普。眼下,我们最大的疑问有两个,第一,这具干尸的身份是什么,第二,为何它能保存的如此完好。此时,王教授突然咳嗽了一声:“咳咳,这个...”几个人见他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却欲言又止,便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发现。王教授沉吟了片刻,说:“作为一个科研工作者,本来是不应该相信怪力乱神之说的,虽然这一路上碰到了不少诡异的事情,但我始终坚信,这些现象都是可以用科学来解释的,只是我们还没有掌握其中的原理。”我见王教授婆婆妈妈的,估计得说一大堆,连忙打断他说:“您呐,有什么想法就直说,即使是怪力乱神,咱们也不会嘲笑您的。”王教授见众人都用期盼的眼光看着他,便说:“这口棺材里的人应该是天人!”闻言我们都大吃一惊。天人?那不就是神仙么!几个人一头雾水,便让王教授解释清楚。他说:“你们还记得下面的那口大鼎么?我刚刚在爬上石阶的时候,仔细看过,发现鼎里面有很多人与动物的黑骨,还有一些没有燃尽的皮革,竹片与龟甲。依我推测,那应该是一口祭天的焚鼎。祭天发源于上古时期,是最早的人与天的交流形式。古时的帝王为了感谢上天的恩泽与祈求平安,会在岁末冬至这天通过焚烧祭品来进行祭天的仪式。祭品有很多种类,如五谷,植物,动物,衣物,甚至还有活人。焚烧祭品的同时还会烧一些龟甲,皮革,竹片之类的,上面写上一些祭词或者是赞美祈求上天的话或者记一些大事,比如谁谁谁犯了什么罪,立了什么功,什么时候大兴土木了之类的,这又叫做焚表。虽然祭天多在中原,不过巫咸国多受中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