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沈施然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是黑夜,繁星漫天。木栈桥两边亮起黄晕的灯光,她光着脚走在桥上,木板嘎吱作响,树林里虫鸣长长不息,不远处的树屋就是他们的住处。清透的海水在栈桥下漫过,海浪扑打在沙滩上,哗啦哗啦,来了又去。月光倾覆,铺在白色的软沙上,甚至有小沙粒会反射出亮眼的色泽,如同随处可见的宝藏。沈施然踩在上面,每一步都陷入一些,如孩童般喜悦。

身后的阿奈斯先生不知什么时候已换上薄薄的白衬衫和宽松的棕色裤子。风吹得他的卷发微动,他笑着跟chris他们一起聊着。

“然,我们去餐厅吃晚餐,就在前方右转。”他伸出右手,指向前方。

木质格调的整个餐厅,小木桥,蜡烛光,池塘水浅,摆放有珊瑚。

她惴惴不安的坐下,周围只有两对外国夫妇。阿奈斯点了意大利面,katina点了汉堡薯条,chris点了份牛排,诺曼还是喜欢马来当地的炒果条。沈施然对椰浆饭很感兴趣,要了一份。阿奈斯另外还叫了海鲜披萨和清炒牡蛎。

空气中都是海水的气味,夜风习习,餐食简单,却是欣喜到了心尖。

晚上,沈施然反而是一天的劳顿和兴奋,睡不着觉。

她想看看静谧的大海,渐至涌来的大海之音,要将自己的灵魂都淹没在这种平静的磅礴里。

海滩上的那个身影,太熟悉了。

沈施然从阳台上下来,光着脚小跑了起来,奔了过去。

“先生!”发丝勾起女孩儿的轮廓,她笑得毫无顾忌。那双眸子,在月色之下,愈显明亮。

阿奈斯的肤色,柔光之下,亦有一种苍白之美。他微微偏了下头,抬了额头,似明白她来此的意图:“然。”

她有一些羞涩,拨动了脸颊一侧的头发,“先生,一直都是这样,很晚才休息么?”

“夜晚我会很清醒,可以理清很多事情。”他望向大海,目光深远。

“哦。”浅蓝丝绸质地的裙摆随风轻舞,女孩儿因明白自己与先生内涵的差距,有些不知所措。

“倒是你呢,怎么不去休息。”他转过头,酒窝点点,可爱又撩人。

“可能第一次去这么远的地方,兴奋劲没过呢。”她低下头,双脚摩挲起来,玩脚下的沙。

“然,你看这远处,地平线那里。”他给她朝海面指去。

海面除了月光和微微起伏的白浪,什么也没有。

“你觉不觉得,这是你过去的人生”他低低的轻声说着,那低沉卷着风裹进她的耳朵里。

施然微微皱了眉头,她远没有他那么深的思绪。

“人生便是如此,过去如海平面之外的世界,即使我们知道它是存在的,但却是我们触及不到,离我们远去的。”

“然,要时刻记得,给自己崭新的开始。”他那片柔情投向她,有不容置疑的坚定。

沈施然对上他的眼睛时,他低头笑了。

“每次在海之中,远离陆地,我才能感觉到自己的清澈和简单。肺腑之言像个孩子。

“然,要站在世界之外去观望所有的事情。人类,不可避免有自私,懦弱,悲愤,嫉妒。但你不应被情绪控制,你要坦然接受你是人类这点,要正视你的弱点,然后尽力去做好。”他的声音让沈施然觉得飘渺。

顿了顿,他继续说: “我知道,你一定有不能解决的问题。”他再看向她时,沈施然心头一震。

“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正在经历什么。”阿奈斯离沈施然更近了一些,沈施然整个僵住了。

“先生,我……”她的眼睛有恐惧,有哀伤。

“不要担心,我从未要你告诉我什么,每个人的心中藏有秘密才会有安全感。”他仰起头,头发隐在窸窸窣窣的树影里。

“我只希望在这里,在这里的日子,你能够让自己完全的干净和放空。”他闭上一只眼睛,朝她眨了一下。

沈施然像被触了电,只觉头皮发麻。

“好好工作,好好享受你的假期。”他轻拍了她的肩膀。

沈施然望向他,点点头。

“还是去休息吧,我送你。”他说。

两个人一起走上栈桥,往回走。

“明天我们会见一个马来西亚的珠宝商,这次主要是收购蓝宝石,到时候你做好笔录。鉴定环节你也要参与。”

“好的,先生。”一想到这么快就有谈判的实践机会,沈施然忍不住笑了。

沈施然住的树屋别墅有些高,要经过拐角处二楼的汤池,走上三楼才到。阿奈斯停在一楼,看着她,朝她招招手。

“晚安,好梦。”他说。

沈施然早晨盛着水扑在脸上,洗脸。她盯着脸池中的水发呆……

回过神来,海面蓝悠悠的水晃荡着,摇碎了浮光倒影,快艇的小马达突突响着。他们会去往另一面背山朝海的海滩。

白色小艇,烂漫光亮,汪汪海水,微凉海风,心上像风铃响彻。

施然身着粉白翻领雪纺衬衫和藕荷色直筒长裤,ol风尽显。katina穿着背部镂空交叉线条的紫色齐膝长裙,裙摆在风中摇摆。chris白衬衫黑西裤,阿奈斯依旧戴着他的墨镜走在最前面。

在三角小别墅c前停下。

chris上前一步,为老板敲了门。

里面坐着戴金链子穿着热带风情花哨衬衫的马来人。后面站了不动生息面容冷峻的三个保镖。

“阿奈斯先生啊,我们又在这里见面了。”说罢,上去紧紧握住了阿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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