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妠性情温婉,乖巧懂事,美丽可爱,向来深受母亲们的喜爱。唐薇秋也极为喜爱这个小姑娘,感于她年幼便失去了母亲,家中贫困,吃了不少苦头,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来疼惜,对她嘘寒问暖。
地妠也很喜欢这位慈祥、美丽的长辈,两人相谈甚欢,聊了很久。
临近傍晚的时候,地妠要回家了,易仲恒刚收到朋友送的半头野猪,说一家人吃不了那么多,砍下一半送给地妠。
这半头野猪其实是易仲恒特意去买来的,由于地家不愿接受济助,易家只能偶尔用这种方式,改善一下他们的生活。
易洛的伤痛已大大缓解,他坚持要送地妠回去,唐薇秋无奈,想到让儿子和地妠多点相处也好,培养感情,日后如果能成为儿媳妇,那就太好了。于是,她叮嘱易洛不要惹事,好生护送地妠回家。
易洛提着用麻袋装着的野猪肉,和小地妠并肩走在街道上。两人共同经历过生死,地妠虽然比以前大胆多了,但还是害羞地低着头,和易洛之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
街上行人三三两两,失去了往日的热闹。易洛问了一下行色匆匆的路人,才知道狂家正到处屠杀印家族人,很多人惟恐被殃及,躲在家中不敢出门。
此时的桃银纱和狂箭正带领人马,以雷霆万钧之势,向印家遍布全城的产业和族人杀去。
下雨了,那是一颗颗像李子那么大的水泡,雨云一般不会覆盖整片天空,雨泡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动人的七彩光华,看起来特别梦幻。
琬月是女人,所以,琬月世界处处充满了浪漫旖旎的气息,泡泡雨是她的杰作。
幸好唐薇秋塞了一把伞给易洛,他撑着伞,和小地妠之间的距离变成了零距离。
地妠毕竟还小,被泡泡雨吸引,忘了紧张、害羞,从斜挎在里,掏出一个比雨泡稍大的小网兜,玩起了接雨泡的游戏。
要保持雨泡在小网兜中不破,在接住雨泡的瞬间,得用巧劲卸掉下落的冲劲,小孩子和少女们都沉迷于这种游戏,以往下泡泡雨时,街道上会充满清脆的笑声,今天却格外冷清。
易洛笑眯眯地看着地妠玩得不亦乐乎,不时表扬她一下,让她既开心又羞涩,可爱的眉和眼笑得像弯弯的月牙。
泡泡雨很快就停了,易洛收起伞,地妠把小网兜上的水甩干,收进小香包里。
两人行至一个大户人家门前时,狂箭提着沾血的铁棒从里面冲出来,后面跟着一大帮手提染血凶器的手下,他冲着地妠咧嘴大叫:“呦,小美人!”
易洛脸色一沉,小心翼翼地护着地妠靠边走。
狂箭要报复易洛,现在不是时机,看他那么紧张地妠,顿时来了兴趣:“啧啧,这个小姑娘的哥哥死了,母亲也死了,真是可怜!我听闻,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又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是否也是可恨的人呢?”
易洛停下脚步,地妠攥紧他的衣衫,他感觉到地妠在颤抖,不由心头腾起怒火,狂箭这种在他人伤口上撒盐的行为,着实可恨!
他满脸寒霜,冷冷地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哼,真是冷漠、无情、无知、肤浅,孤儿可怜,他们可恨吗?难民可怜,他们可恨吗?病患可怜,他们可恨吗?人总有患病时,待你患病之日,不知道你会不会说自己可恨呢?”
“为什么你那张嘴总是那么毒呢?”狂箭腹中无墨水,道理说不出,无力辩驳,在众手下面前大失脸面,杀气未散的他顿时怒不可遏,提着血棍恶狠狠地大步朝易洛走去。
易洛将地妠拉到身后,手按在刀柄上,警惕地瞪着狂箭喝道:“你想干嘛?”
狂箭嘴唇刚动,后胸勺突然被拍了一掌,吃痛之下正要发作,却听一个娇柔的声音喝道:“快带人走!”
狂箭知道是小姑,一声也不敢吭,灰溜溜地带着一帮如狼似虎的手下,杀人去了。
赶走狂箭,桃银纱朝易洛小跑着过去,笑眯眯地道:“嘿,小美男!”
只见她硕大的双峰像是要破衣而出的活物,随着轻快的步伐抖动着。她在胸前山峰快要撞到易洛时才止步,胸前的衣服被雨泡打湿了几处,紧贴在美好的、圆润的坚挺,易洛的视线连忙从那里移开,仰望着桃银纱散发着成熟美的脸。
易洛长得比同龄人都要高,桃银纱却比他还要高半个头,但他还在成长中,根据父母的身高,日后的身高肯定能超过桃银纱。
地妠一只小手揪紧了易洛的衣服下摆,怯怯地躲在易洛背后。
桃银纱见易洛神色略显慌乱,俊脸瞬间浮起可疑的红云,嘴角不由闪过一丝戏谑的浅笑。
她像一只强势的大灰狼,目光肆无忌惮,在易洛这只小绵羊身上滴溜乱转,娇笑着道:“小家伙越长越出色了……她是你的小情人吗?”
在风舞城,一些穷苦人家会早早将女儿嫁出去,而凤尾族女性又格外矜持,桃银纱看到他们那么亲密,有这样的疑问也就不足为奇了。
地妠听到“小情人”三字,白嫩的小脸顿时红得像熟透了的小苹果。
易洛摇摇头,没有说话,火辣美人的大眼意味深长地在他脸上转了几圈,由于要忙灭族大事,柔软纤细的腰肢一扭,转身带领众人直奔下一个目的地去了。
易洛莫名其妙地望着她像一匹美丽的、活力十足的雌马飞奔开去,心中升起了不祥的感觉。
接下来的一路上,地妠面红耳赤地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