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星湖山群星光灿烂,闪蝶山旁有一座火烈山,满山都是从浑身火红色的火烈树。如果是白天,从远处看,火烈山就像是烧得正旺的火焰,在小河纵横交错的绿色山群中格外显眼。
火烈山上一座府邸的正房里,一个白发老叟被炸响声惊醒,倏地从床上坐起,向窗外山林望去,那里传来惊鸟喧哗的声音,他口中惊怒交加地喃喃低语:“天神,竟然有天神在突破,他们定是早已知道了此事!”
白发老叟精神矍铄,是个九段高级的神使,他麻利地穿衣起床,召唤来一个九段中级和四个八段中级修为的部下,在夜幕中流星赶月般驰向闪蝶山。
他们周身的气动十分狂暴,像体内蕴藏着炙热的烈火,随时都能将人焚毁,如果他们在风舞城中这样飞奔,不知道会吓坏多少人。
白发老叟率众闯入弯月岛,爆喝道:“老东西,快快给我滚出来!”
声音在星湖山群中回响,弯月岛中的人纷纷从暗处跳出来,个个的实力都非常骇人,把白发老叟等人围在中间。
一个灰衣老妇怒斥:“老匹夫,半夜三更的,你们强闯我们的地盘意欲何为?”
白发老叟怒指灰衣老妇:“老东西,你们袒护那个天神,是想让这个世界毁灭吗?快快将他交出来!”
灰衣老妇也怒叱:“我们守护天神,就是守护这个世界!该说的我们都曾经说过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滚吧,不要骚扰我们的梦。”
白发老叟等人怒了,从反重力刀鞘或剑鞘中拔出重量级武器,灰衣老妇冷笑道:“老匹夫,就凭你们几人,能翻起什么风浪?还不快滚的话,你们就别想再走了!”
白发老叟还刀入鞘,气急败坏地道:“你们会后悔的,这个世界会毁灭的,全都是因为你们这些蠢猪的错!我们走!”
白发老叟铩羽而归,沉声吩咐五个部下:“设法获取天神的情报,确定他的方位,要不惜代价、不择手段,誓要诛锄天神!”
弯月岛上蓝色楼阁四楼的一个窗口里,一个单薄纤弱的小姑娘扶窗而立,美丽却又无神的红色眼眸“望”向极南,粉雕玉琢般的俏脸上满是忧色。
门被轻轻地推开了,一个清秀的女仆婀娜地进来,柔声道:“小姐,你怎么起来了?”
她拿起衣架上的长袍,轻轻地披在小姑娘的身上,温言劝慰道:“不必为他担忧,我们都知道,他比任何一个天神都要优秀,一定能登上闪蝶山,来到我们可爱的玲珑茵小小姐面前,来见琬月先祖!”
“真想快点见到天神哥哥呢!”玲珑茵微皱着可爱的眉头说,“可是,已经很久,没听到琬月先祖的回应了,不知道她老人家是不是出事了!”
“琬月先祖在休养呢,等到小天神成长起来,琬月先祖才能好好地与他交流呀。”女仆虽然只有十六岁,但已有五段高级的神使修为,是个天才少女,她的语调轻松愉快,俏脸却满是愁容。
易洛的房间外,易仲恒和唐薇秋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当听见不知来自何处的轰然轻响声,及感觉到莫明的拂面轻风时,里间亦同时传出惨叫声,两人顿时面如土色,连忙推门进去。
只见易洛七窍流血,俊脸和紧握的双拳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血珠,身上的衣服被鲜血浸湿了,圆瞪的双眼没有了光彩,形象极其凄惨。
易仲恒和唐薇秋吓得魂飞魄散,唐薇秋不敢动他,俯低身望着他痛苦的脸容,颤声低唤道:“洛儿,你怎么了,洛儿?”
易仲恒看到他的身躯微颤,心痛地低声道:“洛儿可能很痛!”
唐薇秋连忙握住他满是鲜血的拳头,感觉到他的颤抖,她的心都要痛碎了,但她什么都不能做,惟有轻轻地握着儿子的拳头,咬着牙无声地流着泪,满心煎熬地陪在他身边。
易洛的鲜血透过席子流到木床上,干燥多年的木板开始大量发芽,并迅速生长,顷刻间,易洛已像躺在小树林里。
看到这样的异象,易仲恒和唐薇秋更加相信,天神遭人生吞活剥,绝对不是传说,两人均是脸上更增忧色,他们不要儿子有多强,要的只是他能平安、快乐地成长而已!
夫妇俩同时想到自己的病,都是心头像压着万斤重石,自己能守护到爱儿成长起来的那一天吗?
当白色的星和雾像在全身炸开时,易洛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像被炸成了齑粉,鲜血从每一个毛孔渗出,每一处都剧痛无比。
易洛良久才说得出话来:“父亲,母亲,我好一点了,休息片刻,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对于神波的作用,易仲恒和唐薇秋都了解,他们很激动,感到可爱的女儿就要回来了,易仲恒仍保持着冷静,问道:“洛儿,你的身体不要紧吗?”
易洛弱声说道:“我有分寸。”
屋子外面突然有异响,易仲恒脸色一变,立时飙射出去,发现门前多了一块小石头,急忙纵上屋顶,手握刀柄警惕地观察四周。
房间里,易洛陷进了无尽的疲乏感中,昏睡了过去。唐薇秋手握剪刀,谨小慎微地剪下他的血衣血裤,把他抱到客房里,用温水温柔地给他擦干净全身的鲜血,给他盖上了被子。
一切准备好,易洛的精力也已有所恢复,乍然醒过来道:“我们赶快走吧!”
易洛穿上衣服,易仲恒背着他,唐薇秋背着一个包袱,三人像两枝箭一样射进雨夜里。
一道黑影像条毒蛇,尾随在他们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