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幼娘哭的特别厉害,哑女的哭声极具穿透力,沈廷为头,礼部侍郎之子芮晟为辅,看她磕头求饶磕的头破血流,“可怎么办?”沈廷貌似很怜惜的摇了摇头:“你越是这样,我就越想将你压在身下狠狠儿的蹂躏一番。”
幼娘抽着气便再也没了声音,她竭力压抑着不敢再哭,可那泪还挂着,沈廷绷不住就大笑出声,像是在戏弄一只可怜儿又可爱的小宠物。
调戏的事情做完了,那自然就该做正事了,qín_shòu不知避讳,当着众人的面便强行要撕烂人的衣服,幼娘愈是挣扎,沈廷便愈是得劲,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啊,徐娘隔得那么远似乎都能听得清楚。
公主说:“她在哭呢,她在哭呢……”
她想上前,芮晟一只手便将她给拽拉过来,公主眼睁睁在一旁看着,看幼娘哭到最后没有了声音,木木然仿佛一具任人糟践的玩偶,她看着幼娘,幼娘似乎也在看着她,中途时沈廷“咦”了一声,大笑着说了一句:“还是处子?”
幼娘似突然就受到了刺激,指甲一下子狠狠嵌入了他背后的皮肉,划下一道长长的口子。
沈廷倒抽了一口气,众纨绔趁此机会一呼拉围了上去,幼娘几度晕死,公主遍体生凉,盯着他们的脸,一个一个的看。
烛影摇尽时,有人在后头轻轻拉了拉她衣摆子,公主回头便看见一个与她年龄一般大小的人在悄悄地冲她打手势,示意快逃出去。
公主沉思着没动,那小人儿的脸一下子就气红了,张牙舞爪地压低声音骂:“笨蛋!这等事他们不可能让你一个人置身事外,完事后必定会想法设法的将你拉下水,现在还不跑,想回家被你爹抽板子么?”
公主看着她,似在判断她所言的可信度,极快的想了想后,还是跟着她一同寻着路子摸了出去。
这小人儿对秦淮十里的路子十分熟悉,公主问她:“你到底是谁家的女儿?”
小人儿惊呆了:“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
公主沉默,这些年她看的人多了,若这唇红齿白的不是女儿,那长大了必定便是个妖孽。
小人儿叹了口气,故作老成的拍了拍她肩:“你不必沮丧,天子脚下,本就都是些官家流氓,你见得多了,自然而然的也就习惯了,下次遇见那些人,你切记一定要躲远些。”
公主道:“他们都是官家流氓,那你又为什么会在那里?”
小人儿耸耸肩笑起来:“因为我爹也是流氓啊。”
公主定定看着她没再说话,小人儿渐渐也就笑不出来了,她爹是个流氓,趁着她娘身子不好,娶进秦淮一个一个个二房。
公主蹲下身子,拾一枯枝在地上胡乱写画,愈写愈急,忽而低低喃了一句像是在告诉自己:“这种事情,是没办法习惯的。”
枯枝在地上一顿,“喀嚓”一声折成两段,她扔了枯枝忽然站起身来,“今日之事是我的错,是我害了那个姑娘,这个过,我得背。”
她蓦地转身离去,小人儿往地上看了一眼,却见那黄泥土地上,数笔简单勾勒出的笔画,竟将适才场景生动绘于眼前,那些丑恶的嘴脸,无助的呐喊,无一不抨击着人内心最深处的柔软。
而这些场景的另一旁,是一行尤为凌厉的八字草书:泱泱国土,宵小当诛!
小人儿心口猛地就一跳,有一阵头晕目眩,她回身赶紧去追上公主,一把拉住她袖子:“你别冲动,盲目报仇过于鲁莽,我们可以从长计议啊,况且这种脏事多了,也不全是你的错。”
公主静默了一瞬,还没来得及说话,六月闷夏空中突然炸响一声惊雷,瓢泼大雨一言不合便倾盆而下,淋得两人猝不及防。
小人儿骂了一声娘,拖着公主匆忙躲雨,迎头却见俩名少年正持着伞往这边赶,小人儿跳起来:“糟了!我大哥二哥!”
然后拉着公主紧急转向:“我们换个方向躲!”
这茫茫四野能躲得地方不多,公主虽说随先皇后往民间跑的次数不少,可她身子自小是被照顾惯了的,娇气得很,这雨一淋当夜便病倒几乎是必然的,哼都没哼一声儿的那种。
小人儿吓着了,寸步不离的守着照顾,便听着她喃了一晚上的:“娘,娘……我对不起你……”
这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衣干天将明,露宿一夜公主离开时唯一的想法便是:今后出宫,务必得带侍卫,侍卫的用处,实在太多太多了。
她有意无意的再往秦淮那边走,靠近些,才知徐娘此时也是焦头烂额,今晨幼娘持剪伤了礼部侍郎之子芮晟,被京兆尹关进了大牢,据这群官家子弟所说的是,此女意图勾引权贵,不遂便恼羞成怒持剪伤人,实在恬不知耻,理应处以大刑。
要欺侮冤屈一名哑女多简单,她只会“啊啊啊”的乱叫,别的一句话也不会说,公主心中戾气一起,紧往京兆尹府前击鼓,不想一说状告之人的名字,京兆尹当场便封了她的口,公主气急攻心之下在堂前晕倒,最终是被徐娘答应再也不提此事,以此相换,将她带了回去。
——
“你到底是谁?”姜国公的脸色很难看,他突兀出声将徐娘打断:“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
徐娘慢慢停下来朝他看过去:“姜国公不记得我了。”
姜国公凛凛正气,虎着一张脸盯着她看,却有一些诡异的心虚。
“也是。”徐娘轻轻笑了笑,不紧不慢地淡道:“姜国公当年亦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