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九似乎不想再说下去。
他话锋一转:“烛阴蟒现世,非同小可,教祖已经派幽冥精卫,前来布阵了。”
“不会吧,幽冥精卫都出动了,有这么可怕?”
“当然厉害,我等法力低微,还是先退避吧!”
就在他们离开山峰不久,有一个打着红伞,手持红扇,一身红衣的女子带着两队近百人一身黑衣之人,调兵遣将,在山坡周围开始忙碌起来。
天空雷声还在隐隐作响,雨也是不间断的下了一天。
翌日傍晚,河边已经里三圈外三圈的围满了忙碌的修士,这些修士大部分为幽冥宗,也有路过这里的散修,还有一些小门派,当然他们都是被临时征召。
初被强行拖来参加布阵时,众人敢怒不敢言,干活磨磨蹭蹭,只想打探是怎么回事。
还好幽冥宗又有两位长老赶来,在此监工赶到,云州第一宗门的长老在场,任何心中有小九九的修士都不得不认真干活。
紧接着他们就纳闷了,如此大动静,这个地方究竟出了什么事?
大部分修士只负责往布完的阵法里输入灵力,盲人摸象,只碰得到自己面前的这部分,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尽管这里有不断的怨气巨龙、升腾,可是河中漩涡里的黑气随着时间推移,竟然越来越少,几个时辰过后,来到这里的修士没有发现任何不妥。
高层次的修士,知道这里要围捕烛阴蟒,自然对那传说中的强悍凶兽敬畏不已,烛阴蟒毁掉一切它能看得见的东西,房屋倒塌,树林压覆,四处哀嚎,遍地尸骸——这才是它熟悉的景象,那是它在封神之战中被大道君打灭肉身的最后景象。
“幽冥老祖来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所有干活的人都看到空中有一团血色云团眨眼出现,看不清面目,却摇摇传来声音,安抚众人:“诸位同道,今幽冥宗接到消息,将有一只妖兽现世,匆促之下,来不及做万全之计,只好请诸位来帮忙。不分魔道正派,不分金丹、玉液,先把阵法布上,凡人城镇距离此地不足三里地,紧跟着就是忘川城繁华所在,为了万物生灵,为天道因果,烦请各位出力。”
一宗之掌教,说的这般客气,众人纷纷心服。
“老祖太客气了。”
“是呀,这都是吾辈该行之事。”
人群中也有机谋深远,不会被这几句话糊弄过去的人,他们连忙追问:“老祖,不知这妖兽何方来历,如此严阵以待…难道…”
幽冥老祖当然知道他未尽之言是什么意思。
他还镇定的笑了笑:“诸位同道请放心,虽然目前局势未明,只晓得此孽乃是一只上古妖兽,很难对付,情急之下我们也拿不出什么制服的办法,所以才急着布阵。一来困住妖兽,二来有缓冲时间,本座也好全力出手。”
这么一说,众人霎时放心了,有老祖这个大真人出手,不要他们做炮灰就成。众人纷纷激情高涨,忙碌干活。
各自心下都在打着小算盘,上古妖兽有老祖对付,他们到时候能得到一点半点好处,都足以享用不尽。
上古妖兽,一滴精血或一点皮肉,都是无上的天材地宝。
离这里忙碌布阵的山谷不远处,有一频临忘川河的一个荒洞中,连河与避尘子藏身其中。
“佛口蛇心!”避尘子一脸愤怒,他自是知道这幽冥老祖说的都是冠冕堂皇之话,不过是利用这些被抓壮丁的修士来引出烛阴蟒,当炮灰罢了。
“还是静观其变吧!”
盘膝打坐的连河低声劝了避尘子一句。
如今他们所在的方位,可是避尘子算了多次找到的,言说“在此可逢凶化吉”。其实他本意是力劝连河离开这里为好,但连河执意不肯。
另一方面也自是有原因的,大祸临头之人可以避祸,但也有应祸求生者,只要在大祸中不死,或寻觅到一线生机,那就应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天机演算之道的至理名言。
天机演算,自然也是三千外道之一,且排名极为靠前。
一路过来,连河也曾问过避尘子可了解师门是什么一个情况,避尘子也说不上太多,只知道宗门在中州与沙洲交接之地,是一半隐居宗门,名楼观道,人也不多,也没什么惊世骇俗的仙家功法,只是在天机演算一道上颇有成就。
楼观道,连河确信自己以前虽有听说过,却不甚了解。
看来避尘子所言不差,确是一个半隐世的修道宗门。
不过怎么说呢,天机演算门派素来都神神秘秘,且不知是推演天机遭到天机的反噬缘故,还是此法门很难修行有成,所以法脉传承一直不旺盛。
倒是在凡俗世间,那些打着算卦、测吉凶的道士多不胜数。
山、命、医、相、卜本就是修道者的傍身本领,在天河宗外门也有教授,譬如说山,就是寻龙点穴,需要习得法术望气术,至于算命就很繁杂,有各种流派传承,不胜枚举。连河对这些也是大概了解,并未真正的涉猎。
虽然这是一个修道的世界,但连河还记着前世民间的一句俗语。
阴阳不见几辈官,医生也没见成了仙。
意思浅显易懂,不过是说明算命、卜卦、医生都各有其命理,有些事情非人力所能擅改,天道使然,一切万物在天道下,都不过蝼蚁、刍狗而已。
就像现下,连河在苦苦思量自己如何置身的问题,要说他对那传说中可观照三世记忆,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