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岑夏整个人心中一热,险些忍不住乘着大雕飞往皇宫,将一切稀数告诉朱祐樘。
然而她还是没有去。
朱祐樘的记忆正在缓慢的慢慢恢复,岑夏经历过几次这样的事情,知道这是十分安全无忧的。她不确信这个时候什么都说了,会不会干扰到朱祐樘的恢复。毕竟很多事情,在别人的眼里,总是和自己的版本不太一样。
所以岑夏也只能忍住了。
这期间她跟着黄药师又出过几次门,但却被看得死紧,以防她去找朱祐樘。
桃花岛毕竟是黄药师的地盘,他的武功又那般高强,哪怕岑夏再怎么小心,跟朱祐樘传书的事情也是瞒不过去的。所以黄药师哪能不知道,他们两个还聊得极好。但他并不满意这个女婿,皇帝这个身份在他老人家眼里,就是个狂减分的项目。
倒是郭靖,岑夏又见过一次。
此时郭靖已经跟蒙古公主华筝成亲,二人带着郭大娘已经回了蒙古。
这全是因为朱祐樘的身份一出,后来宋朝跟蒙古结了盟,不打仗了。华筝听到这个消息,哪里能忍得住不回家。而郭靖母女二人,本就没有什么‘家’,又在蒙古住了那么久,自然也很乐意回去。
这对夫妇如今过得很好。
毕竟自小青梅竹马,又有一起‘私奔’的事情在,郭靖本也不是个有太多花花肠子的人。华筝又虽贵为公主,却一点儿也没有一般公主身上的架子和傲气,待郭靖更是极好,事事以他为先。
郭大娘更是不必提,十分喜欢华筝这个儿媳妇。
见到岑夏时,郭靖有一瞬间的愣神,眼睛却很清明,明显已经没了情谊。而唯有在看向华筝时,这个呆子的目光中才有一种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欣喜欢快。
岑夏看着这场面,也算是十分安慰。
毕竟她也算是把郭靖的媳妇给穿了,若是这货来个独孤终老,或者并不幸福,岑夏也会挺内疚的。
如此这般,恰是刚刚好。
“你以后有空,可以常常来玩儿。”华筝笑着道:“记得小时候,你跟祐樘玩得很好的。明年我会跟郭靖一起进京去看他,你要一起么?”最后这句话,华筝是悄悄凑到岑夏耳边说的。
毕竟黄药师就在不远处,而且,如此直白的说要去看一个男人,华筝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怕被旁人听了去,与岑夏的名节不太好。
跟着郭靖,她之前也算是逃去了汉人的地方住了几年,知道那里女子对于名节什么的,还是十分看重的。江湖儿女尚且还好,闺中小姐却是连外男几乎都不能见,也就只能瞧见小斯,或者什么表哥堂哥的。
岑夏却是直觉的看了看黄药师,华筝立即便懂了。
“你爹反对呀!”华筝道。
岑夏点了点头。
华筝觉得有些不可思异,“祐樘哪里不好,长得玉树临风,才智也是过人,全然不是靖哥哥这种呆瓜。想来他读书读得多,风花雪月自然不在话下,到时候得多浪漫啊……而且他现在也是汉人了,就算还是我们蒙古的王子,但两国不是已经结为盟友了么。”
岑夏:“……”
长得好看,人又聪慧幽默,善读诗书的公子,果然招女孩子喜欢。
瞧瞧就连华筝,也是对自家弟弟赞不绝口。
“这得亏是郭靖不在这里,不然听了你这话,还不得掉醋坛子里,酸死啊!”岑夏忍不住道。
华筝有些不好意思,却依旧嘴硬道:“他那个呆瓜懂什么,八成还会在那里赞同呢。”
因为朱祐樘本来就很好,华筝说的又都是实话。
岑夏闻言哈哈大笑。
但明年能不能出来,却还是要看黄药师的。若对方不带她出来,那她……是不是要玩一回的离家出走?
“算了,我明年或许还有事。”岑夏最终道:“若是没事,明年这个时间来找你,我们一起进京。”
华筝点了点头。
岑夏放弃了一次与情郎相见的机会,却并不觉得惋惜。
其实以她的武功实力,即使和朱祐樘相隔万里,凭借大雕的速度偷偷跑出桃花岛一见都是可以的。若是她当真十分的想,黄药师是根本拦不住她的。然而她一直没有去,只是认真专心的学着那些知识。
一如朱祐樘曾经说过的那句:“分离,只是为了将来更好的相守。”
而且,黄药师毕竟是黄蓉的亲生父亲。
这些年来,虽然现在是岑夏在用这个身份,但父女两人感情颇好。再不提黄药师还教她那么多东西,就算不提父女之情,亦有师徒之义在。更何况二人相处良好,不存在什么代沟,沟通起来无压力……只除了在朱祐樘的事情上。
所以岑夏跟黄药师的关系是真的好,不忍看他失望。
说来,她虽活得比寻常人久,经历的也多,却从没有过父亲。
林诗音本就是因为父母双亡还寄居的李园,岑夏到时就连李寻欢的父母也皆不在人世。小龙女是个被遗弃在全真教门前的弃婴,薛冰那一世更是早早被识破身份,后来进了皇宫,同神针山庄也只保持着礼尚往来而以。
所以岑夏特别珍惜跟黄药师之间的关系。
她并不想做出什么让对方失望,或者伤心的事情。再加上朱祐樘的记忆确实还未完全恢复,便一直没有进京。
黄药师耳力何等之好,如何能听不到她们之间的谈话。
华筝再是聪慧,毕竟也不是高手,更不明白高手与普通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