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落在她眼睛上，她的眼神坦然，纯粹，直接，没有一丝一毫的闪躲。
她当他的沉默是默认，心里越发的难受，有路小成的因素，也有被怀疑的难受，但还是忍不住和他强调。
“我是警察，是缉毒警察啊。”她说，认真而执拗，“怎么可能会去贩.毒呢？”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会不干净呢？”她问，神色转为困惑和茫然。
他的眼神与她的眼神对上，他完全无法从她眼睛里看出一丝一毫的伪装，或者是演技的成分，她也确实没有这个动机和时间。
从决定调查她开始，情感上他是站在她一边的，但理智上，他不能因为她和他关系亲密，就去忽略一些疑点，就因为随着调查的深入，她和背后的人似乎存在千丝万缕的关系，他必须通过证据来洗刷她所有的嫌疑。
他的调查结果里，她确实不存在这样的动机和条件，也没这个实力。
最近之所以冷落，不让她参与其中，一个也确实是存了类似黄常的心思，另一个原因则是出于保护她的目的。
调查走到这一步，她确实不适合再深入进去。
他担心真相是她不能承受之重。
“我没有怀疑你。”他抱了抱她，“只是路渺，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最后我们揪出来的那个人，是和你关系至亲的人，你怎么办？”
“路小成吗？”她问。
“我不确……”“定”字在看到不远处走向餐厅大门的高大人影时停住。
路渺也看到了他，活生生的路小成，身后还跟了两个人，正往餐厅里面去。
五年多不见，他个头抽高了不少，身形变得挺拔高大，褪去了当年的青涩，走起路来带了几分稳健。
她的大脑有瞬间是空白的，她没再像上次那样，着急地追出去。
乔泽担心看她。
“我想和你一起进去。”她说，嗓子很哑，扭头看他，“我知道我身份的。”
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点点头。
路渺跟在他身后进屋。
包厢门推开时，路渺看到了屋里的路小成。
商奇原没留意到乔泽身后的路渺，一看乔泽进来，已欣喜地站起身，给两人做介绍：“乔总，霍总来了。”
而后转向路小成：“霍总，这位就是我和您说的乔总。”
路小成回头，看到了站在乔泽身侧的路渺，目光掠过尴尬，但很快隐去，客气地冲乔泽颔首：“乔总。”
面色沉稳了不少，端了几分架子，与早前暗巷里那个威胁他的冲动青年判若两人。
“霍总？”乔泽问。
他点头。
气地和他打了声招呼：“霍总好。”
递了张名片过去：“这是我的名片。”
又问：“霍总方便给我张名片吗？”
路小成捏着她的名片，微敛着眼，没说给，也没说不给。
黄佳吟也过来打招呼，所有人都叫他“霍总”，一个看着老练，但实际年龄只有二十三岁的青年。
乔泽笑笑，寒暄着打了招呼，这一顿饭吃得有些没劲，席上所有人都各怀心思，生意也没谈拢，乔泽压着不放，路渺也没要到路小成的名片，路小成不肯给，连一顿饭都没好好吃，中途便离了场，其他人也都没了什么兴致，各自离去。
楼下几人相互道别，路小成和他的人先离去，黄佳吟和商奇吴曼曼随后走，乔泽和路渺最后走。
乔泽开车随便绕了圈，电话托人查路小成走的那条马路事事路况，盯住了他的车，一路跟踪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