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梓月站定了身子,转过去面对他,打算好好安慰一下这块木头。
谁知道抬眼一看,她发现白木头的眼圈居然红了。
要哭?
她吓了一跳,心也跟着揪了起来,于是抬起小手去掐他的脸:“怎么了怎么了?又不是没去横店拍过戏,怎么这副表情啊?”
白木头也觉得自己很丢脸,偏过头让目光随意落在地上,可余光又不自觉地锁着她:“不知道。我就是不想回去。”
程梓月四处瞅了瞅:机场当然不缺离人,像这样红着眼告别的可不在少数。于是她上前一步轻轻抱住他的小窄腰,说:“乖啦,这个电视剧短,一两个月我就回去了。而且我这么厉害,肯定是ng最少的,到时候天天一条过,早点回去找你。”
白木头瞧她这样潇洒,不似他这般矫情,也觉得自己好像太儿女情长。可转念一想,莫不是她对他本就情浅,才这么痛快地说再见就再见了?他撅着嘴巴没说出来,但心思全写在了脸上,搭在程梓月肩胛骨的手也有气无力的。
程梓月松开他看了看他的表情,对他的想法也猜中一二,于是无奈之下,只好哄他:“要么你跟我一块,给我送到酒店再走?”
白木头的表情亮了那么一瞬,就又黯淡下来:“那也还是要走的。不过……能多看你一会儿也是好的。”
他就跟个小孩儿一样,提起精神,弯下腰右手拎起她的行李箱,左手牵着她往外走。程梓月心头一暖,右手牵着他的左手,又凑过去一些把他的胳膊整个拢在怀里,半个身子贴着走。
不远处,第二次跟程梓月出对手戏的谭景之也刚下飞机。目睹了全程的他咋了咋舌,跟助理说:“这机场看似离人来去匆匆没人注意,其实不少狗仔。明天的头条题目我都给他们想好了:萧山机场上演蓝色生死恋,颜色夫妇如胶似漆难舍难分。”
剧组的车早在外头等着了。她的待遇一等一的好,一个人一个行李箱就是一辆车,白木头不让司机碰她行李,亲自给弄进后备箱,又坐在她旁边嘱咐这嘱咐那的。司机瞧着都新鲜,一个劲儿从后视镜看:男的是艺程的副总裁,女的是娱乐圈当红的明星,咋谈个恋爱跟高中生似的?
果然网上说的对,恋爱都是酸臭酸臭的!
给送到了酒店,白木头还是赖着不肯走。程梓月没办法,又留他在套间客厅的沙发上睡了一晚上。转天一早剧组还有个简单的见面会,她实在没工夫再跟他腻在一块了,就在酒店外头跟他告别。
谭景之从楼上下来时正跟助理嘱咐事儿呢,看见这小两口又在那腻腻歪歪,于是再次吐槽:“看,这蓝色生死恋第二部之冬季恋歌又上演了。”
程梓月入驻剧组是轻车熟路,宫斗宅斗不分家,剧本也都大同小异,演起来果真像她所说,很少ng。经历过大偏执狂许暮的洗礼,她觉得孙宛华简直太好说话太有人情味儿了,台词都是跟演员商量着来,也不会吹毛求疵到每天半夜一两点钟才散场。《将门》的剧组气氛很融洽,她每天晚上吃完晚饭基本就没事儿了,就在家里练《家严》的片段。
她曾经试着在“戏如人生”版块找了几个跟亲情有关系的话本子来练。由于不知道《家严》的其他演员都是谁,也只能挑跟她对过戏的演员试着配戏。她一开始是挑了《战心毒》里出演副队长的那位稍微年长的演员出陆刚,自己出陆诗云。但后来换了好几个“黄金配角”,她都觉得始终找不到状态。
大概演戏也是一个很依靠天赋的事情。张力与主导力不是所有人都拥有的。
不过试了几次,她就抛弃了板块模拟,改成自己对着镜子练习。因为她实在忍不住要吐槽余路平了。他风评不好不是没缘由的,不管是戏里还是戏外,他就像个猥琐的中老年男人,讲着一嘴自带尴尬症的荤段子。
换场或者准备道具的时候,他就喜欢往女演员群里钻,问问这个的珠宝那个的首饰,这个的新衣服那个的护肤品,还以为自己很幽默的样子。恐怕那些不知名的演员也就看在他是所谓的“名导演”才会假意逢迎奉承他。
他给程梓月最直观的印象就是,他走到哪,脑袋上就好像顶着一只乌鸦,“啊——啊——啊——”地留下一串省略号……
不容置疑的是,余路平的有些作品真的很不错,譬如说把李婴琳捧上了影后高位的《一望无垠》。这才叫程梓月难过:在这方面如此有才的人,怎么能人品差成这样呢?
《将门》很顺利地拍摄着,剧组很温馨也很融洽。大多数是来自同一个公司的艺人摩擦会稍微小一些。即使也有很复杂的竞争关系,也不会摊到明面上来撕破脸,顶多背地里狠狠咒骂几句,在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上找齐。而且像是程梓月在公司的地位,剧组也只有谭景之跟她平起平坐。大家都会对他们俩毕恭毕敬的,所以程梓月呆得很是舒心。
谭景之还是老样子,喜欢喊“ok条,再来一个”。不过他跟程梓月可不敢:人家可是在许暮的电影混过一圈的人,专业性上又比他上了一个台阶呢。
很快,《家严》正式的试镜邀请就发到了司天美那里。只不过令大家都很意外的是,《家严》并不像《战心毒》,选角时只在圈里物色了几个段位、身价以及演技都合适的演员来试镜。《家严》官博第一条微博发布的就是一个很让人震惊的消息:要在全国各行各业物色女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