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谦扭头,又回头,唇角一勾。
不是讽刺,是轻视。
好像在说,你以为你是谁?值得我花心思算计?
真是让人无法忍受的高高在上。
“不管怎么说,今晚多谢…”
“闻小姐真是好本事,才刚一回来,就闹出这么惊心动魄的大事,一定很有成就感吧,毕竟,一个男人为了你被发配,另一个男人更惨,现在还睡在医院动弹不得,这可不是每个女人都办得到的。”
裴谦讥诮道。
弦歌无谓地将手搭在了车门上,“如果你要找人打嘴仗,建议你回去找你的赵小姐。”
然而,门没有被打开。
右手被强有力地往后一拉,弦歌重重地跌回车座,真皮座椅很软,但她仍然只觉得全身骨头瞬间移位了一般。
可见,他是用了多大的手劲儿。
他宽阔而冷硬的身子,顷刻压了下来,像一座沉重的大山。
弦歌怒目而视,没有用,他的唇舌已经在她脖劲处游移,根本不曾看她。
“闻小姐,要不要试试在公安局门口?我们还从来没试过,一定很刺激,对吧。”他说。
过往那些画面,伴随着裴谦有意无意的提醒变得分外清晰。
她跟他,曾经那样的合拍,合拍到,她都快以为,这世界上除了彼此,谁都不行。
不过是自欺欺人。
弦歌当然可以大声呼叫,只是且不说宾利的隔音效果有多牛逼,现在已经是凌晨,路上根本没有几个人,公安局又还有一段距离,弦歌真心不认为自己有求救成功的机会。
如果没有人能救她,她的叫唤不过是助兴。
动手?
弦歌太了解裴谦什么战斗力了。
如果不想死的更惨,顺从才是最安全的方式。
“刺激吗,我不觉得。”弦歌冷静下来后,淡淡地说了一句,“做得多了,就不觉得刺激了。”她就不相信,这样裴谦还愿意要她。
“是吗?”
裴谦一口咬在了弦歌精致地锁骨上,留下齿痕。
“嗯…”弦歌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裴谦又舔了舔他的作品,十分满足,“宝贝,你叫/床的声音,还跟以前一样棒。”
弦歌抓住机会,狠狠地踹了裴谦一脚,正中他胸口。
然而,常年的锻炼,让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已经变得硬朗结实。
她那一脚,正是花拳绣腿。
弦歌只恨自己今天穿得是运动鞋,若是平日的细高跟,非得把他胸口戳个窟窿不可。
白嫩地脚踝被他放在手心把玩,弦歌不甘心地又踢了一脚,命运相同。
再过一会儿,修长的腿被分开。
裴谦重新覆到了她身上。
这一次,他看着她,眼神像猫,而她,是他掌心的老鼠,老鼠的每一次颤栗的尖叫,无谓的挣扎,似乎都能给他无尽的快感。
“裴谦,你变态,你放开我。”
弦歌被逼急了,一拳一拳砸在他肩头,几秒后,他的强势地抓着她的手控在头顶。
他的吻,稳稳地堵住了她的唇,将她所有的呜咽声吞下。
她拼命地扭动身体,换来他更霸道的镇压。
他收回一只手,一路往下。
第13章
弦歌同裴谦之间的缘分可以追溯到什么时候呢?
这个故事说起来,可能会有点长。
八岁那年,裴谦随旅居欧洲的母亲一同归国。作为裴家唯一的继承人,才一回来,裴氏就马不停蹄地替他操办的一场盛大地生日晚宴。
政商权贵,申城该去的,全都去了。
以弦歌那年的状态,本是不该应邀的,只是那时宋雅意突然感染了水痘,连门都出不了,自然是不能去裴家的。
所以,宋家最后带的人还是弦歌。
如果时光能倒回,弦歌应该也会同宋家人一样,怎么样都不会让自己去赴约吧。
当还是小小少年的裴谦穿着精致得体的燕尾礼服,矜贵优雅地缓步走入人群视线时,所有人都在赞叹,鼓掌,其中真真假假,无人在意。
而弦歌对他的羡慕,却是真真切切的。
她羡慕他小小年纪就有一派掌权者的气度,羡慕他生活在人群的焦点之中。
也羡慕他身后,始终微笑注视着他的父母…
而她没有妈妈,他的爸爸只冷清地告诉她,去一边呆着,不要惹事。
远离了热闹而聒噪的人群,弦歌就像是梦如仙境的爱丽丝,恍恍惚惚地走进了一座大而幽静的花园。
花园里有小天使,有漂亮的喷泉,还有好多好多盛开的鲜花。
奇珍园里的花要比这里的,开得更加绚丽,可惜,自从母亲过世,弦歌就再也进不去奇珍园了。
喷泉水声潺潺,弦歌忍不住脱了鞋袜,拉起白色的连衣裙,坐到水池旁边。
波光粼粼地水面零碎地倒影出她及腰的长发和灿烂的小脸,她哼起了小时候妈妈哄她入睡时,时常唱起的摇篮曲…
“楚祎,楚祎,你在哪里,叔叔在叫你。”
耳畔传来少年沉稳好听的声音。
弦歌被吓了一跳,慌忙转身,却看见那个脱了礼服,正不耐地解着领结的裴谦愣愣地定在原地。
“你是谁?”须臾,少年皱眉,正声问道。
“谦哥哥,你别生气,她是我的朋友,是我带她来的!”
弦歌甚至都不知道小天使喷泉的对面,究竟是何时坐了另外一个男孩。
那个男孩穿着时髦的背带裤,急吼吼地跑到裴谦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