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子牵着可颂回房间,小穗盖上礼服盒子,欲言又止。
弦歌喝了一口咖啡,翻开了当季时尚杂志,“有什么话就说吧。”
小穗放下礼盒,回,“我觉得你还不够了解宫佑宇,而且那个男人…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东西。”说完,朝可颂房间里瞧了瞧,剩下的话,没往下说。
弦歌噗哧笑出了声。
小丫头情商不高,看人倒是蛮准的。
“放心,我有分寸。”弦歌说。
“那好吧。”小穗话也不多说,抱着礼盒起身,“我先把礼服收好。”
客厅里只剩下弦歌一人,和那杯早已经冷掉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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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一家子吃着饭,可颂突然扭头,冲萧岚姬一本正经地说了一声,“外婆,我觉得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最漂亮的女人,妈妈是第二漂亮的女人。”
弦歌一时没反应过来。
萧岚姬也愣了好几秒,才揉着可颂脑袋,哈哈大笑,“是吗?谢谢你,我的宝贝。”
弦歌忍不住戳了戳他软绵绵的小脸蛋,“小人精。”
小伙家吃完饭就跑开了。
看着那活蹦乱跳的身影,萧岚姬一时有些感触。
“从前你跟楚祎,也是这样活泼的。”
弦歌觉得萧阿姨最近心灵感悟特别多。
前天降温,她老人家拉着她说,寒来暑往,也不知人生还剩几度春秋,昨天又让她陪着看了一下午的泛黄老照片,惋惜年华易逝…
果然,年纪一大,人就容易感伤一些。
萧阿姨可能需要去补一针肉毒杆菌,或者尝试一下电波拉皮。
弦歌并不敢提出自己宝贵地意见。
不过,提到楚祎,弦歌还是弯了弯嘴角。
可颂看着乖巧懂事,调皮捣蛋起来,丝毫不逊色于楚祎,也就是跟着自己,才没有长歪。
“昨天听人说,楚祎过两天就会调回来,哼,我就知道那家人什么德行…”萧岚姬抬头,见弦歌脸色如常,又说,“放心,我不会让他来骚扰你的。”
“阿姨。”
弦歌有些无奈。
萧岚姬说,“吃过一次亏还要上第二次当吗?我跟你说,楚家跟裴家两家的孩子,你都得离得远远地,听到了吗?”
弦歌点头,很平静。
晚上九点,弦歌等可颂回房睡觉,左等不来,右等不来,不用想,小家伙肯定是玩疯了…
弦歌出门,碰到保姆,保姆告诉她可颂被虫子领去了画室。弦歌去了画室,空无一人,给虫子打电话,才知道她已经去了外滩,临走前,把孩子交给了小穗。弦歌转了一圈,没看到小穗,电话也没接。
弦歌有点心急了。
好不容易敲开了小穗房门,却得知她早已将可颂送回了房间。
弦歌皱眉。
饭后,她跟萧岚姬聊了一会儿,没回房间。刚刚停电,她才从书房离开。可颂很可能趁这段时间溜出去了。
小穗慌了,披好衣服,要一起寻人,弦歌摆手。
“你先睡吧,没事。”萧公馆的安保严密,就可颂那点小聪明,铁定是躲在哪个角落里,等着她去找了。
弦歌先去了狗舍,没人。
后花园,没人。
水榭那头传来一阵小小地笑声跟水声。
弦歌简直头疼得不行。
她分明教训过小家伙,不能去水榭,更不能去池塘里抓鱼的…一想到萧阿姨明早教训她上梁不正下梁歪了的模样,弦歌就有种想把可颂吊起来打的冲动!
弦歌走到池塘边,严母的姿态还没有摆出,已经惊呆当场。
可颂在鱼池里玩得正欢。
他身边,还站了一个男人,一个穿着浅色西装,挽起裤腿,弯腰在水池里摸鱼的男人。
明明要骂人的,看到一脸狼狈的楚祎,弦歌却有点想笑。
楚公子一边摸鱼,一边还不忘严谨地训诫可颂,“你小声点,还想不想要鱼了?”
可颂眨巴眨巴大眼,小胖手捂住嘴巴猛点头。
弦歌更想笑了。
这么多年了,楚祎摸鱼的技术还是一如既往的菜鸟。
那时,楚祎陪她一起偷鱼,说的最多的是,“弦歌,待会儿我们抓了鱼,是烤着吃还是做成生鱼片?”“烤着吃吧,香!”“嗯,好的。”
裴谦架子大,从不参与讨论。
但每次都只有他能捉到又大又肥美的锦鲤。
想想,那时的她,现在的可颂,还真是像啊。
“我说,待会儿你们俩被萧阿姨抓到,我可不会说好话。”弦歌掐着腰,板着脸开口。
可颂一看弦歌,遗憾地‘啊哦’了一声。
楚祎直起身,双手沾满泥泞,看着岸上的弦歌,一脸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