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余念娘脸上那滴血,难不成对方有什么心思?
孙妈妈只好低7头,急急对余念娘道:“姑娘,别瞧那边。”个个跟阎王似的,万一惹着了怎么办?
“出门在外,咱们又无依无靠,有些事有些人还是避着些好!”就算余念娘真看到了什么,该装聋子哑巴的时候就得装聋子哑巴。
余念娘面无表情的看了眼孙妈妈,缓缓站了起来。
若是与自己无关,装装聋子哑巴也无所谓,可若不是呢?
于家车队那边,王婆子在于家仆妇里转了一群,然后就被于太夫人叫进帐篷问话。
所谓帐篷,是后来于家护卫在地毯周围简单支了架子,围了帏布。
王婆子一听是于太夫人要见她,激动得跟什么似的,说话都在抖,知道于太夫人想打听余念娘,王婆子打起小心思。
“……老婆子和余姑娘当了那么多年的邻居,她的本事,伊州城内没有谁比我更清楚……看天观星那是一个准啊,没有谁不知道……也是她福大命大,余家败落后,她哑了那么多年,我都替她寻了多少次大夫,没想到,突然之间就好了……不过,可惜,好像这说话还是不太利索。”王婆子噼哩叭啦把余家的事一股脑儿全告诉了于太夫人,顺便吹嘘一番,自家和余念娘的关系是如何亲近。
于家车队可是北上走过关内道的,后来又掉转回来跟着她们走的南下的路,所以,王婆子断定于家车队肯定是遇见了些啥,所以才改变路线,按照余念娘的路线走。
之前余念娘说过北上有危险。
这样一想,于太夫人现在肯定有些相信余念娘了。
先不说余念娘占卜预知的本事是真是假,反正,王婆子觉得打好自己和余念娘的关系是没错的。
于妈妈问一句,王婆子答三句,几句话,于太夫人就知道余念娘的情况。
临走时,于妈妈打赏了王婆子二十个铜板,王婆子高兴得脸上摺子印一层一层的,到帐篷外面了还在一个劲儿的道:“……太夫人以后有事直管吩咐啊……”
打发走王婆子,于妈妈吐出一口气,觉得周围空气都顺了许多。
粗鄙,没见过世面的穷人大都如此,不懂规矩。
撩开帐篷,连里面的空气都有股淡淡的酸味儿。
于妈妈皱起眉头,有丫头已经在帐篷里熏起了香,她觉得不够,指了指门口,道:“这儿也熏上,好让这酸味散得快些,免得熏得太夫人。”
丫头忙在门口也点上了熏香。
于妈妈走到于太夫人跟前,跪下,替她开始捏腿。头顶传来太夫人的声音:“说话不太利索吗?”
于妈妈仔细想了想,道:“好像是吧。每次只说两个字,三个字。”若私下里是这样的话,那便是不利索了。
于太夫人点点头,半响,没再说话,于妈妈一看,太夫人闭着眼睛。想了想,她压低声音道:“太夫人,那边的人……”
于太夫人突然睁开眼盯着于妈妈。
于妈妈心里一跳。
“少说少错。”于太夫人面无表情的道:“让护卫些注意些就行了。”
那边那几个人是随便能说的吗?一看就知道个个都是有武功的,练武的人一般耳力都不错的。
但于太夫人后一句话也算是应承了于妈妈的话。
于妈妈缓过神来,也知道自己太不小心,认真的道:“知道了,太夫人。”然后出了帐篷。将护卫首领叫过来,悄悄咐咐了一番。
这些事不用于太夫人吩咐,护卫都会注意,不过,有太夫人的话,护卫些就更加不能懈怠了。
此时是寅时末,快到卯时了,再过一会儿差不多也可以起程了,到时候就可以甩掉这些人。至于其它人,于妈妈抬头,便看见人群之中,一个纤细身形矗立在夜风之中……
“姑娘,把这个披上吧?”孙妈妈拿了一件素色棉袄想要给余念娘披上,余念娘朝她摆手,让她放回包袱里。接着她便不顾两人的劝在夜风中站了半刻钟的时间,直到身体里重新有了力气。才让玲珑来扶着自己。
接着,她拿起那张带有血渍的手帕。
也许是手帕太过纯白洁净,也许是那血渍太过鲜艳。
玲珑发现余念娘脸似乎又变得苍白起来,漆黑的眸子中带着一点绚丽,鲜红,就像那滴血一样。手指轻轻压住血渍,余念娘眸子中鲜红消失,取而代之是深遂,漆黑,像黑洞一样,带着吸力,能把人的心脏都要吸走,随着余念娘的呼吸跳动。
突然黑洞裂开一道口,深遂不明变成惊惧!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孙妈妈吓了一跳,忙走过去扶住余念娘。
声音终于让玲珑回过神。
余念娘已经十分疲惫的闭上眼睛。她手中的手帕随风飘荡,落在火堆上,倾刻就化为灰烬。
“姑娘,你怎么了?”玲珑和孙妈妈小心将余念娘再次扶到树边坐下。
王婆子等人都好奇的看着余念娘,纷纷面露关心。
“余姑娘,你没事吧?”
“快坐下休息一会儿,许是刚才没缓过来。”
“时辰还早,晚一个时辰出发也没关系。”
几人一句接一句的关心,没想却见余念娘朝众人摆手,阻止几人再说下去,而她接下来一句话差点让几人跳起来。
“玲珑,喊。”
“喊什么?”
“狼来了!”
什么?
别说王婆子几人,就是玲珑和孙妈妈也是一脸不敢置信。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