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律嘴角抽了抽,算是露出一个勉勉强强的笑容,“我不会委屈了你。”
“你忘啦,过去的五年,我都跟你风风雨雨过来了。”翁海瑶安慰他。
“是啊。”刑律微微长叹,“我怎么会忘。”
翁海瑶见刑律一脸惆怅,知道如今的他在凡城虽然各个都还是敬重他这个大哥,但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权威,便柔声说,“律,其实……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当初离开的时候发过的誓,如今回来了肯定不愿打破,但是,律,毕竟你也是邢家的人,流着邢家的血,不能你说不要,他们就真的那么狠心一分都不给吧?”
“他们给了我也不会要。”在这一点上,刑律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我会去找事情做。”
“律!”翁海瑶一听他这个态度就有点恼火儿,现在的他们是什么都没有,“就算你硬气,说话算话,那你有没有为我考虑过?为我们将来的孩子考虑过?我不想看到你明明有捷径可走却要四处碰壁,去和爸认个错,就那么难吗?”
“错?”刑律一双眼猛地看向翁海瑶,目光扑朔迷离。
只是这一眼就让翁海瑶有些心虚了,又忙改口,“以前的事情难道非要分个对错么?一家人,不应该和和气气团团圆圆的么?”
刑律收回了目光,嘴角噙着一丝苦笑,“这不是对错,而是选择。”
是…有选择的放弃。
他比邢少尊年长六岁,邢少尊还在读书的时候他就已经毕业,直接被安排进入了刑氏的管理层。
虽然他学的也是管理专业,但其实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研究哲学上,对人对事的见地已经不处在基本的物质层面,对世界的憧憬与向往,又岂会局限于当下的生活?
这种文艺十足的富家子弟,不缺钱,还长得帅,整天又能跟你聊聊理想聊聊人性聊聊哲学,就特别招女孩子喜欢。
但是一踏入现实世界,一切就另当别论了……
当邢政让他去公司的时候,他是不怎么情愿的,但弟弟又还在上学,便只好硬着头皮先在公司干几年。
他本就为人谦逊又特别随和,初出茅庐,学业不精也没什么管理经验,在处理公事上总是带着一种让员工感到很痛苦的理想主义思维,不仅把一件事情看得简单化,还总觉得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大家讲道理把话说明白就行了。却往往忽视了人与人之间存在的基本矛盾,尤其是工作上的利益冲突,因此,经常会出现好心办坏事的情况。
他的思想高度,与底层人们的基本需求,是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后来在一个项目上,因为过度信任他人,而导致项目负责人卷款而逃。这件事虽然被压制并没有报道出来,但邢氏集团的内部管理层,早就对他有很大的意见,已经忍无可忍了。
他选择放弃,其实是对自己的一种解脱。
只是,在这个世界上,似乎还没有一个人能像他这样,敢于纯粹的放弃。
当年翁海瑶奋不顾身的跟随,对于当时无人能理解他的那种孤寂而言,无疑是灵魂的一次碰撞,他以为自己找对了人,然而,事实证明……
刑律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会像今天这样落魄过,精神上的穷困潦倒远远比身体上的饥寒交迫,更令他无望。
夜,是寂寞的眼,能将人看透。
昼夜交替,新一轮的太阳徐徐东升,明明是睁开眼看世界的大好时光,然而大多数的人却什么也看不见。
邢少尊虽然看不见危险的来源,却已经嗅出了一股味道,离自己不远。他并不担心,也不害怕,而是好奇。一直在事业上都是顺风顺水的他,好奇到底什么样的人出于什么样的动机,这样对付自己。
“盛辉现在与我们合作的都有哪些项目?”
“就赵总监手上的两三个。”东川站在邢少尊的办公桌前汇报。
邢少尊冷笑,80……现在的小老板,吹嘘的能力是一浪盖过一浪,“告诉赵云松,留一个项目给盛辉,剩下的都交给宁氏承建。”
“为什么还要留一个?”在东川看来,一个都不要给!
邢少尊甩了个白眼,嫌弃他没长进,“留一个…算是给赵云松留点面子,通过这件事,顺便敲打敲打他。”
听说他最近气焰有点过旺。
“嗯,有道理…有道理。”
修长的手指“嗒、嗒、嗒”的敲击着桌面,从大摆锤甩人事件,到医院大门口的车祸,现在又来个吴老板,这三件事情,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
邢少尊沉思,“多发生一件事,对我们来说就是多一条线索,继续查下去,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是,四哥,我明白。”东川点头,忧心的提醒,“不过,四哥,您和四嫂,最近要小心啊。”
“嗯。”
……
连煜因为与马玉迩的婚事将近,有许多事情要忙,没办法正常拍戏,加上四哥下令《姐姐》这部电影的上映时间待定,档期也就没有那么满了。
本来宁泷可以落个清闲,但是马玉迩哪里肯放过她啊,拉着她就是一顿买买买,还让她给出主意。
宁泷哪有什么主意啊,反正看着好看的都说好,大大的满足了马玉迩的购买欲。
马玉迩是满足了,可把宁泷累死了,一回到家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每次邢少尊回家想和她…咳咳…一看到她压在枕头里沉睡的肉嘟嘟的小脸都想抓狂,便决定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