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手,冰冷的大理石侵蚀我的手背,却让我清醒不少。..
何言之几乎是嘶吼,“陆戎,你是不是疯了?小鸽有什么错?!”
“错在,她可以让你这么痛苦。”陆戎平静地回,无波无澜。
“陆二,我错了你赢了,彻底地赢了,放过小鸽好不好?就算不放过她,也别让她和吴佩一样别千万别”
语无伦次的何言之,是真的在意小鸽。
“何言之,你背叛我、以为我一无所有时,你对我有过怜悯之心吗?没有吧?”陆戎忽地温和,“所以,言之,没有商量的余地。”
何言之不顾形象,继续苦苦哀求。
而陆戎没再说话,从错乱的声音中,我可以大致判断陆戎应该是离开了。
我僵在原地,没有起身的意思。
严格意义上来说,陆戎没有错,他不过是以牙还牙。不过他的报复加诸小鸽,显得残忍。
不知道为什么,我已经没有勇气去劝陆戎:放过小鸽吧,她很无辜。
小鸽受罪,等同于剜何言之的心,陆戎怎么会放手?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没有任何声音。
何言之的愤愤不平的杂音,也彻底听不见。
动了动僵硬的手脚,我决定站起来。觉得力气不够,我攀着门背,艰难而缓慢地起身。
开门,办公室仍然宽敞。除了跪坐在地上的何言之有些突兀,其他都照旧。
“林蔓,你看见了吗?”何言之低声问,“他不会心软,从来不会心软。你不会是那个特例,绝不会。”
我走到他跟前。挺直腰,低头看他,“何言之,我从来不想做特例。你自身难保,何必操心我的事?你软弱无能,害得无辜的小鸽受牵连,是你的过错!你执意要我听,我告诉你,我听了和没听,全无差别。”
“这样啊。”何言之右手撑地,豁的站起来。
他神情颓废,动作却流利。
我后退,语气坚定。“就是这样。现在,该听的我也听了,请你把萧鸾想说的告诉我。”
何言之扫我一眼,终究是坐回皮椅,重复陆戎来之前的动作。
他从抽屉里拿出精巧的木盒,里面藏着一封信,用蜡封着。
我接过,可以确定何言之没有打开。
“那行,东西拿到了,我走了。”
我走到门口,何言之喊住我。往后退两步,我看向他,“还有什么事?”
“如果可以的话,”他稍作停顿,“我希望你可以帮助小鸽。不是为了我,是为了小鸽。”
其实,何言之说错了。
不是为了小鸽,是为了身不由己的我们。
但我没有给他希望,“何言之,再见。”
待到出了d,我坐在咖啡店放在室外的椅子上,拆开那封信。
萧鸾真正的字迹,和陆潮生有很大差别。
死了的、爱着我的陆潮生。
我总会不经意想到陆潮生,显而易见,他还是可以影响我的心情。
信纸上面只有一句话:林蔓,让落星来见我。
他喊她落星。
简洁明了,他告诉我,他已经知道了。
他知道江落星是a了。
所以,萧鸾的投诚,真的是因为a?他真的是为了爱?难道他一系列的报复,不是因为他自私吗?
扔开纸,我有些走神。
如果说之前温衍藏得很好,那暴露江落星身份的,就是她和我寥寥几次的见面。可能是他一得知就自暴自弃,又或者他早就知道,不过选了个恰当的时机入狱。
“您好,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穿着衬衣马甲的侍者,拿着菜单,递到我眼前。
我大致浏览。要了两份甜点。
侍者离去,我单手托腮,陷入深思。
萧鸾想见江落星,这很正常,毕竟他一直一直都爱a变成了江落星,也是他爱着的a。得不到的永远最好,而且如今的江落星很迷人,连我都禁不住去喜欢。
在狱中的萧鸾,肯定无法伤害江落星。
知道江落星一直惦念陆戎,受伤的反而是萧鸾。
去见,这似乎没什么错。
可我答应过,不暴露江落星的身份。结果陆戎知道了,萧鸾也知道了。
温衍那次救下我,轻巧出手,让我对陆戎心生龃龉。要不是吴司嘉太珍惜我,我就会在怒火的驱使下再次背叛陆戎。我惹不起温衍,要被温衍知道他又会怎么对付我?
一个萧鸾已经够头疼了,还要来个温衍?
不,绝对不行,我要想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我要去找江落星。
趁着天没黑,我要赶紧去找江落星。
“您好,您的”
不等侍者说完,我豁然起身,匆匆扔下句,“送给你了。”
江落星住的地方,极其难找。好在我方向感不错,绕错几个地方,终究是看到见过一次的木门。
“有人在吗?”我边敲门边喊。
开门的,是安德烈。
“嗨,林小姐。”安德烈见到我,笑得灿烂。
我踮起脚,凑近他的耳朵,“别告诉温衍我来了,不然我就告诉江落星你是温衍安插在她身边的人。”
避免被江落星听见,我语速很快,声音又很轻。
安德烈僵住笑容,显然诧异,“林蔓?”
我走进院子,先他一步关上门,学他灿烂而笑,“没有商量的余地。”
江落星是迷人的,我只是在赌,安德烈不想失去陪在江落星身边的机会。
具体这件事会变成什么样,我根本不清楚,所以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