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了张叔:“张叔,你的卦象到底准不准啊,”
“咳咳……”张叔干咳了两下,然后摸了一下腮帮子,思考了一下之后才轻声的说:“那个,一般情况下都是挺准的,这两个人认识,而且确实是有血缘关系,这是几乎可以确定的了,”
我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却是不知道应该多说什么,
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我再多想也就没有太多的必要,
又过了几天,我再次的将阴医馆给开了起来,
张叔也不吝啬自己的墨宝,直接的给我写了一副对联,嘱咐我让我挂在门口,
上联为:望闻问切,观天观地观阴阳,
下联是:砭灸针药,疗人疗鬼疗神仙,
横披:入此门也,
最初看到这副对联的时候,我是感觉有些夸张的,甚至于感觉到有些好笑,因为我连自己都治不好,又何谈治疗神仙呢,所以说,我也犹豫了很长的时间,不过在张叔的再三催促之下,我还是将这副对联给悬挂了起来,
看上去多少有着一些装逼的气质,这也不是我想要的,
这天夜里八点的时候,我将门轻轻的关上,却又并未关紧,留下了一条缝隙,而后来到柜台的前面,手绘两张黄符,静静的贴在医馆门的两侧,
这个时候,其他的人都已经在屋子里,要么休息,要么在闲聊,街上也偶尔有一些闲逛散心的人,不过因为这里的地方比较偏僻,所以说人并没有很多,
紧接着,在大厅正中心的桌子上,轻轻的摆放了一口白烛,将之引燃,
白烛落泪,火焰微微的往上窜起,将整个大厅映照的暗黄,
这才是一个阴医馆应该有的配置,而我之前虽然也算得上是开一个阴医馆的,不过魑魅魍魉却并不知道,也只能够依靠俗人口口相传而已,就好像我的生意大部分都是人一样,而门口的两张符纸,事实上是一个标志,一个代表阴医的标志,如果有鬼物需要,而后看到之后,就会进入房间之中,
而我却是耸了耸肩,回到了桌子前面轻轻的坐了下来,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
门口忽然间传来了一阵撕拉的声音,两张黄符随风而去,一阵阴风吹入大厅之中,将我的头发轻轻的撩起,
“哐当……”门也在那一瞬间,被关了起来,紧接着,桌子上刚刚被我点燃的白烛,却是忽然间熄灭了下来,
整个大厅之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我忍不住的缩了一下脖子,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又裹紧了一些,虽然说冬日已经过了,可是我却依旧是感觉到了寒冷,这和我从小的体质也有一定的关系,
“这位先生,劳烦您为我号个脉,”这个时候,一个白衣女子却是轻轻的坐在了诊断桌的前面,
看着我,笑眯眯的说道,
我愣了一下,却是没有搭话,缓缓的走了上去,
那女子伸出手来,手掌苍白无比,没有一丝的血色,指甲却是鲜红,看上去诡异到了极点,
我沉默了一下,将那手拿了过来,
轻轻的放在上面,
所谓诊脉,活人有脉,同样的,鬼物也是有的,只不过,他们的脉连接的并不是心脏而已,所谓的阴医馆,能治活人,那么自然也是能够治疗死鬼的,
“死了多久了,”一边把脉,一边轻声的询问着说道,
那鬼物看了我一眼,而后娇笑了一声说道:“差不多有三天的时间了吧,这位先生,我感觉到气虚无比,好像是身子没有一丁点的力气,这是怎么回事,会不会影响投胎,”
我愣了一下,却是将手从她的手掌上拿了下来,
“死的时候,怀了多长的时间了,”我看着她,抬起头来,轻声的问道,
那鬼物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有想到一般,过了半晌,才小心翼翼的看着我问:“有关系么,”
“这自然是有的,”我点了点头,
女子沉默了片刻:“有九个月了……”
我的眉头微皱,九月怀胎,却是身死,连累了腹中的婴儿也一起的变成了鬼婴,这事情倒是有些不好办,
“当,当……”
挂在墙上的挂钟缓缓的传出了整点的声音,
我抬起头望去,而后有了片刻的愣神,已经九点了,也就是说,我该休息了,而且,她的病,并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治好的,
所以就看了她一眼:“你明日再来吧,我该休息了,”
“啊,”那女子也是愣在了那里半晌,好像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医生,您说什么,”
我点了点头:“我说,我该休息了,”
说着,指了一下墙上的挂钟,接着说道:“已经九点了,”
“……”那女子有些无语,有些幽怨的看了我一眼:“您就不能先把这个病给看了,我着实是有些难受,能够耽误多大的功夫,”
我的眉头微皱,沉默了半晌,却是微微的摇了摇头:“事情比较不好办,而且不是一朝一夕能治好的,你腹中胎儿已死,未生先死,所以怨气会十分的重,如果说长期的停留在你的腹中的话,会十分的?烦,所以说,必须找接生婆接生下来,”
我看了一眼周围,而后接着说:“可是,这年头能够给鬼接生的接生婆,却是没有多少了,我也需要好好的去寻一下,”
“医生,你不就可以么,”那女子见有门路,急忙对着我说道,
我愣了一下,略显尴尬的摇头,而后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