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毕竟因陆家而起,所以我自是不能不管,于是当天我就派了几个家仆不远万里请了一位高人过来商量对策,那位高人到陆知云的墓前转了三圈之后,告诉我们她确实死的不甘心,所以才一直流连在人世不愿离去,要想镇住她的灵魂,需在她的棺木上修建一座庙,然后按照她生前的模样制一座木像摆放于庙中,让人们日夜供奉,上香朝拜,方可解除了这怨念。
我于是按照他的话修建了娘娘庙,并将陆知云的木像至于其中,果然,从此之后,她的灵魂没有再出现过。随着时间的流逝,镇上的老人一个个都逝去了,知道这座庙的来历的人越来越少,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家竟渐渐将它当成一个求子祈福的去处,而忘记了修建它的原因。这就是娘娘庙的来历,你猜的没错,它确实是为了镇压陆知云的灵魂修建的,可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现在它会失灵了呢?
不对,吴汐看着那张愁眉不展的脸孔,心里的疑问还是没有得到纾解。陆知云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怨灵罢了,就算她的怨念再深,又怎么可能困得住徐行呢,这里面一定还有什么事情是刘长生不知道或者不愿意告诉她的。
“刘老先生,麻烦您再好好的想一想,你太太她生前是否有什么古怪的不同于常人的地方吗?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刘长生低下头沉思了好一会,“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这件事我一直没想明白,知云和我结婚后,有时脾气会有些古怪,常常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自言自语,我当时还以为是自己的问题,可是现在想起来,好像也不单单是这个原因,直到后面出了那件事情。难道,”他突然坐直了身子,“难道是因为它?”
“它是什么?那件事情又是什么?”吴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急切的看着刘长生。
“老爷,老爷求求你救救我们一家吧。”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从大门外跑了进来,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对话,吴汐认得她,她是于雄的老婆,她曾在医院里见过。
“老爷,大小姐她……她又回来了,求求你,快去把那位神仙再请出来吧,不然,恐怕我们全家的性命都难保了,我保证,我们再也不会拿这件事情来要挟陆家,再也不会问你们要钱了。”
刘长生叹了口气,“钱的事情先不提,不过据于雄说,那位高人建了庙之后就一直住在里面,现在既然她又出来了,可见他也没有压制住她的办法了不是。”
“老爷,您说的高人是住在庙里的那个瞎子吗?不是他,是那位大神仙啊,那晚我和于雄亲眼看到,看到她用自己的血封住了娘娘庙的三个出口,这才把大小姐给镇住了啊。”
吴汐开车带着刘长生朝着娘娘庙的方向飞奔,陆吾就跟在车的后面,一路尾随他们。吴汐想起刘长生刚才说的话,心里的焦急又增加了几分。
据刘长生所说,当年他救下陆知云时,两人曾在那个被他杀害的日本兵的身上发现一个奇怪的神符,这个神符上面有一些他们不认得的平假名的文字。陆知云觉得这个神符很有意思,非要将它带走,但是刘长生怕惹来麻烦坚持将它抛在了水里。可是在他们成亲的当晚,他却在陆知云的首饰匣里面发现了这张神符,他当时就责问陆知云为什么还是将它捡了回来,陆知云却不承认,非说自己有一天突然发现它出现在自己房间的桌子上,于是就把它留下了。当时两人还为这件事情生了一阵子气,刘长生认为陆知云在说谎,可是他现在回想起来,却觉得那符生得很邪,真是自己跑回来的也未可知。
陆知云觉得那张符和自己有缘,更认为它在冥冥之中保佑自己度过了那次劫难,所以对它很是喜爱,带在身边寸步不离。平日里如果和刘长生闹了别扭,她就会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面,对着那张符喃喃自语,好像它能帮助她解决困难似的。
她下葬的时候很匆忙,家里人甚至来不及为她准备寿衣,只是给她穿上了生前她最爱的那件绣花棉袄,但是,在即将盖棺时,他们却发现那张神符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放在了她的胸前,随着她的尸身一起埋入了地下。
“陆大小姐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她是被毒死的。”说完这句话后,刘长生便一言不发,一双浑浊的眼睛盯着外面暮色渐浓的天空。
车子越来越接近山脚,吴汐心里惦念着徐行,于是加足了马力朝着那片即将被黑暗吞没的山峦飞奔过去。可是她的心里面却渐渐打起鼓来,因为她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开,那山都永远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似乎她一直在原地绕圈子,怎么也开不到它的旁边去。吴汐把车子停了下来,她拿出包里的犄角,冲旁边的刘长生说道:“看来我们得下车了,我想一定是有什么东西不希望我们过去,您跟紧我,我们去会一会它。”
两人一前一后的在泥泞的草地上走着,陆吾就跟在吴汐旁边,让她心里多了一丝安慰,可是她又突然想到,到底是什么东西让陆吾都束手无策,以至于要来寻求她的帮助,可是,凭她自己的力量,又能做得了什么呢?
一阵夹杂血腥味儿的强风突然从上方向他们的方向袭来,吴汐一把把身后的刘长生推开,然后手握犄角朝那阵飓风穿了过去。
“呜……”伴随着一阵哀鸣,飓风的中心突然窜出无数残缺不全的人影,他们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干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