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锦绣她……”暗风突然间不再犹豫,他挺了挺脊背,“不能许配给别人。”
“哦?理由呢?”林兮兮好整以暇的笑了笑,坐在宫冥给她搬过来的椅子上。
“主母,你知道那是什么药么?”暗风不答反问,他指着桌子底下,碎了几瓣的碗。
“愿闻其详。”林兮兮瞄了一眼那些碎片,总觉得有一股熟悉的味道。
“属下请医老开的方子。是……”暗风攥了攥拳头,颇有些豁出去的神情。“是缓解葵水期不适的方子。”
呼,总算是说出来了。他长吁了一口气,有些事说出来好像也没有那么难。
锦绣感觉自己的脑子轰的一声,整个人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着,浑身滚烫滚烫的。
她每个月的那几天,确实都很不舒服。可是酒楼里忙,她从来没因为这个休息过,就连不适,都掩饰的很好。
可是暗风他……
正想着,就看到暗风刚好看过来。她的视线闪避不及,跟他的视线纠缠在一起,她忘记了自己刚刚在想什么,要做什么,只是怔怔的看着暗风。
还是暗风打破了平静,他没有收回自己的视线,而是看着锦绣。
“最初主子和主母派属下去天下第一楼帮忙,就是在那个时候发现的。最开始属下只是佩服她,明明年纪不大,却老成的能管理好那么大的酒楼,而且就算身体不适,也能坚持。这正是一个好下属的好品质。可是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佩服通通变成了心疼。”暗风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想起锦绣那些强忍着疼痛打理酒楼的画面,心里就一阵阵的疼,跟别人拿了一把针戳的一样。
林兮兮倒是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她有些担忧的看向锦绣,却发现锦绣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暗风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她。
“再后来,属下就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主子交给的任务,剩下的时间就去酒楼帮忙,只是想让她能轻松一点。”有时候酒楼走不开,他索性把手头的事情都交给暗龙,这个他没敢说,怕说了主子一不小心踹死他……
“所以你就拿着王府的工钱,来我的酒楼做义工?”
林兮兮被他逗笑了,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呃……
一下子被这么直白的说出来,暗风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终于耷拉下脑袋,不敢看主子的眼睛。
“哈哈哈,不错,为博红颜一笑,你也没做错什么。”林兮兮甚至还赞许的点点头。
“不过……”她话锋一转,“王爷,你的属下借由职务之便,以公谋私,这要怎么处理?”
一提处理二字,暗风倒是意料之中,只是吓坏了锦绣。
冥王爷的手段她没有见识过,可是坊间市井对他的评价,却一直源源不断。而她又是在酒楼那种地方,自然听到的更多。
暗风虽然没有耽误什么大事,可是在纪律上,已经犯下大错,这个处理恐怕不会轻。
她越想越怕,脸白的像一张纸一样,身子都有些发抖,就像是寒冬里一棵孤零零的小草,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林兮兮打量着锦绣的模样,了然于心。看来是两厢情愿,这事反倒好办了。
“王府的规矩,一向公正。暗风的错,应该……”宫冥想了一下,似乎真的在想以暗风的所作所为,应该领什么惩罚。
“王爷,我突然有个想法。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林兮兮拦住宫冥的话。
要是宫冥到现在还不知道林兮兮做什么,那他就不配说爱她了。他好看的嘴唇微微勾了勾,“答应。”
“真的?不管我做什么都答应?”林兮兮挑眉,嘴上虽然强调着,却一点都不意外。宫冥不答应才有鬼。别说一件,就是一百件,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她要是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就不用混了。
“真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在你身后。”宫冥的大手落在林兮兮的肩头,自然而然的替她捏着肩膀,以免她坐的时间太长,身体会累。
“那好,暗风这个错,就由我来惩罚吧。”林兮兮享受着肩膀传来的温度和舒适感,慵懒的像一只小猫。
“暗风,你虽然把任务都保质保量的完成了,甚至很多都是提前完成的,也没有耽误什么事,或者出什么纰漏,”林兮兮一口气说了一串,可是一个错字都没有说。
宫冥勾了勾唇,这么大费周章的……
“但是你身为王府的暗卫,拿着王府的工钱,却帮着锦绣打理酒楼,也实在不应该,那我就罚你……”林兮兮皱了下眉,随即开口,“罚你这一年的工钱,怎么样?”
暗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只是罚他一年的工钱?不是吧?
其实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工钱什么的还真是最没用的东西。
他没有家,更没有家人。衣食住行又都是在王府,他根本就没有花钱的地方。这些年王爷厚待他们,给的赏赐更是不少,他都攒了好多钱,根本没处花。
现在主母只是说罚他工钱?别说罚他一年工钱,就是罚他三年五年的,那都没有问题啊。
“你服不服气?”林兮兮挑眉。
“服,服气。”墙都不扶,就服主母啊。
暗风心里爽翻了天,就连锦绣,也明显的松了口气,脸色比刚刚好了很多。
“王爷,一年呢,罚的是不是有点重?”她偏头看着宫冥。
宫冥的嘴角抽了抽,一年的工钱,在暗风眼里,跟罚他少吃一顿饭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