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衍打马飞奔,一路到了西郊善扑营地,一丢马缰,边上一个兵士立即上前接过,他往里走,说;“你们方大人呢?”
不待兵士回答,眼角瞥见一群人正走出来,打头的可不是方明辉?他一步穿蹿过去,唤了一声:“方大人!”
方明辉一个哆嗦,转身就走。却被傅玉衍一把按住肩膀,他本想返身挣脱,却看了看正一脸兴奋的四散开来的副将。立马住了手。
想看他的笑话,门都没有。打量他不知道他们的心思,怎么,比不过自己,就想着傅玉衍给他们报仇雪恨?上次,傅玉衍打得落花流水地,他们可是兴奋了好几天,当他不知道。
他无奈的垮下脸:“什么事?说罢?”
刚才傅玉衍那一声客气的““方大人”,他就知道又有什么事情了。
傅玉衍回头看了一下围着的众人,低笑一声,揽了他的肩膀往营帐里走,“走,里面说去。”......
傅玉衍打马飞奔而出,心内欣喜:西华山,竟是西华山。完全忽略了刚才方明辉方才那怪异的眼光。
他一路飞奔回府,梳洗了一下,换了一身衣裳,本想着晚上就去换防。又想着,还是缓一缓。万一方明辉那家伙疑心,来打岔,就不妙了。
捺着性子,想着再过个把月就要去西北了,王老将军与曹副将已经启程,自己只等手头的事情交割清楚,也要赴任。自己正发愁,这一走不知又要几年,心里还有点不舍。虽然,现在就近守着着,也不能做什么,但一想到有什么需要,自己能第一个给他帮助,心里就暖暖的。
现下好了,眼下竟有这样一个机会,真是老天怜悯他么?
他兴奋得躺在床上,思忖着怎么才能名正言顺地接近她?
顾欣妍一早神清气爽地走出院们,去小广场上看那些小沙弥练操。她看着有点像现代的太极拳一类的。每天他们都要练习半个时辰。
她不能近前观看,只能在高高的土坡上往下看。她观察可许久,这里再秒不过了,事业开阔,一览无余。阳光升起,照在他们身上,头顶亮晶晶的反着光。她忽然想到一个词:”好亮的一盏灯!”禁不住微笑起来。
傅玉衍上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样一幅画面:阳光从对面山上照射过来。映出顾欣妍的一个侧影,颀长的睫毛忽闪着,清晰可见。两眼亮晶晶地盯着下面,笑得乐不可支。
他的心脏不可控制地漏跳了半拍。他怔怔地望着顾欣妍,见她兀自笑一回,看一回,竟傻呆呆地站着。
顾欣妍笑够了,一转头,忽见一个人立在后方,吃了一惊。待得看清是傅玉衍,脸立时红了,讷讷地:“你?”竟不知道说什么好!又赶紧往后瞧了瞧,生怕有人上来。
傅玉衍巳恢复常态,就那么笑吟吟地看着她,也不说话,一双眸子亮晶晶地。
顾欣妍忽被看得羞恼,竖起眉毛,作凶狠状:“你,看够了没?傳将军就是这样看人的么?”却是连耳根都红透了。
傳玉衍依旧一眨不眨地看着,突上前一步,顾欣妍慌忙后退一步,傅玉衍站住不动了,哑着声:“阿妍!”
顾欣妍心尖一颤,双手抖了一下。身子再也动弹不得。
傅玉衍见状,一叹,摊开手掌,掌心是一个笔袋,青绿色的底,绣着一个栩栩如生的玉蝗:“我收到了,很喜欢!”
顾欣妍这才缓过来,弯腰,屈身行礼:“此番多谢将军援手。欣妍感激不尽,请受我一礼!”说着,就要敛襟跪拜。
傅玉衍“唉”了一声,忙上前一步,伸手去扶,不妨顾欣妍见他过来,慌忙中一抬头,堪堪抱了个正着。霎时,两人都羞得脸孔通红,忙触电般分开,都怔在原地发呆!
到底傅玉衍是男子,先缓过来,以手抵唇,低笑一声,正要说什么,忽闻得下面有说话声,有人往这边来。他看了一眼后面,说:“阿妍,此次护卫我当值,如有什么事情,可到前院僧房来寻我。”说着,看着顾欣妍脚步不动。
顾欣妍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内发急,看他只笑着一霎不霎地盯着自己,只得点头,干着嗓子:好”。
傅玉衍这才满意地一笑,转身离去,走得慢条斯理,顾欣妍发急:“还不走?”这才轻笑一声,身子一晃,攸忽不见了。
身后传来一声:“主子”她忙回头,见是环翠上来,说是德妃寻她。她忙噢了一声,跟着环翠走了。路上,她问环翠:“你刚上来看不到我么?叫那么大声。”
环翠奇怪地:“看不到啊,有树挡着呢。声音很大么,下回我轻点就是。”
顾欣妍噢了一声,一颗心落了地。
德妃正在屋子里等她,说:“我记得你的簪花小楷写得不错,能否教我?”她面前摊开了一本佛经,看来准备自己抄写。
顾欣妍忙坐下道:“当然可以。这还是我祖母教的呢......“
德妃惊奇:“竟是你祖母教的?你祖母是?”她心内道,不会是她吧?
顾欣妍用笔舔了舔墨,边写边说:“我祖母姓张,我曾外祖原是先帝时的礼部尚书。”
德妃哦了一声,心道:竟然是她。
她抬头笑道:你祖母当年可是名动建安城的才女。当年建安两姝,一个就是你祖母。还有一个,你知道是谁么?”
顾欣妍瞪圆了眼睛,祖母当年竟然这么了得?那另一个是谁?
德妃一笑,说:“就是当今太后。皇上的母亲。”
啊?顾欣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