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秀的情绪恢复正常之后,麦尔又向他询问了一些有关地球的问题。比如说地球上有多少个民族,有多少个国家,哪个国家最强大,最强大的国家有什么特色等等。
“……这个世界很落后,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的。”刘秀说,“拿你们的武器举例,你们是不是觉得都古火枪已经是世界上最先进的轻武器了?是不是认为伊鲁共和国的军械所一周能生产将近六百支火枪已经很厉害了?”
“在我们的世界,火器已经发展到了极致。你们这里最老练的火枪手能在一分钟内进行三轮射击,而在我们的世界,就算是随便找个没碰过枪的人来,他也能在几个呼吸间把三十发子弹发射出去——只要扣住扳机就可以了。而这样的火器,我们国家一天就能生产出几万支。”
“在你们苦苦钻研火炮该怎么设计才不会炸膛的时候,我们已经可以做到在几千公里外用一种可以自爆的武器攻击目标。我们研制出来的最厉害的炸弹,只要一颗就能把麦格涅夷为平地,而这样的炸弹在我们的世界上有好几万颗。”
“当然了,这些成果都是踩着前人的肩膀得来的。我们也有过落后的时候,用过落后的武器。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总有一天你们的世界也会变成那样的。”
“不。”麦尔轻轻摇了摇头,“如果我成为了这个世界的统治者,我是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从你自豪的表情来看,你说的应该都是真话。但正因为如此,我才觉得你们的世界十分可怕。你们的统治者十分愚蠢,一天可以生产几万支,就算是外行人也能用来杀人的武器,还有可以在几千公里之外发射,将一座城市夷为平地的武器,这些东西确实很厉害,但它绝对是人类的禁忌,是本就不应该被发明出来的。”
“我的父亲对我说过,愚蠢的人只能看见眼前的利益。如果战争只是为了争夺利益,那人类终将因此而毁灭。但是如果战争是为了得到永远的和平,那么人类就可以因此得到新生。身为统治者,必须要目光长远,不单要看清现在,还要看预见未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的世界现在无时无刻不处在毁灭的边缘。那种威力巨大的炸弹已经变成了一种威慑性武器,谁也不敢轻易使用,因为一旦有人率先使用,受到攻击,或是可能受到攻击威胁的国家也会使用。数万颗炸弹从天而降,不知在你们的七十亿人口中,有多少人能活下来。”
“就算没人使用这种可怕的炸弹,你们那种只要扣住扳机就能在几个呼吸的时间里发射三十发子弹的火器也会成为你们的大麻烦。这种武器使用起来太方便了,哪怕是小孩子都能用它来杀人。假如有一个疯子拿着这种火器冲进人群秘密的地方发起攻击,转眼间就会有几十人遇难。如果你们的世界上每个人都有一支这样的火器,我相信在你们的世界上每天都会有成百上千的人因为受到这种火器的攻击而丧命。”
麦尔是土生土长的新世界人,毫无疑问,他没有去过地球,也没有见过核武器和突击步枪,但他却把地球的现状推理出了七七八八。此时刘秀的心中除了“卧槽”二字以外,已经装不下别的感叹词了。
“这些武器的制造者要么是自私的,只想赚取利益或是名垂青史,要么是目光短浅的,因为他们根本预见不到自己的发明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你们的世界的统治者,为了赢得胜利不惜制造出这样的武器,这说明他们的眼中根本就没有人民,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人民真正需要什么。无论何时,人民都不需要战争。也许他们需要一种名为战争的游戏,但他们需要的不是战争,他们需要的只是那个游戏。”
“人民无时无刻不在寻求满足,物质可以让人在生理上获得满足,并让人暂时性的获得心理上的满足。等人民不再需要为吃穿住行而发愁时,他们就会厌倦只有物质的生活。这时他们就需要精神方面的粮食,例如一个好听或好看的故事,一场愉快的游戏,一首优美的歌曲,或是一幅美丽的画作。这些东西可以被有天赋的人无穷无尽的制作出来,以满足其他人的精神需要。”
“但是对于人类而言,最重要的还是其他人的陪伴。战争会让很多人失去他们重要的人,让他们因此产生绝望和仇恨。这种绝望和仇恨会变成下一场战争的导火索,只要有心之人丢下一颗火星,战争就会再度爆发。但如果始终没有人丢下这颗火星,那么人们就会慢慢忘却绝望和仇恨,最终走向和平。”
“丢下那颗火星——准确说,是有能力丢下这颗火星的人是谁?这个问题就算我不回答,你们也很清楚。这些人的肩膀上承载着人民的生命,但他们却轻易的将担子放下,将人民的生命当成筹码,来满足他们自己的yù_wàng。这样的人不配成为统治者,他们只会给人民带来灾难。他们会为了一己私利,用各种方式麻醉人民,愚弄人民,把他们耍的团团转。他们会嘲笑人民的无知,但实际上让人民变得无知的恰恰是他们。”
“知识不是有害的,它只是一个工具,真正害人的东西是人心。身为统治者,不将人民引向正确的道路,让他们拥有良好的品德,反而用利益去诱惑他们,让他们变得目光短浅,只知道相互攀比,追名逐利,加重他们心中的恶念,彼此憎恨、攻击。这些白痴以为这样一来人民就会自相残杀,自己就可以稳坐高位,但